第三十二章 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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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声不胫而走，很快工区里就传得沸沸扬扬，谈论着她们二人即将调走的消息。女工们都似泄了气般，没精打采，也不乐意搭理她们俩个，顷刻间仿佛成为人民公敌。

    其实林希也不确定就能调走，她只是一面担心，一面盼望着。曹冬瑞不能回到襄樊，也不是十分兴奋，想着还能和林希在一起，她倒也有些许安慰，她还安慰着林希：放心！他说过的话肯定会兑现的。

    这个等待的过程似乎有些长，调令整整迟来了一个月，其实只怨她们过早听到了消息，若是突然调离，指不定她们有多开心呢。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由于其他女工都不怎么搭理她们，她们的友谊突飞猛进，有些相依为命的感觉。

    这倒提醒了她们：做人一定要低调，成为全民公敌，那种滋味可不好受。

    其实老廖是个低调的人，这件事从他筹划到结束，他对林希都没有说过，大概是酒席上作陪的小领导，一时高兴走漏了风声，激起公愤那倒是始料未及的事。临行前老廖也没提他的功劳，只是淡淡地交代林希：以后做人做事，要圆滑一些，你看那河水里有棱有角的石头，经过若干年的冲刷，不是都变成了圆圆的鹅卵石嘛。

    林希却没有记到心里去，圆滑对她来说，似乎是个贬义词，这就注定她日后吃亏。但她记住了廖师傅待她的恩情，虽然她从没喊过他一声干爹。只在翻年过来，老廖的生日时，提来了两瓶他最爱喝的贡酒。老廖乐得嘴都合不拢，还是我幺姑知道心疼我。

    行前一天，鸭鸭与她们开了欢送会，嘱咐她们有困难可以随时找他，不久的日子，他也会调到六里坪去。曹冬瑞的调走，让他明白，不是自己的终究会离开，他平静地接受了家里安排的婚事，和谁生活都是一辈子，不是吗？

    曹冬瑞的忠实粉丝，酒麻木肖二肥，将自己灌得醉熏熏地倒头便睡，一次次回家他都护送着她，今天他不想再送。虽说他从来不敢表白，可是他的忠心路人皆知，没一次回家路途不护送的。自从曹冬瑞火车上遇险之后，他更是寸步不离，当然，还是保持一点距离的，那是因为他怕他浑身的酒味儿熏到她，她可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七仙女。只要是派给曹冬瑞的工作，他是肯定抢先去做，只要听到她轻言慢语的说话，他就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若干年后，肖二肥酒精中毒过早离世，曹冬瑞心中不忍，“怎么会这样呢？他可是一个好人。”是的，除了酗酒惹人生厌以外，肖二肥倒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人。

    临上火车前，齐良木问林希以后出差到六里坪，能否去看她？“随你，看我又不会少一块肉。”她总是这样贫，让齐良木很是不自在，虽说每次也还是去看她，却总是需要鼓足了勇气，日子久了，也就放下了，两人又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只不过此时已没了性别之分。

    多年后，齐良木还在感叹，女孩子的心思实在太难弄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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