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救妖精
乐扬不急着脱下蒙眼的布条,在他心中,趁着老师愿意顺从地躺在自己怀里时偷香吻,比起让双眼重见光明思考逃跑路线更为重要。.他没有想过一个男人能够如斯左右自己的神智,更理不清对闵少言的感觉从何而来,这恐怕是从第一眼开始便在心头种下了根,慢慢抓稳,直到他开始察觉不妥时已经深种难拔?
不想了,反正怎麽也想不明白。乐扬抛开杂绪,专心一致地亲,柔软的唇瓣被吻得水润红肿,他不敢撬开深探,只是猫舌头似的一下下轻舔,然后往上挪移,亲他俏挺的鼻头、闭着的双眼。他亲得用神,额头上忽然拍来一只手,施加力道硬是推开他。
「你亲够没有?」闵少言从他身上坐到一边,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乐扬惊喜地咧开笑容:「老师,你醒了?」
「我一直都醒着。」闵少言不满地眯眼:「别以为我昏着你就可以为非作歹。」他其实在车上的时候便醒了,但感觉到行车偶尔的颠簸,还有微压在身上的重物,不知道情况如何,所以才继续装昏,暗中偷听三人的谈话。
黑衣人以为他昏着所以没有替他戴上眼罩,结果教他被头下脚上担在黑衣人肩上走时把来路记在脑中,现在见黑衣人走了,乐扬却越来越过份,再也装不下去,於是醒了。
他先不理会某人,迅速打量身处的地方,他们似乎在一个废置的大仓库,不少被帆布遮住但还是露出一角的木箱堆靠墙壁,而标示仓库的明显特徵无疑是眼前犹如往上下方向折叠开去的落地大闸门。观察完环境,他转回头,乐扬仰起的笑脸便即映入眼里。
他的学生不知是开心还是什麽,声音变得软糯糯的:「老师,帮我解开。」
「你自己没手吗?」闵少言嘴上埋怨,但还是伸手绕到他脑后解结,除下布条,布条才离开,便瞅见他脸上笑成两只月牙弯的眼睛。
乐扬的眼睛澄黑清明,神采流转,里面像藏着人造灯往外发光似的很是灿亮,遇着他高兴兴奋的时候,更是熠如天上辰星,此刻被他往里点缀上温柔笑意,眼皮微掩砌成一双好看笑眼,专注地看着自己的目光柔和似水,饶是闵少言也不禁看得一怔,怦然心动。
「老师?」乐扬忽然有点紧张。
闵少言被他叫得回神,正要说话,外间忽然一阵骚动,闸门随即轰隆升起,现出背光的三个人影,不由脸色一变,半蹲在脚上,凝神戒备。
乐扬望向匆匆跑来的人,三人走离了背光范围,终於看清楚面貌,除了两边的黑衣人,中间是个新出现的中年男人,见到乐扬显得更加慌张,乐扬瞧见也是当场脸色一凝,浑身骤然发出冷厉的气息。
他蓦然起身,在闵少言错愕的目光中直身迎前,黑衣人见状不加阻止,望他的神色竟是惊恐敬畏。乐扬满脸戾气地眯起眼睛,扬起下巴,径直走过去挥出夹风的一拳击向左边的黑衣人!
「欧!」黑衣人被揍得嘴角流血的后飞摔地,四肢慌忙爬起来,未及站直,紧随又一拳击向他的腰腹!
「唔!」这回是真的躺倒起不了身,黑衣人在剧痛中捂腹呻吟,身体瘫在地上痉挛。
闵少言见他忽然发威,其他两人竟不阻拦,正啧啧称奇时,中年男人细步接近戾气缠身的少年,躬身低声说了什麽,乐扬猛的转身,脸色森冷地回着话。
两人一个倨傲一个卑躬屈膝的对话过程闵少言看得见听不到,看了一会见乐扬没有危险便干脆放弃,坐在那里转而活动着之前被黑衣人抓疼的手腕,但眼角还是瞟到乐扬重重又踹了地上黑衣人一脚,然后冷着脸一挥手,大步走了回来,越走越近的时候,他有点惊奇地发现一刹那乐扬脸上的冷然不再,脸色黯然,凝视自己的目光仿佛带有一丝的自责懊悔。
他走到跟前,缓缓蹲了下来,对上闵少言的眼睛时微微一顿,然后低声说:「对不起,老师,你……在这里等一下,一下就好,我去想办法把你救出来。」
闵少言睁大眼睛,不什明白乐扬在说什麽。对不起?为什麽要对不起?害他被抓来的人不正是自己吗?他怎麽不怪,反掉过头来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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