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盗治王府
萧逸冷笑,眼底浮现轩辕素和哀伤的容脸,宛若寒风刺骨,一直蔓延至灵魂深处。踱步窗棂下,眼眸婉转,霎时失了所有凄冷。残存的,是无尽思念与眷恋。声音沙哑低沉,“不,我只是想再见她而已。”
那一刻,他仅仅是个有血有肉的男人,失去了心爱的女人,黯然神伤。
萧桐怔了怔,“属下明白。”
门外,慕容羽悄然隐去,恨意阑珊。
夜凉如水,死寂;月黑风高,清冷之至。
即便睡梦,皇甫函治仍不忘紧拥怀里的女子,眉目深锁。当一人太在乎对方,心中的不安就会逐渐凝结,久而久之便会成为一种习惯。习惯了害怕,习惯了紧拥。
黑影忽上忽下,在房梁间飞速窜动,宛若夜之精灵,行动一气呵成。
最后,消失在书房。
轩辕素和猛然睁开眼眸,身子的异动换来皇甫函治惶然惊醒的震愕,以为她又要夤夜离去。忙不迭拥得更紧,心头狂跳,“怎了?”
“有人。”轩辕素和警惕而无可奈何的望着他。
焦灼逐渐淡去,仿佛松了口气,“许是外头巡夜的罢?”
“不似,依稀从屋顶传来的。”轩辕素和挣开他,坐起床沿,眉头拧紧。深更半夜,屋顶细碎的脚步声她听得清楚,想来不是什么好事。
皇甫函治愕然抬头望着屋顶,似要听出什么。然万籁俱寂,什么也没有。
正蹙眉,轩辕素和却一把扯过衣架上的外衣披上,大踏步奔向房门。
“素和?”心头一惊,顾不得套上外衣便夺门而出。
脚步轻柔,一抹倩影在午夜的回廊疾驰。蓦地,书房门口黑影晃动。见架势,好像刚从书房出来,手中还拎着一样黄布包裹的东西。
“什么人?”一声厉喝,轩辕素和严阵以待,面色肃然。
赫然见到人来,黑影一惊,稍时片刻却放松下来。脚尖轻点,竟向大门处奔去。说时迟那时快,虽然轩辕素和元丹已失,好在地魄珠在身。况功夫路数还在,勉强几招还是绰绰有余。一个凌空翻落在那人跟前,顺手推出一掌。
黑影灵巧避开,也不还手,就势退开一丈远。
见状,轩辕素和伸手去夺黄布之物,猛然撕下黄布一角。
电闪火石间,那人突然发难,一掌击中轩辕素和肩部。疼痛顿时席卷全身,想起自身有孕,已不敢继续上前,恐孩子损伤。
待抬头,黑影已迅速跳至墙头,毫无声息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托着胎动不止的肚子坐在廊上大口喘息,皇甫函治焦急忙慌飞奔而来。见此情景,不由大声失色,“素和?怎样?伤到哪里?”
随即赶来的还有府内所有家丁卫士。
刹那间,整个治王府灯火通明。
“没有。”轩辕素和面色微白,蹙眉去看明灭不定的烛火。心头思绪不解,方才那人显然不愿伤她,所以她虽挨了一掌,却未受丁点内伤。想来只用一两层功力,为甩开她的纠缠罢了。
见她不语,皇甫函治愈发紧张,身子开始微微打颤,“怎……锦葵,快去宣御医。”
“不用了。”轩辕素和忙回过神来,一把拉住正欲转身的锦葵。敛了敛神色冲皇甫函治正颜道,“看看这是什么?”
语罢,将手中的碎黄布递到皇甫函治手中,“从对方手里的物件处撕下的,不知为何物。”
细细的打量着手中黄布,皇甫函治的诧然昂头看她,面色几近惨白。口中大叫一声,“坏了。”二话不说冲进书房。
“不许任何人进来。”轩辕素和黯色,冲锦葵与阿大使个眼色,随之进入房内。
桌椅颠倒,物件凌乱,想必有过一番搜刮。
一副水墨山水画歪七倒八的落在地上,正上方处的墙壁暗格大开,里面空空如也。
皇甫函治面无血色,无力的靠身墙壁,惶然的望着轩辕素和缓缓走近。唇角扬起一抹苦涩的干笑,轻叹一声,“看样子,要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