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充当摆设的资格都没有
锦葵忽然明白,为何她看轩辕素和的眼神总是带着恨意。
原是嫉妒。
同为女人,一个沦落乞讨,一个却安享荣华。
“她真名为何?”锦葵切齿。
阿大敛了敛神色,一字一顿吐出,“方、巧、萝。”
“阿大,你敢与我同前去戳穿她吗?”锦葵目光坚毅,口吻清冷。
眼眸顿了顿,阿大毅然点头。
王爷娶妾,虽无高堂在座,只需三拜。然妾室入门,参见正房必不可少。这是祖制,意蕴妾室入门正房给予的下马威,用来恫吓妾室安分守己,勿要逾越礼数痴心他想。
红烛高照,融化的是她心底的血泪;新人欢颜,映照她一生的落魄。端坐在冰冷的椅子上,轩辕素和面无表情、心如死灰。空洞的眼眸注视他的一举一动,亲眼目睹他们携手三拜,缓步向自己走来。
宗葵虽为妾室,皇甫函治却给了她最华丽夺目的凤冠霞帔。
珠光宝气下,那张珠帘后的容颜熠熠生辉,光彩耀人。
“参见王妃姐姐。”宗葵故作矫情,温柔施礼。
只一眼她傲冷的眼底,轩辕素和的心便揪到一块,生疼生疼。想起昔日她与皇甫函治成婚之时,太后下药,至今她都忆不起自己是如何嫁给眼前这个男人的。这样也好,没有亲身经历的记忆,便无需比较,更不会多一分痛楚。
“免礼。”声音微颤,强迫自己忍住,未想终是痛彻心扉露了神色。
皇甫函治的手紧忙将宗葵搀起,好一副深情款款。
泪,在眼底打转。
少正,你还记得你我之间的花烛吗?鲜红似血的烛泪难道你都不曾看见?不会心痛?你虽忘记,我已痛彻骨髓。
宾客所至不多,都齐齐称赞宗葵的知书达理,貌美动人。
轩辕素和孤零零坐在一旁,目送喜娘们将宗葵送往洞房方向。皇甫函治拾杯迎客,一脸喜不自禁的幸福洋溢,自始至终未看她一眼。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就是空气,多余得连充当摆设的资格都没有。
腹中微动,带着略微阵痛。
眉,蹙了蹙。
手心,微凉。
眼泪夺眶而出。
跌撞起身,无人理睬她的去向,更无人问津她的喜怒。所有人沉浸在欢天喜地的喜庆里,杯酒高歌间畅快痛饮。
身子犹如棉花般柔软,脚下轻浮不稳。
椅着,轩辕素和绝然向后山行去。
举杯饮尽的瞬间,眼角落在她绝尘而去的背影之上。孤独凄冷的画面不时萦绕心头,皇甫函治的笑在顷刻间变得怪异,似笑非笑,眼底竟带着微微湿润。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心会隐隐作痛。
今日,分明是他的大喜之日。
千秋阁。
红绸高挂分外妖娆,大红灯笼散发着朦胧的红光。于这样的氛围,映衬着宗葵绯红的脸颊,美丽的容颜。
端坐床沿,喜娘们细细交代一番便悉数离开,独剩她一人在房中等待。等待着珠帘掀起,一跃枝头变凤凰。
喜悦溢于言表,无可复加。
取出袖中类似蛇形的钉子之物,眉角扬起清冷的蔑视。
轩辕素和,我早说过,你不是我对手。
如今木已成舟,你又能奈我何?
自鼻间冷哼一声,愉悦把玩手中之物。
门,突然被人用力撞开,发出砰然巨响。
立刻将物件收回袖中,犀利美眸无情怒视门口的两人。身子腾然站起一把掀开凤冠上的珠帘,“放肆!”
锦葵怒不可遏走到她面前,顾不上自身疼痛与虚弱冷颜傲视,“别人不知你是谁并不代表你能抹去曾经的一切。方!巧!萝!”
话音刚落,宗葵整张脸登时发青,紧接着呈现猪肝般的紫色,果真是难看到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