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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反恐集训之前

    在新兵下连后,我被分到了四班担任副班长。我们班的班长是个二期士官,由于在中队里担任文书的职务,因此四班的一切事务都落在了我的手里,命苦。

    成龙在一班还跟着老肖,不过是做老肖的班副,可比我舒服多了。

    武警部队的事情就是多。当班长要费的心思就多多了,每天要教新兵叠被子,给他们讲解一些部队的常识和九中队的历史。更重要的是要调节好我们班老兵和新兵之间的关系。在我们班有一个二期士官,两个一期士官,三个上等兵,三个列兵也就是新兵。在这种组合下我不得不想办法怎样带好我的这支队伍。成龙还经常拿这事来开耍我来着。我班里有一个新兵叫杨震,别的新兵都爱叫他“阳痿”。他的身体素质很好,队长还说他好好练练应该也有机会参加今年的反恐集训。

    老兵引导新兵的训练,班长协调好全班人员的关系,团结好全班战士这是我的基本职责。

    反恐精英,反恐集训顾名思义就是以一个支队或多个支队进行的反恐训练,每年或者每两年在各个中队挑选优秀的士兵,士官或者干部进行反恐方面的培训。一般一个中队能去两个就不错了,大多数军官和士官去得士兵很少有机会去的,除非在军事训练上比较突出。

    对于今年的反恐集训,刚开始大家都没怎么在意,但是令我们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今年的反恐集训其重要性是我们不可想象的。

    九中队的不成文的规矩也一直延续着,在我看来和战友之间赌斗不会有什么坏的影响,更好的只是激励战友在训练上有好的突破而已。当然,前提是不能坏了部队的纪律。

    中午的时候我让杨振和另外两个新兵到训练场练练单双杠,要给他们点压力,不然成不了气候。大约一刻钟的时候我也下了楼,主要是看看他们练得如何。可刚出了大厅便看到杨震在和一班的新兵再比单双杠,成龙一直也在旁边,看到我来了向我喊道:“龙班长,最近可好,你们班的这个‘阳痿’可真牛啊,我们班的两个新兵都败在了他的手里。”

    “哦,不会吧,肯定是你们故意让着他而已。”

    其他班的新兵在看到我来了之后,都在一边起哄:“都说龙班长的单杠在上等兵里是第一,王班副的双杠在九中队也是首屈一指,要不你们来表演表演,让我们开开眼,怎么样啊?”

    真没想到这帮新兵蛋子还会给我们戴高帽,我和成龙不由得笑了起来。

    “可以,我也想和龙班长比试一下,可是关键我们练得不一样,特长不一样,这可为难了?”成龙装出很为难的样子。

    “那这样可好,你们两个同时做杠,从一练习做到七练习,先做完的为胜。”一个捣乱的新兵说出这种办法,其他新兵也都跟着说好。暗道这些家伙是想把我们累死啊。成龙在一边摇头说不行,说这样太累了,还说我单杠用的臂力要比他的多,说我吃亏。

    我想了想感觉到就是,九中队在牛的赌斗还没有过这样的赌过,就是输了也是开创了先例。我想了想,最后一拍胳膊计上心头,就指了指成龙:“好,就这办了,成龙你觉得怎么样啊?”

    “那好,这可是你说的,输了要请兄弟们吃烧烤的。对了,再给我买个内裤可好,最近我的内裤老是坏。”这小子说完露出很猥琐的样子,搞得所有的新兵们都哈哈大笑。

    我受不了他这个样子的,上前给了他个脑瓜崩:“开始了。”我不再罗嗦直接上了杠,成龙也迅速地跑到了双杠的位置还不忘了对新兵们安排了一声:“都给我看好时间,过会有人请吃烧烤知道不。”看到他这副嘴脸感觉都被他给秒杀了。

    单杠和双杠比那是等于自杀,在很多新兵看来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单杠在练习的时候大多用的都是纯实臂力,很少有双杠那样过多的借力。只要做杠人体力不支,那必败无疑。所以说成龙才那么高兴地提出了条件。只是有一点他忘了。在比赛前没有规定做杠的顺序,单杠从一练习往上一直到七练习,是一点一点的费力。但是我可以倒着做,也就是从七练习开始做做到一练习,这样的话,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赢他。

    在成龙还在做着双杆七练习的时候,我早已下杠了。旁边的新兵都很激动的鼓起了掌。还在做杠的成龙在听到掌声后,往我这边瞟了瞟,这一眼不当紧他差点从杠上掉了下来。做完后跑到了我们这里很是不相信的问道:“你们看清楚了,刚才你们龙班长是不是从杠上掉下来了,他输了对不对?”

    这时,好几个新兵告诉了他答案,他才相信他输了的事实。

    看到他那囧样我玩笑的对着成龙说了声没前途,逗得新兵们又一阵笑声。随后我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打击道:“我说成龙啊,那条内裤我也不要了,你怕内裤不够用,那就穿在外面好了。”伴着欢声笑语中解除了中午那烦躁的心情。成龙也很是守信用的,请了所有参加围观的新兵吃烧烤。

    我和成龙的那次单双杠大比拼,成了好多新兵的话题,在闲暇时单双杠的位置再也没有以前的冷清。好多新兵都到我们班请我教他们练单杠。杨振的单杠在我的调教下也很有起色。从此新兵在看老兵的眼神也少了以往的烦恼和怨气,战友之间的感情也不断地在融洽。对此指导员和队长还纳闷,说今年的新兵无论是在训练的激情还是气氛上要好于往年。

    在六月份天气是很烦躁的,这种天气只会为我们的训练带来更多的激情,在中队的训练场里你会看到我们穿着迷彩服一个个汗流浃背的身影。自从欧阳云山走后我们队长经常在没事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到挂满沙袋的自由搏击的训练场里打沙袋,不知道他老是郁闷什么。

    在六月份发生过好多事情,这个时候的季节,早上白天最爱下大雾,还害得我们加班加点的去加岗。有时候起雾起得早,在不到四点的时候就开始有雾了,监狱的监控看不清视线,我们就要抱着八一式自动步枪围着监狱的外围,大约在五十米的样子两个哨兵。如果是在夜晚加岗的原因有很多种,大多是下大雾和下雨,但也有监控被雷劈到过,在没有维修之前我们是都要加岗的。

    这个季节,是多雨的,更是个让人头疼的季节。

    记得我们在星期天的时候大多数战士都在娱乐,而我正在五楼看电影。但是后来被一个集合哨给搅了,没办法,我只有和正在看电影的战士们急急忙忙的跑下了楼,来到了训练场之后我愣了一下,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在训练场的一侧停着一辆依维柯。指导员在和一个上尉军衔的干部在交涉着什么,这个干部我见过,他是八中队的中队长。

    八中队的队长来九中队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这是我们好多战友对八中队的战士定的印象。不知道八中队的队长今天来干什么,希望不是又要借人执勤之类的吧。

    等我们都集合完毕了,指导员便开始给我们说星期天集合的目的:原来是昨天晚上下了一场大雨,大雨下的过大把八中队的一面狱墙给淋塌了。八中队的约有一半的兵力都出去执勤了,大约要四五天才能回来,岗楼上还要有人上岗,人员根本不够用,所以说是要我们九中队抽掉一部分人员过去帮勤。

    八中队的监狱狱墙应该是在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建的,其老化程度已经很明显了。在以前我们往八中队押犯人的时候就见过他们的狱墙,在下雨的情况下坍塌,也很正常。

    指导员抽调了一个班,为八中队去帮勤。结果在各个班长抓阄的情况下,我们班非常悲哀的被选到了。在指导员抽调了一个班给八中队帮勤的情况下,八中队的队长侯磊才表现出了一丝轻松。

    我已经很悲哀了,真没有想到我会那么幸运的被八中队队长给选中执勤。没办法,遇到这种事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全班人员便回去收拾东西去了。去八中队帮勤少说要四五天,拿了两套迷彩服和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便随车出发了。当然,在我们走后九中队也恢复了星期天的气氛。

    到了八中队我们全班人员被侯队长分到了一个看起来很是整洁的士兵宿舍。就在人员都在整理个人内务的时候这时候侯磊进来了,对我们进行了一些生活的安排之类的。但侯磊见到我还很是惊讶我上等兵就已经当上了班长。说是让我们班和他们八中队的另一个班配合,三人一班,两小时一轮岗,也就是七抱一的岗。不过感觉还是很轻松。

    我和八中队的一起执勤的那个班的班长一起把人员岗次分了一下。我是晚上的岗,和杨振还有八中队的一个老兵三人值班。

    八中队营区给人的感觉不是很大,训练耻小,但是很整洁,就连营区楼房也要比我们中队小上一半。八中队所驻扎的这个监狱和我们的监狱差不多,里面的犯人大多都是重刑犯。他们监狱狱墙坍塌的位置是在监狱的东面。

    他们中队有一条助勤犬,不过看起来还没有我们中队的任何一条大,我们九中队有三条警犬,最凶的那条名字叫大黑,曾经咬过监狱的好多犯人,当然也咬过狱警,对于咬狱警的大黑来说它的威名早就在监狱内部传开了,没有人不知道大黑的强悍。我记得以前一个老兵和我说过监狱的狱警因为要和大黑示好在十年中被咬过的狱警有十四人之多,可见大黑的厉害。由于大黑过多的伤害无辜人群我们指导员决定在送大黑去监狱的时候不准少于三人,从此我一见到狗就想起了我们中队的那条大黑。看到八中队的这条温驯狗狗我除了能想象到大黑的凶悍外脑子里再也装不下任何东西。

    八中队的饭菜做得很不错,听说炊事班班长没当兵之前就是个大厨。也许是吃惯了九中队的饭菜,突然之间换了换胃口的而产生的错觉也说不定。

    晚上凌晨时分,我和杨振一起来到了狱墙的外围来接岗,远远地就听到:“接岗的终于来了,龙班长我想死你了。”说话的是我们班的一个新兵。

    “急坏了是不是,别急,我们正走着来。马上就来了。”我老远的喊着回了一句。交接班过后我交代了我们班的那个新兵,别跟着八中队的老兵瞎转,让他早点回去睡觉。

    望着八中队那坍塌的狱墙,有二十米的距离,也不知道这厚度达到八十公分,高度在五米的狱墙什么时候能修好。和我一起执勤的八中队老兵叫王帅帅,一期士官第四年,和老肖是一年的。听说在八中队也是个很牛的人物。

    王帅帅站在我四五米的位置,我们一直聊着,聊着。原来上一次支队举行的军事会操,代表八中队参加的五公里越野就是他,而且还是冠军。整整拉了庞勇一分钟,看来庞勇输给他不冤。王帅帅以前也是班长,后来因为打了他们中队的队副而被处分了。

    正在我们聊着的时候,杨振突然喊了起来:“班长,有情况,好像有人往我们这边靠近了。”看着他的表情感觉不像是开玩笑,我和王帅帅都迅速跑到了他的身旁,顺着他说的位置打开了探照灯照了过去,在探照灯的照射下监狱里的一切都看得非常的清晰,但是在一堆堆废弃物的后面我们是看不到的。武警和狱警有明确的分工,狱墙以里都是他们管,外面都是有我们来监护。所以说有时候我们是不能越界的,只能在特殊的情况下才会进监狱。

    “班长要不要我们进去看看。”杨振有点紧张的说道。

    “这里是八中队,王班长的意思呢。”我把目光投向了王帅帅。我的意思是说,通常这种情况下你们中队都是怎么处理的,先听一下王帅的意见。

    “龙班长别那么客气,叫我帅帅就行了。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遇到,龙班长,我征求你的意见。”这时我不在推脱。由于我们身上的对讲机已经没电了,没法联系中队值班室。在再次确定有犯人就在狱墙里侧隐藏着的时候我果断的做出了大胆的决定,就是让杨振先回去快速的通知值班室,让队长和监狱的狱警进行联系好让他们进行控制。虽然我的这种想法很疯狂,搞不好就是擅离职守是要给处分的。再说从我们这个位置跑到值班室最少要五分钟。

    帅帅听到这个决定也是感觉有点挺玄的,不过他没反对。但是杨振走后,我和王帅把子弹上了膛,警戒的拿着探照灯不时的照着。就在王帅走了大约三分钟的时候狱墙的里面有好几个人影的闪动,在看到这个情况看来监狱内部的部分狱警巡哨点已近失控了。这个时候不是犹豫的时候,我迅速换下空炮弹的弹夹,一枪一枪的朝着漆黑的夜晚放了三枪,八一杠的枪口还冒着少屡的青烟。在其他哨位上岗的哨兵听到枪声,基本是在枪响后的几秒钟的时间,监狱每个岗楼的电铃同时响了起来。

    放过枪之后我和帅帅更加小心的守在了狱墙的外围,王帅帅更是抢先一步把实弹上了趟。也就有半只烟的工夫八中队的队长和指导员带着各班战士便万分火急的跑了过来,手里还都拿了枪 。这时候我和王帅都呼了一口气,看了看我那握枪的手心,都是汗渍。

    在问清了情况,队长和指导员便派了一个班在这里加强驻守。其余人则提着枪迅速的进入了监狱。

    在我们快交接岗的时候,指导员和队长带着人都从监狱里走了出来,从他们的表情看出事情已经解决了。在八中队指导员的讲述下我们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原来有十几个重型犯在知道监狱东面狱墙坍塌的时候便起了越狱的心思,趁着夜晚狱警上班爱困觉,便合伙把值班的两个狱警打晕绑了起来。随后就绕过了多个哨卡,到坍塌的狱墙这里伺机越狱。

    可是他们点子太背了,在他们刚来到狱墙坍塌的位置就已经被发现了。

    听到指导员的讲述,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监狱的一小部分哨卡果然失控了。八中队指导员还说幸亏那两个值班的预警没有带枪而是带的电棒,不然后果会很难预料。

    伺机越狱的犯人已经被抓到了,我们也恢复了正常的交接班,只是不是三人一岗了,而是六人。交接班后我们三人也跟着侯磊一起回了八中队。

    第二天上午,八中队开了军人大会,其目的就是为了表扬我们三人在执勤当中临危不乱,能果断的处置突发事件。八中队的指导员决定要向支队请示三等功给我们。

    本来我们还要好几天才能回九中队的,监狱发生了这种事情,监狱长便下令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要把狱墙修好。事后,监狱的一些中层干部便在外面找了好多的筑墙工匠,用了一天的时间便把二十多米的坍塌狱墙给盖好了。

    在第二天的晚上我们和八中队的全体官兵来了个大会餐,指导员和队长在聚餐的时候还很是夸奖了我们九中队的战士。说什么不辱使命,圆满完成了任务,以后八中队就是我们的家,可以随时来做客等东东。看着八中队这帮战士,我感到了和九中队一样的温暖,也转变了对八中队的不良看法。就像他们指导员说的一样,这里就是家欢迎我们随时来。那天的晚上没有人在加岗了,我们都睡得很香。

    第三天的早上刚吃完饭,我们便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走了。我还在打我的背包,在宿舍门口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龙班长这就要走啊,不在我们八中队多住几天?”

    “王帅,哦,我倒是很想你来我们九中队啊,我们九中队的战士是非常的好客的。”看到王帅后,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也许这就是缘分吧,有的缘分很长,有的则稍纵即迟,我和王帅可能就算是后者吧。今年是我的最后一年,如果我不转士官的话就要退伍了。在不出意外的情况下,我再有和王帅一起执勤的机会可以说是几乎为零。

    “只要你不退伍,我肯定去你们九中队。”王帅帅对我扔下了一句话。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肯定,也许只是一句玩笑话吧。最后分别的时候我和帅帅来了个拥抱,思绪还回想着昨天晚上那双握枪而出了冷汗的手。在和王帅说了一些客套话后便又蹬上了前天我们蹬的那辆车,不过这次开车的不是他们八中队的队长了而是个士官。挥了挥手和八中队的全连战士告别,感觉来八中队这几天就像做了一个梦一样,梦醒时,又来到了九中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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