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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1)

    席儿在Mai昏死过去后,整个人惊醒过来。

    她看着上一秒还搂着自己激情云雨的人,肌肉在短短几秒内由紧绷转为松软,接着慢动作的朝后方倒下。

    她吓坏了。

    口中还留有鲜甜的血液味道,撩牙清楚记得刺穿皮肤的感受,她的意识早在回到房间前就存在了。

    本能控制着自己,在头一回感受到全身抽搐的颤动时,她的脑子清醒了,知道自己正在做些什么,身体的渴望疯狂的在她每一寸细胞中叫嚣,她无法抵挡、也不想抵挡,就让自己随着欲望行动。

    没想到自己会忘情成这般,在高chao来临前,脑子已是一片空白,达到高峰的那刻,她只感受到全身细胞不断死亡与活化,原始的嗜血欲望随着颤栗高涨,接着……她听见他的低吼,他身上奇特的甜蜜香气也瞬间浓郁到宛如爆炸开来般。

    意识在瞬间被那股爆炸击倒,牙也就这般忘情地咬下去了……「噢,天呀、天呀天呀……」她惊慌的低喊。

    纯白色的棉被沾染上两人的汗水及少许的血迹,乍看画面凌乱得有些吓人。

    席儿慢慢地将自己从他身上抽离,一些血液顺着分开的动作染上纯白的被套。

    她不在乎这组寝具是否会报销,眼前的情况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要先清洗吗?还是先弄醒他?他的呼吸还很稳定,是不是该让他先好好休息?「棉被……棉被……」低喃着,她一边将被子从他身下扯出来,盖住他防止着一职。

    她赤裸着身体,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内忙得团团转,接着,她在客厅内找到两人的衣物,包括他那条被扯坏的裤子,「噢……」毋需多想,这一定是自己的杰作,他不可能扯坏自己的牛仔裤,收拾完客厅散落的布料,她发现长毛地毯上也沾上少许血迹。这大概是她的,她想。

    没力气害躁,她进厨房翻找需要的清洁用品,急着想将一切恢复原状,终于在她认为环境恢复得差不多,帮他擦拭、自己也梳洗一番后,带着局促不安的心情,守在床边等待他醒来。

    昏眩感慢慢抽离,Mai在温暖的被窝中幽幽转醒。

    他先是看到天花板,立即意识到自己并非身处在自宅中,接着他视线往旁,见到一脸不安望着他的席儿。

    记忆一点一滴回到脑中,他有点想撞墙的发现,自己竟然在高chao中昏了过去?靠……他只是很久没做爱了,身体有不济到这般地步吗?这恐怖的认知,令他想装昏地再次将眼睛闭上。

    「你……你醒了吗?」

    唉,看来是没办法装死了。

    「……嗯。」他有些不情愿,拖了几拍才回答。

    席儿松了口气。

    「我……」人是醒了,她却不知该如何反应。

    「我……对、对不起……」慌乱中,她只想到道歉。

    Mai睁开眼,完全不解,「什么?」

    「我……我说……对不起……」

    靠。

    「唉,昏倒的是我,你对不起什么?」虽然现下有点想敲昏自己,然而听见她惊慌的语气,他还是直觉地朝她扯出笑脸。

    要咸到丢脸的应该是他才对吧?「我……我不是故意……咬你的一」紧咬下唇,席儿的不知所措全表现在脸上。,

    咬?闻言,一些片段的回忆闪过脑海,Mai想起昏倒前颈部的刺瘪,疑惑地摸上颈项,因指尖碰触到伤处而瑟缩了一下。

    嘶一一这是啥一几秒后,他突然喷笑出声。

    「这是你第二次在我身上咬出洞了,」

    「不、不一样,我上次……上……上次……」被他出乎意料的反应吓到,席儿急得想解释,但才开口,胆子瞬间又消逝无踪。

    他还没联想到……那自己该先坦白吗?「上次你隔着袖子,在我手上打了两个洞。」Mai笑着扬起遭她攻击过的那只手臂,帮她接话,之后想起身,却发现自己在棉被底不可是一丝不挂。

    他眼角瞄到折好放在一旁的衣裤,随手拿过来将它摊开。

    「嗯——」裤子毁了的事实摊在眼前。

    「我可能得再多买几件裤子。」不知道哪个牌子能承受的拉力较强,或许问题不是出在裤子上,他这件裤子的牌子在布料、车工及耐穿度上,在业界中评价极高,随便一件基本款就台币五位数起跳,比起来,有办法扯坏它的席儿还比较怪异。

    「我……对……对不起,??…」她像做错事的孩于股垂下头。

    「嘿,我没有这意嗯。」他先胡乱地为自己套上上衣,再坐起身,拉起她的双手,认真的朝她道:「除非你是故意的,否则不需要向我道歉,我的力气或许不够大,但度量还算有一些,想惹火我没那么简单,OK?」

    长期待在容易令人血压飘高的环境,要是那么容易就发火,自己可能早在几年前就中风了。

    「再者与其道歉,我比较想听你说些别的。」

    「说什么?」席儿愣愣地反问。

    他凝视着她,扬起唇角。

    「答案,你还没,给我答案。」

    原本他就是为了听她的答案才溜进来的,怎么搞到两人从客厅滚到床上去,自己还昏了过去……咦,他昏多久了?他突然四处张望了下。

    「现在几点了?」

    「快一占了」

    「哦——」很快地他就发现,自己的脑子在溜进来几分钟后就糊成一团浆糊了。

    「算了,」耸耸肩,他决定跳过时间的问题。

    「席儿,你肚子饿了吗?」

    席儿因他快速转换的话题有些跟不上,愣了一会才摇头,随即又改为点头。

    被咬的事呢?他就这么带过?是他神经太粗了吗?「摇头又点头是什么意嗯?」Mai挑眉问,「小斑比,说清楚点,你还没给我答案,Yes咱们就出去吃大餐庆祝;你还想考虑的话我们就出去吃个饭,顺便去买你冰箱的库存食物,走一走,帮你活络活络思绪。」

    这选项有啥差别?「怎么少了「不」的选项?「

    「当然是因为我不接受这选项。」开玩笑,他都失身了,怎么还能让她始乱终弃?Mai调整了下坐姿,他盘腿正坐,拉拢棉被盖住自己还未着寸缕的下半身,露出一截腿肚表示被子底下的赤裸,也等同于告诉她,几个小时前,两人在这张床上做过了什么事。

    「呢,我话先说在前头,我都被你吃干抹净,跟是跟定你了,现在只剩你要不要帮我正名的问题,如果你不点头,我就委屈点当个没名没分的地下情人一嘛提是除了我之外,你不沪有其他情人或男友。」他一脸好不委屈的小媳妇模样。

    这种等同单一选项的选择,只有他能说得如此理所当然。席儿干瞪着他。

    等待他醒来的时间里,她预想过不下五种的可能情况,也思考过如何向他解释及坦白,但现下的情况根本不在她预想的可能中,他颈子上的伤口对他来说像是不痛不痒,不只没想要问,甚至还一直带开话题。

    席儿目光正好扫过他露出的那截小腿肌肤,顿时,两人在地毯上、床上交缠在一块的感触与画面突然闪进脑海,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舌尖顶上蠢蠢欲动的牙。

    下腹正在骚动的感觉告诉自己,身体尚未完全脱离发病期,以往发病就是整整长达一星期的折磨,可也许是做过那档事让她有了短暂的清醒,毕竟之前没有过经验,她不确定在体验过性爱之后,自己的身体会产生何种变化。

    「我……」犹豫的起了个音,席儿在Mai那深褐色的清澈眼眸中找到了方向——既然他不问,那就由她先坦白吧。

    「我刚才咬了你。」

    「我知道。」他却只是扯扯嘴角。

    就这样?他真是疯子。从两人首次见面开始,他这人就很专注在目的上勇往直前,不管她给他脸色看,甚至攻击他、让他接连碰壁,再下一回见到他时,他依旧战力满满地贴上来,继续与她缠斗。

    「你一点都不怀疑自己为什么会昏过去?」不死心的再问,她真的为此感到非常疑惑。

    Mai一道眉吊得老高,眯眼瞧了她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有一点。」

    「哪一点?」

    「那一点太伤我的男性自尊了,我不想承认有那可能。」

    她眨眨眼,怀疑自己是否听错。

    「钦——不要这样看我。」他伸手爬了爬自己那头半长不短的乱发后,叹了口气道:「我很久没做爱了。」

    席儿被这番自白吓得呛咳几声。

    「不好意思哦——」他难得的在她面前表现出无所适从的反应,朝天翻了个白眼又道:「做别的事情失败要嘛承认,要嘛笑着带过,但我是男人,你要说我鸵鸟也好,在床上出糗这种事,我宁愿把它深理到大西洋去。」连提都不想提,就装做没发生过。

    唉,刚才才想着要打混过去,这下却全招了。

    「你以为……」席儿难以置信地吞咽着口水,目光稍稍往下,膘向那团看不出底下物体形状的松软棉被。

    「我不知道。」口中挤出僵硬的四个宇,说完后他便拉高棉被,将自己埋了进去。

    看着他疑似赌气般的举止,她知道自己不能笑出声,否则他可怜的男性自尊可能会再次遭到重创。

    「呃……我想你可能有些误会……」清了清喉咙,她朝着那团搞自闭的棉被澄清。

    「你……呃,刚才……晚上的事……你很棒……嗯?…我是说,我很……愉悦……对,我觉得很棒。真的。」想给予他肯定,但自己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席儿红着脸,拚命地翻找脑中词汇,表达自己的感受。

    自闭的棉被人形动了一下。

    「真的?」被窝中传出沉闷的回应。

    「真的。」她急忙点头,「嗯……感觉……真的很美妙。」那撼动全身的闪电浪潮,简直是上帝恩赐的神圣。

    「你会痛吗?」他又问。

    「不会。」她摇头。

    与其说是痛,不如说是身体被撑开……嗯,跟她经朝来潮时,下腹的沉重肿胀感有些类似,只是比那更强烈,她还清楚记得自己被充满那瞬间的满足与感动。

    想着想着,幽处又是一阵紧缩,身体由下腹开始发烫、骚动,她不禁舔了下尖牙。

    瞧着棉被隆起的人形,目光逐渐幽暗。

    那个形状……她记得那胸膛的触感,肩膀、腹部……腰……修长结实的腿是如何挤在她双腿间,如何让自己坐在那之上……强而有力的……冲撞。

    「那就好……」被中的人松了口气。他还真怕自己弄痛她,要是因而被判出局就搞笑了。既然安全得分,不乘胜追击怎么行?「斑比,既然……」他打铁趁热地想继续说服她。

    可席儿却无法再去注意他说了什么,理智己在不自觉中断线。

    视线绕回那张不断开阖的嘴,她舔了舔牙尖,知晓自己又将克制不住欲望了,整个人己早思绪一步采进棉被内。

    被窝里头那股特殊的香味立即将她包围,兴奋的快感瞬间爆发,她激情地压上他,疯狂地磨蹭舔吻。

    「嗯唔!嗯……」又来?Mai傻眼了。

    呃……他本来想问她,既然她已验过货,该决定要不要买了……这是她的回答吗?难道得再验一次货?不过哪个男人会介意心上人对自己投怀送抱?更何况他醒来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起立答数了,一直努力压抑着冲动,现下倒好,她这般钻了进来,正好和他亲爱的小弟面对面恳谈——事实上,她还真的正在与他「谈」……「小……席儿,拜托,干万别咬他」,「他」不能被打洞。主控权在她口中,他做出所有男人被掌控时会有的举动,全面投降。

    刺激再度重现,几个小时前有太多复杂的情绪掺在一块,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被她掌控住时,偶尔会压过快意的尖锐感从何而来——她的牙。

    她的虎牙一定异于常人的发达,希望她不会将自己的宝贝小弟当成磨牙工具,他很确定自己那话儿不是零食骨头兼洁牙棒。

    「席儿……噢——」一阵尖锐划过他最脆弱的顶端,夹杂着情欲的痛楚瞬间袭上,痛得他申吟一声。

    听见他疼痛的叫声,席儿表情疑惑地抬头,「嗯?」

    看见她脸上又出现像昨晚那诡异迷蒙的神情,Mai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刚才两人在对话时,她明明神色清醒,别扭的表达方式一如她平时模样,怎么下一秒突然就像被打开某种开关一样扑上来?回想起几个小时前,她也是像这发情中的动物控制不住的模样,还有她的牙也有鬼,这种感觉……真的有些怪异。

    「小斑比,上来。」拉高棉被与她四目相望,Mai试着让她离开自己的小兄弟。

    他看见她的视线在他与「他」之间来回游走,露出迟疑。

    「别看了,只要你和我一起躺在这张床上,他大概会一直保持这模样。」

    他唇边勾出浅笑。见她对自己如此热情真的满爽的,男性虚荣完全被撑涨。

    「上来一不好吗?虽然我也想继续,但我觉得你应该还有话对我讲。

    语毕,在他的注目之下,席儿表情有了些微变化,她缓缓起身,欲离开他身上。

    Mai急忙伸手拉住她,直将人往自己身上带,稳稳地抱住她。

    「嗯唔……」在他怀中,她忍不住蹭动,发出撒娇的低呜,意志正在和rou体疯狂打架。

    「对吧,这个姿势好多了。」怀中的温暖让他露出满意的笑容。

    「好了,咱们一个一个问题解决。」他侧身搂着她,好让两人面对面,得以看对方。

    「席儿,我要看你的牙。」

    闻言,那张迷蒙诱人的脸蛋很吃力地想集中精神,聚焦在他身上,眉心还因而隆起了小山丘。

    「唔……」最终是在他脚上磨蹭的长腿,代表了她的回答。

    「小鹿斑比,我要看你的牙。」他强调道,制住那颗不断朝自己怀中钻的头颅。

    眼前的情况很清楚了,她的意识根本就处在半有半无的状态。昨晚他真是精虫冲脑,否则怎么可能迟钝到无视这情况?「来……啊。」他勾起她的下巴,诱导她行动。

    在他的引导之下,她乖乖的张开了嘴,露出两颗尖锐的孝牙。

    「哦——小尖牙。」他感兴趣地碰了下她的牙尖,再回头摸摸自己的,指腹的触感证实她的虎牙确实比一般人的尖锐许多。

    脑中闪过第一次见到她的情况——当时他脑中的画面是无止境的死寂空间,她就站在那,如今,站在那头的她转过头,张口,朝他露出一对尖牙……啧……这让他联想到——「不是……」突然,席儿发出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不是小尖牙……」牙齿被触碰的怪异,让她恢复清醒。

    「你醒了?」他挑眉。差异果然很大。

    没理会那问句,席儿的舌尖在唇边润了润后,再度开张嘴巴,那两颗比常人尖锐凸出的孝牙不到几秒,便延伸成约一截食指长的撩牙。

    眼前的画面,让Mai愣了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嗯……嗯,我想我知道你要跟我说什么了。」沉默了会儿,他表情有些复杂地道。

    剩下的迷蒙霎时全数褪尽,席儿感到胸腔急速起伏,紧张与害怕同时涌上,不知他接下来会如何反应。

    在她全身紧绷的此刻,Mai松开了对她的怀抱,她顿时觉得血液从自己身上抽干,本就很苍白的肤色这会儿看来更为吓人,冷不防的,一股浓浓的悲哀笼罩住她。

    刚才那瞬间,她怎么会认为一个人类能接受不正常的自己……「席儿。」Mai坐起身,脸上露出她从未见过的正色表情,俯晚着她。

    「我有几个问题想问。」

    她眨了眨眼,慌忙地跟着他的动作,也在床上正襟危坐。

    发觉她露出像是快哭了的表情,他这才发觉自己的举止可能吓着她了。

    「嘿……别紧张。」他亡羊补牢地柔声安抚着。

    唉,他也受到不小惊吓好吗?让出棉被让他遮掩下半身,席儿缩到一旁,头低垂着,像等着死刑宣布一般等待他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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