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我最恨的就是欺骗
彩璇瞧着这两个面孔,鬼使神差地说道:“你说,自己看着自己的坟墓,是什么感觉?”除了肥瘦,他们长得未免太像,这想法也是突然从她脑中冒了出来,并不是要诅咒任震飞。
但震飞听到,愕然地回望她,骂道:“你胡说什么?”
这是一种担忧又恐惧的眼神,是彩璇从没见过的眼神。彩璇不禁吐了吐舌,知道自己不该在这个墓园说这些话,真的是说错话了。
她呐呐地说道:“我说笑而已,没别的意思。”不知道,他竟然这么忌讳这方面的事情。她那些古怪的想法,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冒出来,她又这么没脑子地说出来,让她好生内疚地在他面前低下了头。
任震飞纠结地看着她,看出她的真实想法后,他不禁笑了笑,望着她假装生气地哼道:“说话讲诚,你哪能在任震天的墓前说这些话?如果他信以为真,真的拉我下去,我就拉上你一起下去,知道没有?”
彩璇身子颤了颤,虽然看到他眼里出现了一抹温柔,暖人心脾的笑意,但莫名地还是有了点惧意,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说道:“震天哥哥他升仙了,要拉也是拉你上天堂而已。”
震飞的脸色又是一个大变,惊讶地问道:“什么?”她怎么知道?
彩璇见他反应古怪,似乎把她说笑的话都当成真,只好弱弱地说道:“任青瀚说算出他升天了,你别用那么惊惧的眼神看我好不好?”那样的瞪视,仿佛她是说错话做错事的孩子。
震飞这才露出了笑容,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信吗?”
“不大信,但或者真的有。”犹豫地摇了摇头,毕竟她没见到。眼见为实,这么虚渺的东西,她无法去确信。如果真的是,难道是她念经起了效果?
震飞五味杂陈地瞧着她,半响,没说话,却转而跟前来的任青瀚夫妇聊了起来,完全把陈彩璇晾在一旁。
过了几天,彩璇两母子与一斌出去唱k。本来维维想约任欢他们出来,但彩璇想到那两个男人,才刚打了一场架,还能和平共处吗?她可不想在生日之时,毁了自己的心情,就选择了一斌,放弃震飞。
维维虽不乐意,但彩璇好歹用一个光头强的玩具来赢得了维维暂时的妥协。
三人挑了一间迷你房,唱累唱渴的时候,喝着吃着附送的一打啤酒和几碟小吃。彩璇瞧着那些啤酒,正头疼着怎么消化掉时,维维举手申请帮忙。但一个孝,彩璇当然不想他喝,影响脑部发育。不过,梁一斌似乎挺宠他,无论他提出什么要求,一斌总是帮腔。
在一斌的建议下,彩璇瞧着维维那期待的眼神,暗想等会,他若趁她不留神,不照样可以喝吗?好吧,她无奈地点了点头,倒了一丁点酒给他尝试。
哪知道,维维竟然不觉得那啤酒苦,还认为好喝,央求再来一点。一斌坐在旁边,二话没说,就主动地倒了半杯给他。彩璇扑过去阻止,一斌笑道:“难得一次,让他乐乐吧。”
“有酒精,会醉的。”彩璇看着维维快速地,咕噜咕噜地把酒喝光,忧心地说道。
“你看看,那酒精含量多少,没多少,醉不了。”一斌指着瓶子上的字说道。
都喝光了,说这些有什么用?但见维维喝完酒,好像也没什么反应,彩璇才安心了一点。转过头来,瞧着一斌,彩璇想了想,狡黠地笑道:“不如我们玩大话盅?”
据她对他这段时间的了解,这男人有点像外星球人,对时下社会上许多事情都不太清楚,甚至是不太懂。这大话盅,怎说都是她的强项,所以今晚的酒,哼哼哼,谁叫他让她儿子喝了酒?
彩璇讲解了一下游戏规则,三人就听着歌玩起大话盅,反而把唱歌丢在一边。
维维基本没怎么输,因为俩个大人都迁就着他。但他的脸色却越来越红,许是那几口啤酒作怪,最后维维撑不住,倒在沙发上睡着。剩下俩个大人继续玩下去。
每回,一斌都会瞧瞧那倒扣在桌上的盅,仿佛他有透视眼,能看穿那盅,看到里面骰子的点数。他又偶然自信,或偶然纠结地看看正得意洋洋的彩璇,最后暗叹一声后,随便说一个数字,或者随便揭她那个盅。
他喝得多,她输的少,他以为那酒只是如同白开水,他以为他的能力,啤酒推不倒他,所以他放肆地让她开心了几个小时,然后,他放下所有防备,醉眼朦胧地摊在沙发上睡着。
摇了摇他,他没醒,还把身子蜷缩起来,用背对着她,打着呼噜睡了起来。
彩璇瞧着躺在沙发上的一大一小,傻眼了。等会,他们怎么离开?她可背不动两件!
时间滴答滴答地过去,快到半夜两点离场的时候,彩璇迫不得已又去椅一斌的手臂,但这男人是头猪,睡着之后怎摇都摇不醒,还是酒力太厉害,亦或他酒性太糟?彩璇后悔得不得了,早知不跟他玩大话盅。她喝醉,让他来背他们两个回去,她都没那么痛苦。
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也找不到更适合的人来帮忙,她只好拨通了一个电话。
十来分钟后,任震飞推开了这小包间的房门,看见房内的情景,他不禁蹙起了眉头,抿着双唇没做声。
陈彩璇愕然地捂着嘴巴,回头看他,然后指了指沙发上的炮炮,说道:“现在是一只醉猫加一个喝醉的孝。”
“你竟然让维维喝酒,有你这样当人妈妈的吗?”震飞斥道,带着责备的语气,内里充满着他对维维的关切之情。
被他这样指责,彩璇内疚地挠了挠头,摊了摊手,都不知怎么解释,该说从她见到一只猫后,她的脑袋已处于当机状态。根本对震飞的责怪,她都没了能力去反驳。
任震飞脱了外套披在维维身上,才小心翼翼地抱起他大步离开。彩璇把炮炮捧在怀里,默默地跟着他走。等到了她家,震飞才终于说了句话:“维维还小,以后别让他喝酒。”语气里有浓浓的不满,很生气的样子。
但他气什么呢?彩璇真的纳闷!
任震飞走了之后,陈彩璇瞧着沙发上的炮炮,无法入睡。她也生气,好不?但震飞似乎对于刚才所见无动于衷,甚至没问她,醉倒的那个男人去了哪里。
这晚她彻底失眠,回想着过去的点点滴滴,其实都有迹可循,只是她没放在心上,没往那个方向去想。难道是她问题,只能引来这种非人类的生物吗?
东方太阳升起,窗外传来一两声鸟叫,彩璇揉了揉有点干涩的眼睛,其实她已有了睡意,但她不想睡,想看着它,看着它醒,看着它变,让它无话可说。
炮炮的小头埋在四脚和尾巴之下,如今慵懒地抬起头,伸懒腰,定神,不知自己身在何方,想起昨晚的事,它随即变了个身,坐在沙发上。
东张西望,好一会儿,他才回神过来,这,这是陈彩璇的家,不是唱k的迷你房!
感觉到一道能杀人的眼神,正灼热地投射在他身上,他的心咯噔一下,身子僵住。半响,在过于安静的气氛里,他无奈地,以最慢地速度转向那个盯了他一晚的女人,瞧着她,内疚地说道:“早上好。”
但陈彩璇抿着唇,一句话都没说,就这样默默地看着他,她的眼神告诉他,她现在很受伤。
梁一斌弱弱地笑笑,说道:“昨晚,我记得我们都在迷你房唱歌,你怎么把我和维维送回来的?”他好像睡着了,后来的事他不记得,也不知自己啥时变了个身。她看到没有,究竟?
“震飞抱维维,我抱你,坐震飞的车回来的。”她的声音没点温度,听上去是压抑着满腔怒火。
一斌还是装没事人地说道:“你能抱得动我,没想到你力气这么大哦?”
彩璇忍无可忍,咬牙切齿地说:“一只猫,我还能抱不动吗?”
顿时,一斌面如死灰,低下了头。片刻之后,他才嗫嚅着说:“对不起。”
“你滚,从今以后我不想见到你。”指着那屋门,彩璇站了起来说道。
“别这样,彩璇,我不是故意要瞒你。”一斌随即站了起来,焦急地说道。
“不是故意,那是什么,玩我吗?”怪不得他对她的事了如指掌,原来这人猫根本是同一个人。
“我不是,我根本没那个意思。”委屈地瞧着她,他急得满头大汗。
“你的真身是什么,人还是猫?你化成这样子,接近我,究竟有何目的?”她的语气严厉,带着怒意。
“我绝对没要害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呆在你身边,没什么别的意思。”
哼了一声,彩璇依然不信他,有点抓狂地突然喊道:“为什么要骗我,你知不知道,我最恨就是欺骗?你走,我以后都不想见到你。”
一斌仍兀自站在那儿,彩璇冲上前,用尽吃奶的力把他往门口推去。看到彩璇眼中的泪,一斌仰天长叹了一声说道:“你不用推了,我自己走,等你消气了,我再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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