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九、任务归来
“啪——”安静的公寓中,突然传来一个巴掌声。
“你说他把圣水拿去了?”十七楼的一个公寓中,男人脸色阴恻,狠狠瞪着倒在地上瑟缩的人。
畏缩在沙发边的男人小心地跪好在他面前,语气中带着一丝害怕及隐忍:“主,主队。。。。。。副教主他。。。。。。”
“一群蠢货!”男人狠狠摔了手中玻璃杯,不就是靠着自己手里的圣水才成为副教主么,如果当初圣水在他手里,他也不会落得现在这地步!
“主,主队。。。。。。”男人颤巍着上前,鼓起了勇气,“我刚接到了一个任务,如果成功的话,我们很快就能实现了。”
站着的男人看着窗外,这个鬼地方就连外面的天空也比外面的阴暗三分,不过这话落到他耳中,却是比外面的艳阳更为灿烂。
“好,”忙转身将地上的人扶起,脸带歉意,“刚才是我激动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下一个任务已发布,但是上一个任务还未结束。
大厅中,念感受着各层公寓内拽的心理百态,一层一层,嘴角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意,然而突然笑意凝固,转而成了痛苦之色,最高层到底住着什么?
这么多年,他从未勘破,也从未感应到,不但如此,随着吸收执念的增加,尤其是当食下魑魅的精魂后,他越发感到公寓内有股窥视感,并且这种感觉与日俱增。
手中酒杯未曾放下,执念化作醇香酒意,慢慢汇聚到他杯中。
如果不考虑这幢公寓,如果忽略他的衣着,那么念只是一个优雅的贵公子,手执酒杯,高贵、脱俗,无人敢与之一比。
“可别让我失望。。。。。。”念晃动着高脚红酒杯,不失优雅的同时带了几分担忧。
距离任务结束还有一小时十分钟,上官照没有回去的意思,季少见劝不动同伴只好担忧地看了他一眼便回去了,而上官则静静站在地下室外,所有人都不了解,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是心里却是十分坚定的相信,她一定会出来的!
时间很紧迫,尸体已经铺了半个屋子,而鬼魂也开始向铺了尸体的地方移动。
不能让鬼移动!
手心捏着玉佩,汗涔涔,心惊却只能镇定,这个时候最忌胆小恐惧,其实摒弃恐惧,将鬼魂当做一般的敌手,梦珍还是有七八分把握战胜,然而正是因为鬼魂充满了未知,拥有着超脱自然之力,所以常人才会对鬼如此忌惮,所以趁此!
猛然伸手,狠狠抓住了鬼魂的手。
红色影子越来越清晰,梦珍不敢看鬼魂的眼睛,她知道,那表情定是让她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然而为了活命,为了他们,她必须去面对这一切。
凡人怎能斗过鬼魂!
梦珍的身上开始流下鲜红血液,腥味充斥着这个小屋。
再用力,再用力!
鬼魂的重量不可估计,但是梦珍的力气也不小,她使出了吃奶的劲,然而毕竟只是个平凡的女孩,拉着鬼魂的手渐渐失去了力气,而身上血液不断的流失已经让她开始眼前模糊了。
不,我不能输——
梦珍死咬着下唇,唇上开始泛出红色,血人般的身上只有这一抹红色才是由自己造成的。
最后的意识停留在鬼魂到底,梦珍凄然一笑,终于完成任务了,念——
随即,无尽的黑暗向她袭来。
地下室外,上官照的耳边传来一个古怪的声音:任务完成。
“这不是上官先生吗?”依旧在搜寻尸体的探案组组员一惊,原来是G市抽调过来的,想必当局很重视这起案子。
“上官先生,想不到你的假期也在这里办案,”另一个小警员也冲过来,笑呵呵道,“这次一定要和头儿说,上官先生可是我们的楷模呢!”
认识他的,无一不是将他当成了偶像。
“话说这次若没有神话和传奇在,我们还真难办,上官先生,这次辛苦你了。”谢浅墨伸手向上官照致谢。
“不客气,”上官照勉强一笑,“尸体不用找了,就在地下室废墟中。”
随着上官照的指令,刑侦组人员进入废墟,果真发现了宓睿兵的头颅,只是这起案件虽结案,却始终未发现死者身体,而他的头颅边上,只有一张大约一张地下室般大小的“地毯”。
当梦珍恢复意识的时候,念正握着一杯鲜红的执念,抿了一口细细品尝,眼神却盯着床上的人。
“呃,我是怎么回来的?”梦珍爬起来,挠了挠头,有些困惑。
最后一刻,她将鬼魂拽到了地上,然而那个时候分明感觉到自己已经身首分离,而且还感觉到了被撕裂的痛,但是眨眼,却是回公寓了。
念饮完最后一口,放下杯子,重重叹了口气:“以后还是不要再出任务了。。。。。。”
“这怎么可以!”只换来这么一句话,梦珍知道当时凶险,可是这些任务本就充满了未知数,如果她不去,那念该怎么办?满地跑的鬼魂怎么办!
“魑魅已经被我吞噬,只是最近越发地感觉到有人窥视,而那种感觉好像就来自公寓,这个公寓已经开始超出我的掌控了。”负手站在窗前,梦珍看着他的背影,竟有种错觉,好像当时这个身影也是这么站在窗边,神采并不萎靡,更不是子民口中所说的战败国无能太子。
“还有魍魉,前两次我都撑过来了,你觉得我会放弃吗!”梦珍站到他面前,眼神严肃,“念,这一次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要再错过了!”
虽然没有完全恢复记忆,然等了千年,她再也愿意与他分开,更何况千年前念被害,每一世,他的魂魄都不全,这一次完全被公寓吸纳,可以说他们的命运一直都是被那方力量控制着,无法挣脱,所以。。。。。。
“就算是为了挣脱命运枷锁,我们与它一斗又何妨!”
心头一震,念回身握紧了梦珍的手,良久才道:“好。”
我们一起,所有的苦难都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