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从此叶郎是路人
以为狠心地离开之后另一个人便会过的幸福,以为时间长了一切都会过去,可是,情况真的是这样吗?
———题记
转眼一年又过去了,人们在迎来了2008年的春天。这时候袁紫妍已经上大四了。她已早早地把英语六级过完了。在这二年半的五次统考中她每次都拿一等奖学金。在她们寝室乃至他们系里,她是被公认为最用功的一名学生。平时,她下实验田的次数最多,而她的“让小麦从树上以果子的形式被结出来的构想也得到了系里相关老师的赞同。
自从去年春天给叶老师寄过那封信之后,就再也没有收到过叶老师的信或是寄来的食品等。他就象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了一样。她想,那封信可能会对她亲爱的小叶老师产生很大的影响,可能,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处理自己,可能,他恼了,自此以后再也不会理睬她这个“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的坏学生了。
在这个春天里,袁紫妍想到了大一时去羊骨头找叶归根的情景,想到了大二时给小叶老师写那封特殊的信的情景,不禁伤感不已。这天是星期天,室友们都出去了,只有她一个人坐在寝室里靠近窗口的那张桌子前,铺开了一本稿纸:
老师:
你好吗?
转眼一年已过去了,我想,这一次,我们是不是真的相互走远了。从此我的一切是不是都将不再与你相关,包括我的成功,我的失败,我的喜悦,我的悲伤。给你写这封信之前,我曾认真地考虑了好久,尽管我舍不得,但是,我还是认为,给你写这封信是必要的。回想前年去羊骨头看望你时,在我看到我嫂子的照片的一瞬间,我才明白,原来我是如此地在乎你。当然,就在那一瞬间,我也一下子正视起你的生活了:不管你过的幸福与否,这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你已经生活在另一个女人的世界里好久了。而我,必须离开。那一次我流泪了,因为我深刻地看到了我们爱情的绝望,可是,你哪里能懂得一个小小的,小小的女孩的心思呢?
我对我和秦浩然的爱情没有多大的信心,走一天说一天吧,该分的时候就分了。不过,他现在对我挻好的,这就足够了,最其码,他能使我的注意力慢慢地转移,慢慢地在岁月中把你埋在心底。它能使我在慢慢地忘记你的同时不会感到一种扭心的痛疼。你说,我永远是你最好的学生,而你,永远都是我小时候的那个名字叫小叶的老师哥哥吗?都一年了,迟迟不见你的回信,你不可能知道学生心里的滋味的。不知道你听没听过这样一首老歌:
你知不知道
思念一个人的滋味
就像喝一杯冰冷的水
然后用很长很长的时间
一颗一颗流成热泪
你知不知道寂寞的滋味
寂寞是因为思念谁
你知不知道痛苦的滋味
痛苦是因为想忘记谁
你知不知道
一个人的滋味
就像欣赏一种残酷的美
然后就很熊小的声音告诉自己坚强面对
……
记得前不久的一天下午我去我们学院的大教室里上公共课时,在那一个座位的小桌子上不知被哪一界的学兄或是学妹用小刀在上面刻着这样一句话:对的时间里遇见对的人是一个人是一生的幸福!通过那扭曲的,深深的痕迹,我分明看到了在这句话的背后的无奈和伤感。现在在网络上流传着一首诗歌,我稍微地作了改动,送给你,让你明白你心中那个穿红衣服的小女孩的心情:
世界消失了,
我会在天堂爱你;
如果你走了,
我会在泪水中爱你;
如果我走了,
我会在远方爱你;
如果你的心死了,我会在生命中爱你。
阳光掉进了古井里会知道黑暗的温柔,
当我真的想你了才知道爱你是我心里的最痛!
但很悲哀的,在现实生活中,却往往叫你失望叫你落泪;
在你的生活中,
你最爱的却不能选择你;
最爱你的也不是你最爱的;
而最长久的,能和你风负雨雨地走过一生的,
偏偏不是你的最爱也不是最爱你的,
而是在最合适的时间出现的那个人。
而我现在正在做的是不是也是一个错误呢?
好了,说的越来越多了。不过,不管在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我想,我们的师生之情都不会改变的,是吧?我想,不会因为我有了男朋友你就不再理我了吧?如果是这样的话,在我们彼此的心底里都会留下阴影的。希望很快地能够收到你的回信,当然,也希望今晚你能做一个好梦。
……
她写着写着,感觉轻松了许多。她直起腰身,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又伸了伸脖子。当一个人把心中的积郁写出来时,心里的压力就会放松许多。我想,袁紫妍或许就是这样吧。
可是,她能把这封信邮给她的小叶老师吗?以她那倔强而好强的性格,她不可能让叶归根知道她现在的真实心境。所以,她不约而同地和叶归根选择了同样的方式:让这封信在火焰中化为了永久的秘密。
事实上,只有她知道秦浩然在哪里。在她的生活中,真的有一个秦浩然吗?在这封婉转的信中,袁紫妍已经大大地流露出了自己内心里对叶归根的真实情感。如果让叶归根看到了这封信,她知道她和小叶老师之间的故事会永远没修止地,痛苦地进行下去。
……
这天是星期天,大家都出去了。是的,春天来了,有的相约去踏青,有的和男朋友去逛街了,总之,寝室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她想了想,就拿起了几本书,下了寝室楼向学院西北角的图书馆走去。
学院里现在春风依依,柳条也抽出了新的枝条,有许多叫不上名字的植物也都开满了各种颜色的楔,有十几个男生正在前面不远的操场上打着篮球。也有一些学生三三二二地坐在各个角落里说着话。正当她出了寝室楼,沿着学院那条水泥路向山下走时,只听得后面有人喊她:“妍子,你等等,你男朋友来信了。”
袁紫妍听了,扭头一看,原来是学院里主管收信的那个叫秦浩然的女孩。当秦浩然把信递给她时,嘴上也不闲着:“妍子,要是有一天你和你男朋友吹了,可不要忘记我说的话啊!让我把我哥哥秦浩阳介绍给你。”说罢,一溜烟地跑远了。
这么长的时间没有收到叶老师的信,她一直抑郁寡欢,现在,突然他来了信,怎么能让她不高兴呢!不过,当她从秦浩然手中接过那封叶老师的信时,不觉地心里一沉:原来叶老师的信往往是厚厚的十几张,生活中的鸡零狗碎之事在他的笔下往往是妙趣横生,让她觉得生活中原来竟是如此地富有诗意。可是现在这封信用手一摸,就知道很少,很短,可能只有一张。
不过,来信了总比不来的好。
这封的信内容如下:
紫妍:
你好!
想来咱们去年羊骨头一别,现在已有三年了吧。回想当年此时,我们在羊骨头吃鱼聊天,一同背附着夕旧,迎着那些朝气蓬勃的小学生归去,现在,那里依然是春花烂漫,可是,我们却都已不在原地了。这正如唐诗人张籍的《感春》:“明年各自东西去,此地看花是别人。”岁月流逝,我们都来不及对我们要走的路作长时间的思考,我们都很匆忙,是吗?
孩子,让我再这样称呼你一次吧。过了今天,我将不知漂流向何处。对于我们之间的师生之情,想来风聚云散,皆是缘份,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我只是你人生路上的蒹葭四月,你很快地就会走过。你还记得当年我们在仙猿沟说过的话吗:来日为师的先走,必在佛前为你求上一千年,让你在人世间福寿无极,永保安康。
在去年冬天里,我经常在梦中见到你:你和我争论字义,抑或就是在仙猿沟里游山玩水,心中真是好不快活。想来我也是留恋之极那段日子。从另一个角度说,也是不想长大,想永保少年人的风神与纯真。可是,这哪里能够?
我没有见过秦浩然,也不便下一个结论,可是,我想,只要你看中他了,想来定是人中俊秀。代我向秦浩然同学问好。从此,我们的联系就少了,祝你和秦浩然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祝: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叶归根2008年4月8日夜于平原市尚风中学
看着看着,袁紫妍禁不住就泪流满面了:哥哥啊,你那里知道我的用心良苦。你迟迟地不来信,事隔一年之后你来这一信真是让我好生难过。为了让你能重新归于你那原始的平静生活,为了你们的叶扬,也为了我的嫂子,你知道为了给你写那封信,我集聚了多长时间的力量吗?
那么,隔着时间和空间的叶归根,他现在在想什么呢?
那一张薄薄的信纸在这春寒料峭的风中飘摆不定,显得是那么单薄,就象他们的感情,是那样地无助与忧伤。她想着,现在,仙猿沟里的菩提梨是不是,依旧如七年前那样,开的纷纷扬扬。在自己和小叶老师离开了仙猿沟之后,不知它们是不是很寂寞:在寂寞中开放,在开放中寂寞着?
当她收到叶老师的这封信时,本来她还是兴高采烈的。可是,当她看到那薄薄的一小页稿纸上写的内容时,她的心就象掉入了一个冰窖里,觉得浑身发冷。其实她在写那封信时就知道,依小叶老师的性格,在自己说出那样的话时,他就不可能再和自己在人生的路上那怕再走短短的一程。现在的一切已证明了,她和她的小叶老师已不可能再象从前那样相互温暖彼此的心灵了。特别是在信的结尾处叶归根写上了自己的名字,这在以往是没有过的,他都是温柔地写上“老师”的字样。
……
袁紫妍象受了伤似的,过了好半天,才慢慢地把信收好,向西,向图书馆走去。她要继续为了自己的梦想,也为了叶老师的梦想去努力。
……
这年夏天的七月份,天气正是热的时候。这天夜里,大概是晚上十点多钟,在乡政府的后大院里,在那片不知什么时候被硬化了的水泥地面上,摆放着一张小方桌,桌子上摆放着四个小菜:一个是放了柿子醋的杏仁和金银花,一个是凉拌腐竹,一个是酱牛肉,一个是西红柿炒鸡蛋。只见二个年轻人就着这四个小菜和一瓶一斤装的山西汾酒喝的有滋有味。
只听得那个中等个子略微有点胖的年轻人说:“叶,马天龙把咱们长河镇的教育算是彻底弄跨了。当然,他也是恶有恶报,教育局去年冬天在没有事先打招呼的情况下闪电式把他现场免职,当时的情景真是令人痛快啊!你这口恶气也出了,现在你在平原市也比这里强多了,从某一个角度来说,你还得感谢马天龙呢。要不是他把你逼上梁山,你也没有如今这滋润日子。”
另一个瘦瘦的,高子比较高的那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说:“肖柯,你现在还泡妞不泡了?你整天除了整出几首破诗歌来糊弄小女生,搞个师生恋,你正事不干。小心那天我忍无可忍,去告诉嫂子。”
那个胖子讪讪地说:“那是,兄弟你说的对。以后我不敢就是了。”
不用说了,这两个人中那个胖子是肖柯,而那个瘦子却是叶归根。如今学校放假了,他回来老家小住。他和肖柯是老朋友了,肖柯自然是闻风而来,
叶归根说:“过几天我要出差去洛阳,你和我一同去,我领你去见一见世面。”肖柯一听,连声叫好:唉哟,你可救了我了,我整天在咱们长河镇上过这种单调的日子,放假了就得回上谷街去帮你嫂子在批发部卖东西,没有一点意思。我都没有一点写作的激情了。现在,我根本就写不出诗歌。”
这时候张卡正好从屋里给他们端来了一小盆鸡蛋汤。听到了肖柯的话,很不以为然:“俺清文姐整天在批发部忙的要死,挣的钱还让你花,你还不满足。你整天写来写去,也没也你写出个几十万来。有时候还想泡妞,你当我不知道你有几根花花肠子吗?以我看啊,你们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随后把那盆鸡蛋汤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就在一边坐了下来。
肖柯伸长了脖子一看,只见那盆鸡蛋汤中红的是西红柿,绿的是香菜,黄的白的是蛋花,黑的是紫菜,在汤上面漂的是一滴滴的香油。他提鼻子闻了一下,随后就用汤匙舀了一汤匙放进了嘴里:“好香啊”。
……
这天下午。
长途公共汽车在平原市的西南部上了莲霍高速公路,车子一上高速,一下子象吃了兴奋剂似地,发疯地向前跑着。近三个小时后,汽车就到洛阳了。
黄河的水,不动声色,几乎看不到它在流动,但她却不动声色地吞吐了千年的历史。肖柯是第一次看见黄河,当他第一次看到多少个日夜萦绕在他梦里的母亲河时,不禁稍许的失望。他觉得,凭着他那笨拙的游泳伎俩,游过黄河不太成问题。是啊!是母亲河自古以来就是这样瘦泄是现在正在奄奄一息,到底是人类践踏了黄河还是黄河哺唷了人类?新建的黄河大桥宽敞平整,各种车辆从桥上飞弛而过,透过车窗,肖柯和叶归根这两个年轻人默默地注视着那平稳的黄河水缓缓地向东南而去。
这天晚上,古都洛阳。
躺在宾馆的床上的肖柯,不禁大发感叹:“叶,这一个晚上到底得花多少钱?这里的环境可真是好啊!”
是的,他们住的是二人的标准间,这里有电视,有空调,有专门的洗手间和洗澡间,二张席梦思床上铺着干净而舒适的被褥。肖柯是第一次出远门,尽管说白天跑了一天了,但他还是满兴奋的,一点睡意也没有。而叶归根呢,白天为了拿下这桩业务,和那个学校的副校长没少干杯,也说尽了阿谀奉承的话,耗费心神过度,他太累了,所以,一躺下来就睡着了。
肖柯躺在宾馆的床上,在那昏黄的灯光下,躺在宾馆里,躺在昔日大唐盛世的土地上,诗意涌上心头,不禁吟出了:“洛阳小姐如相问,真是太贵”如此而不伦不类的词来。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原来,在他们躺下后,不时有男人或是女人打电话进来,问他们要不要性服务。肖柯看自己一时也睡不着觉,闲着也是闲着,于是每接一个电话,他就和人家搞价钱,要么就是谈不成,他嫌人家要的价钱贵,要是谈成了,他就会对人家说“称等,让我请示一下我老板,看看他要不要”,然后就装模作样地对着墙壁说“老板,要不要一个妞来”,再然后他就郑重其事地对说话筒说“我老板累了,我也累了,暂时不要女人,你半夜再打吧”之类的话。
叶归根半夜醒来,他是被渴醒的,所以起来喝水。可是,他一看肖柯。他居然还没有睡。还在那里瞧电视。叶归根边喝着昨天就凉好的白开水,边对他说:“柯,你为什么还不睡?明天咱们去黄河边看看,看看黄河洛阳段。”
肖柯看了看叶归根说:“我说兄弟,你把我领到这六朝古都,在这个寂寞的夜晚,你让我一个人躺在这昔日的大唐盛世上,不觉得缺少点什么吗?”
叶归根揉了揉那朦胧的睡眼,看了肖柯一眼,说:“柯,要说,这个好色也不是大毛病,不能算品德差。可是,我总觉得,咱们作老师的,你得稍微收敛点。就说你泡的那几个小女生吧,她们以后要恨你一辈子的。她们终究会在岁月中回过头来,对她们所谓的爱情进行审视,到那时候,你的真相必露无遗。”
肖柯说:“叶,我知道,我死后我的那几个妹妹会让我进地狱的。可是,我不后悔的。回想当年在平原师专时我和程文娟、张玉萍的往事,我就觉得自己好象成了一条被风干的鱼,任岁月的风吹拂而不知滋味。我对不起萍萍,又不爱我现在的老婆,我又有怎么样呢?不放任自流又能怎么样呢?”
肖柯的一番话让叶归根默然无语。是啊,对于王清文只知道挣钱,而对于肖柯的事她是一点也不关心,对于一个感情丰富的文人来说,放任自流可能是最好的归途了吧。
过了一会儿,肖柯见叶归根沉默不语,又说:“我记得当年你和仙猿沟里的那个袁紫妍关系很好,后来又有信不断地给你捎来。现在怎么不听你提这件事了?”
这一句话正好戳到了叶归根的疼处,他平静地说:“她考上大学了,现在在洛阳科技学院已本科毕业,过了暑假后就去北京农业大学读研究生了。”
肖柯说:“那感情好,这里离那里只有十几里的路程。只可惜现在她放假回家了,要不,你可以去看望她一下。”
叶归根说:“是啊!要是她现在在学校,我肯定会去看望她。”说过这句话后,他心里想:“妍子,你已经有了一个秦浩然,哥哥还能再去看望你吗?”
见叶归根不再说话,肖柯又说:“你要是觉得行,你们都这么多年了,该有个结果了。泡了她得了。要是觉得不行,趁早拉倒。我看着都觉得吃力。你何苦呢?”
叶归根盯着肖柯看了足有十秒钟,然后把头扭到了一边,慢慢地说:“柯,你以后在我面前提起袁紫妍最好能放尊重点。她是我的亲妹子,我要看着她慢慢地成熟,慢慢地有一个疼她的男人,看着她幸福地当妈妈,看着她慢慢地变老,看着岁月慢慢地在她那如梨花般洁净的脸上轻轻地划上岁月的年轮。这是你,要是别人,我早就反脸了。咱们多年的交情,我不懂你们这些狗屁文人除了涂抹几首破诗来骗那些青涩的小女人上床外,还能干点别的什么。我和袁紫妍的情感岂是你这等风流文人所能懂的?你以后少在我面前提起袁紫妍。我不希望别人打扰她的宁静,我希望她的心灵是安静的,是空灵的,一如当年在菩提梨树下那般洁静。别人一在我面前提起她的名字我都觉得她受了干扰。”叶归根慢慢地说着,好象又回到了很遥远的记忆深处,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是啊!他在想什么呢?
停了一会儿,肖柯又说:“你一直这样暗暗地喜欢她,又不让她知道,那又有什么意思呢?她迟早会成为别人的新娘的。”
叶归根有点激动地说:“我当然知道。可是,她是我的亲人,我不想结局是这样的。我不想。”
“你不想又能怎样?”肖柯有点不解地问。
“我不想怎样。喜欢她那是我一个人的事,我已经为此而背负了太多的道义上的重负,我不想让她也受这世俗道义的重压。我想让她轻松一些,让她轻松而幸福地活着。我只想还能象过去那样,我们能幸福地相互思念,能在纸上淡淡地传递我们的情谊。我要看着她结婚,看着她幸福地当妈妈,我只想作她的好哥哥。”叶归根说到激动处,他一下子又躺到了床上,不在出声。
这一次,肖柯半天没有说话,过了半天,当叶归根又要沉沉睡去时,他才说:“叶,你和我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人。我觉得,你太辛苦了。你这样累不累?你要么泡了她,要么离开她。总之,你对待小女生的这种态度让我浑身不自在。我现在在你面前怎么越来越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我泡了无数个女人,可是,我还是觉得自己一无所有,觉得没有一个女人会真正属于我,而我也不属于任何一个女人。对于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会真正属于我。我不象你,这么辛苦,又这么幸福。”
叶归根反问了他一句:“你觉得我幸福?日他娘,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人不希望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辈子在一起的。我他娘的倒霉透顶了。我只差点没有发疯。”
“对,你很幸福。你拥有人世间最美情感。尽管说是残缺的,但是,有一种凄凉的美。可是,我却是一无所有啊!”
……
其实,叶归根所担心的倒不是这一生不能和袁紫妍永远地生活在一起。他所担心的倒是袁紫妍那不善言词的性格。她的美丽的容颜使她在还没有弄明白男人到底是什么,自己倒底喜欢的是哪一类人之前,就被别人击倒了。那样的话,她的不善言词,她的内向,她的美丽,都会成为伤害她自己的利器。
昔年的杜甫和李白这两个伟大的现实主义诗人和浪漫主义诗人在洛阳相遇时,洛阳这个千年的古都是何等的辉煌,多少年后还被那些文化人所津津乐道。可是,谁又能想到,在千年后的今夜,又有二个名不见经传的教书后生,一个是如此地执着,一个又是如此地放浪,他们围绕着人类永远也解不开的爱情话题进行了如此的辩论。
第二天,叶归根带着肖柯去了龙门石窟、白马寺、关林等着名景点。当然,这些和本小说没有大多的关系,咱们就不必一一细说了。
此正是:“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本部结束>
关于叶归根和袁紫妍的故事在《此情可待成追忆》中将有再叙
谷丰登2007/4/8下午再稿与辉县市西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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