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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秘书偷改书信一举二得

    梅雪娇刚上班,就见杜云飞找上门来。她不冷不热地问道:“你怎么来啦?”

    “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有重要机密告诉你。”杜云飞有点得意地说着,却见梅雪娇连看也没看他一眼,才单刀直入地说:“我把你爸停职的事情真相全搞清了。”

    梅雪娇一脸漠然,不耐烦地说:“我知道了,你别说了。”

    杜云飞的嘴角微微上翘一下,露出一丝奸笑,又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知道吗?有人看上了报社总编的位子,挖空心思搞恶作剧,故意挑起事端,暗中又给雷市长写举报信,把责任全推给你爸,逼你爸下台。”杜云飞说这些话的时候,故意说得很急很快,眼睛鼓得很圆,尽量使他愤愤不平的表情显得逼真一点。

    “谁?”梅雪娇不得不信以为真,惊得半天合不上嘴。

    “算啦,不说了,说出来把你气坏了,我于心不忍。”杜云飞把话挑起来,又装作息事宁人的样子,卖起了关子。

    梅雪娇越发想弄个明白,忙逼问杜云飞:“你说吗?卖啥关子?”

    杜云飞心不跳,脸不红地望着梅雪娇编谎说:“菊秋白,她与报社几个副手合谋,赶你爸下台后,总编、副总编的位置……”

    “去去去!别放你那狗臭屁!你走吧,我还忙着呢,没时间听你瞎扯!”梅雪娇烦恼透顶地说。

    杜云飞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继续说:“我没有证据,就不会随便乱说的。你不知道,菊秋白昨天一早跑到市政府秘书科,一五一十地讲了她暴光金总秽闻,冒充凶手等等都是你爸唆使的,她敢不听顶头上司的派遣吗?”说着,杜云飞便掏出他精心伪造的那封信念起来:“尊敬的雷市长:您好!我怀着非常沉痛的心情向您坦白!我有过而无责任。”

    杜云飞还未念完,梅雪娇便把信抢到手,认真地辨认起来,看着看着,她拿信件的手就抖起来,牙齿也随着嘴唇的战栗发出咯咯的响声。

    杜云飞借题发挥,进而编谎说:“她还给组织部,宣传部各送一份,幸亏都落在我的朋友手中。他们了解你爸的人品,也深知咱俩的关系,便把信都交于我了,我现在全退给你。”杜云飞掏出两张复印件放到桌上,接着又说:“话又说回来,这也是机关单位争权夺利的人惯用的伎俩,不破不立嘛?不足为怪。菊秋白之所以披露金总的丑事,一举两得,既表现了她仗义执言的浩气,又惹祸烧身于你父亲”。杜云飞边说边观察梅雪娇的表情,他见她爬在办公桌上,两手扼住额头,悲愤难忍,又煸风点火地说:“菊秋白当然明白,假若惹出事来,上面只能拿你爸是问。你爸看在香红林的情份上也不会怪罪她的。因而就率性而为,尽出风头、捞取政治资本,抢班夺权,爬上副总编的位子……”

    “够啦!你还有完没完?”梅雪娇大吼一声,腮颊上掉下两颗晶莹的泪珠。

    杜云飞一看梅雪娇流泪了,正朝自己设想的情况在发展,连忙递给她餐巾纸。乘梅雪娇埋头拭泪的时候,他忙走到一边,把手伸到裤兜,取出事先备好的一小块葱头,在自己的眉宇间狠擦一下。霎时,眼泪被刺激下来。然后,杜云飞坐到梅雪娇对面,一边擦泪一边说:“你冷静一点,事情已经出了,我心里也不好受。咱要化悲痛为力量,赶快想办法解决。我非常敬重你爸,不允许任何人做对不起你爸的事!更不愿看到你被人蒙骗。你放心,我不会在报社干的,只是暂时代理几天。我会想法子让你爸尽快复职,绝不能使那帮篡位的人得逞!”杜云飞说话的声音由低到高,由沉痛到激昂,假戏真唱,完全进入角色。最后他又补一句:“不过,你让你爸也有个表示,写一份工作检查,我的话也好说。”

    梅雪娇一时被他流着泪说话的假慈悲所迷惑,脸色微微好转一些,纷乱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便勉强说道:“我试试看。”

    “不是试,一定要说服他,写好检讨你直接交于我。”杜云飞告辞时又强调一句。

    梅雪娇送杜云飞离去。峰松突然闯进屋说:“小梅,林思春出问题啦!”峰松见梅雪娇木呆呆地望着自己,象没听见他说的话,又问:“你咋啦。”话刚出口,手机响了。峰松打开手机,听见香红林急促的声音:“峰松,我马上出去给叶苦瓜做检查。我估计,就在金烟一号仓库,上次去就闻到一股烟味。”

    “好好好!谢谢香伯母!”峰松关了手机,正遇淳于冰进门,忙对梅雪娇说一声,拉着淳于冰拔腿跑走了。

    叶苦瓜躺在金烟一号仓库暗室的一张大床上,肚疼难忍,狂呼乱叫。

    香红林给惊慌失措的叶大爷和护理员苍海凤吩咐道:“赶快送医院,进行剖腹产!”

    一辆警车,犹如从天而降,突然停在金烟厂区大门口。淳于冰下车拿出证件,冲门卫保安喊道:“检查消防安全,快把大门打开。”保安不耐烦地说:“你们上月检查过了吗?我见过你。”

    淳于冰说:“今天是119消防安全日,全市统一行动,必须检查。”

    保安无话可说,便把大门打开。淳于冰赶忙上车,笑着对峰松说:“你选定在今天检查,他们不敢不配合。”峰松笑道:“要不,我们怎能不打招呼,搞突击检查呢?”

    转眼,警车已开到金烟一号仓库门前。正巧,仓库门开了。两名保安苍海熊、苍海狗架着蒙面的香红林走出来。随之,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也隐隐约约传出来。

    淳于冰、司机迅即控制住苍海熊、苍海狗。峰松赶紧走到香红林跟前。“香伯母!你受罪了。”他同情地呼叫一声,忙给她取下面罩,回头狠狠地瞪了苍海熊、苍海狗一眼,厉声道:“你俩就是伙同侯烟鬼在报社门前劫持菊记者的闹事者,现在又以暴力胁迫人,非法拘禁人已犯刑法。立马配合我们解救人质,将功折罪,反之罪加一等。”

    苍海熊、苍海狗连声说:“好好好!我们配合。”

    淳于冰怒视着苍海熊、苍海狗,呵斥道:“还不快给我们带路?”

    峰松让司机在外边守侯,连忙同香红林、淳于冰跟随苍海熊、苍海狗下地洞台阶来到一个大地厅。地厅东头有几间住房,房中有哭叫的声音。峰松几人赶紧朝着哭声跑过去。苍海凤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忙从屋子走出来,一下站在门口不知所措。峰松一眼就认出来,忙对淳于冰说:“这就是那位出庭作证后又逃之夭夭的接生婆。带走!”紧接着他们几人冲进房子找见了叶苦瓜爷孙俩。叶苦瓜微弱地叫了一声峰叔叔便晕过去了。峰松急忙抱起叶苦瓜,同香红林和叶大爷走到仓库门外,地上留下断断续续的血迹。司机立即护送香红林和叶苦瓜爷孙俩去医院了。淳于冰带苍海凤也走了。接着,峰松又返回地厅,让苍海熊、苍海狗打开了地厅所有的灯光。他这才看清地厅西头还有两间好似仓库的大房子,两扇铁门上都挂着大铁锁。峰松又让苍海熊、苍海狗打开铁锁,拉开大门。倏地,房间几十箱货物一下跳入他的眼帘。近看,包装箱上没有任何标识。峰松便盯着苍海熊、苍海狗追问:“这里面装的什么东西?”他见两人面面相觑,支吾其词,就喝道:“打开箱子!”苍海熊、苍海狗打开箱子,峰松一看全是纸烟,随手拿起一条细瞧,才发现是冒牌飞天烟。他心中又惊又喜,再到另一个房间查看,又发现了一台卷烟机和一台接嘴机等设备。苍海熊才说:“这里就是这批假烟的生产车间。”

    峰松感到此事非同小可,马上给缉毒大队报了案。片刻,缉毒大队牛奋蹄队长赶到。峰松拿出刚查获的冒牌飞天烟。牛奋蹄一看,开口便道:“没错,就是这种冒牌货,不知毒害了多少人?时下是:假货猛于虎,谎言满天飞。信了名人语,病人变病危。”

    峰松应和道:“老兄深有感触!出口成诗。”“愤怒出诗人嘛,仁弟是深受其害!我们侦缉一年多,早都怀疑到金烟公司,就是没有证据,没想到被仁弟意外发现了,你立大功了!”牛奋蹄大喜过望,当即命令手下人查抄假冒飞天烟,同时向省缉毒总队报了案。接着他对峰松说:“仁弟,你忙你的消防安全大检查。我们马上抓捕金天龙。”

    峰松笑道:“那可是省劳模,名优企业家,不向市上请示一下。”

    牛奋蹄也笑着说:“信局有言在先,不论啥官,只要犯罪证据拿到,先抓后报。先汇报,跑了和尚留空庙,徒劳!”

    金州市爱心中学院内,冬青、女贞斗翠,百合、菊花争艳。一流的校舍、一流的教学大楼拔地而起,别具一格。

    金州市爱心中学落成典礼大会隆重召开,市长雷震宇亲临现场剪彩。市教育局、宣传部等有关部门的领导都前来助兴。市文艺单位联合本校也准备了文艺节目以待会后演出。市电台、市报社几位记者架好摄象机正在摄像。金天龙站在台前,满脸放光,颇为得意的地演说道:“有钱,没有弄不成的事?没想到,我这个大老粗也当上校长了!哈哈哈……”他今天西服革履,收拾得如新女婿一般。可被秋红椒打掉的两颗大牙,还没有补好,于是讲话时蛮漏气儿,惹得台下的学生娃哧哧地笑。金天龙还以为是为他喝彩而发出的笑声,愈加起劲地说:“为了使贫困学生娃在文、艺、体多方面得到全面发展,学校又增设了戏校和书画艺术班。副校长、中国书画协会会员雷心兰兼戏校校长和书画艺术班班主任。省一级演员夏荷婷担任戏校大导演,现在,请名演夏荷婷献艺唱《打镇台》。”

    突然,牛奋蹄带人冲进会场,拿出拘留证,直言正色地对金天龙说道:“金天龙,你打着生产金天龙香烟的招牌,在一号仓库地厅私设车间,伪造飞天毒品烟,罪证确凿。现在对你依法拘留。”

    顿时大家为之愕然,全场舆论哄然。

    雷震宇一回到办公室,就命秘书唤来信守道,劈头盖脸地训斥道:“你怎么不打招呼就把金天龙拘留了?”

    信守道忙解释说:“雷市长,省缉毒总队来电,责令立即拘拿金天龙。你正参加现翅,来不及向您请示。现已查实金烟一号仓库存放冒牌飞天毒品烟836箱。”

    雷震宇反问道:“你怎么能肯定这就是金总所为?如今背着主子私下胡作非为的还少吗?”

    信守道压低声音说:“雷市长,金天龙手下的主要负责人苍海龙已死,而且他还是你的亲……”

    雷震宇连忙打断他的话,胀红着脸,急躁不安地说:“法律面前人人平等,难道你不知道吗?不管他是什么人,该谁的责任谁承担!”

    信守道连连点头说:“对对对!雷市长言之有理!请您放心,我们会明断是非,慎重处理。”

    “苦瓜,你的命好苦呵……你一生下来就没有见过爹娘……”叶大爷抱住叶苦瓜的尸体哭天抢地:“你从小就缺吃少穿,活到今日……眼看就长大成人,过好日子,却遭不幸……苦瓜!你就这样一声不吭地走了,丢下爷爷怎么活呀……苦瓜!你死的好惨!老天爷!你为啥不睁眼,不发发慈悲……阎王爷!你为啥这样残忍?连一个14岁孩子都不放过……让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

    峰松、文若剑、梅雪娇、菊秋白陪着叶大爷,泪水忍不住纷纷落下。

    殡仪馆来车搬运叶苦瓜的尸体。峰松、文若剑硬把叶大爷拉起来,随叶苦瓜的尸体走出太平间。叶大爷哭嚎着,猛然从峰松、文若剑的手中挣脱出来,疯了似的向离去的灵车追赶过去。峰松、文若剑、梅雪娇、菊秋白也旋即冲上前去。

    万弃钱不失时机地前往市看守所,首先拜见了所长胡成非,然后去探视室给看守警塞了两盒中华烟,才鬼头鬼脑地坐在金天龙对面,拿出委托书对他说:“金总,我把委托书带来,为你涉嫌制毒大案准备辩护,你看一下签个名。”

    金天龙瞠目结舌,无所措手足。万弃钱见看守警站到门外,忙压低声音,旁敲侧击地说:“金总,关键在于冒牌飞天毒品烟是苍海龙私自干的,还是你指使干的,这才是问题的要害。”

    金天龙顿悟,立刻嚷道:“我疯啦,我压根儿就不知道此事,肯定是苍海龙私下干的。”

    万弃钱转忧为乐,再次提醒说:“那好,我就放心了。我想,你也不会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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