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周二，我的幸运日。
今天下了很大的雪，纷纷扬扬的，我穿了我最爱的白色外套，冲出了门外。
不知道是迫于什么，很突然的接到了学校的通知，说要欢迎新同学，开欢迎会。那个消息是安筱晚告诉我，她是我的好朋友，所有的人都会嘲笑我，都会颠倒黑白，但是筱晚不会，从电话里听得出她很激动，问她激动什么，她也只是说，我去了就知道。
我陆默也不是什么神仙，好奇心还是有的，再说了是要我去唱歌，我也就答应了。
学校旁边的小道，在冬天特别美，只有沿道举着光秃秃手臂的梧桐，这样的早晨像极了我，只有白色的一片，还有那氤氲的空气，一切就是这样简单。
我踏进了礼堂，同学们都在议论着什么，我懒得去听，因为无非就是一些花痴时间，你看那些女生的口水都要掉出来了，那还会有什么好事？
“喂，陆默，你还真来了啊。”筱晚迎了上来，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有着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白嫩的皮肤，高挑的身材，这样的女生恐怕无论是哪个男生也都没有免疫力的吧。
“嗯，唱什么？”
“随便你咯，大家无非就是想趁着这次机会再一睹你的风采啊。”她拉着我做到了前排，拿了演出计划，这丫头还真是行，竟然把我安排在第一个。
“不要吧，你太夸张了，我开场啊。”
她天真的点点头，“嗯，我相信你啊，你的舞台魅力那么摄魂的，先把那位身份特殊的新同学电一下再说了。”
我瘫坐在椅子上，冷汗直冒，我？电死她？我怎么就没觉得我有这特异功能？
“明白了吗？不要让我失望哦。”
“知道啦。”我拿过她为我准备的歌词本，那上面全是她喜欢的小情歌，翻来翻去，竟然也没有一个合我心意，筱晚怎么会喜欢这么腻人的情歌，满篇的我爱你我爱你的。我摇了摇头，真不知道是我太特别，还是我太不合群。
弋也被叫来了，他以前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钢琴出了名的好，细长的手指按下琴键，如清水倾泄，美好的让人绝望。
我靠在椅子上，听着钢琴曲，心静到了极点，然后意识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
“陆默，你怎么这样就睡着了，刚才我的舞蹈你没看吗？我可是看你在特意好好练的啊。”我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舞台上的灯光刺到我眼睛痛的很，伸手揉了揉，视线才清晰了些，就看到筱晚瞪圆了眼睛，也顾不得领口走光，弯着腰，怒气冲冲的捏着我的脸颊。
“呃……对不起啊，昨天晚上睡得很晚。”我拿开了她的手，坐直了身子。
“啊，我真的很信任你的眼光的啊，所以才会要你来，要你为我看看啊。”筱晚撅着嘴，坐在我的旁边，那眼神真的失望至极，让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对不起三个字恐怕她是不想听到，不过，也没有用。
“你要怎么补偿我呢？”筱晚拽过我的脸，我知道她喜欢别人直视她的脸，她就是这样的自信，放在平时这样的舞台表演她是不会在学校排练的，“我男朋友转来啊，我总要给他点惊喜把。”
我的下巴险些跌倒地上，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筱晚的男友，“那你说要我怎么补偿，我照办好了。”
“上去唱一首了，好久你都不舍得御用你的嗓子了。”她脸上写满了期待，弄得我有些不好意思。
“这样啊，直说就好了啊。”我起身，冲她说，“《如果还有明天》怎么样？”
她摇了摇头，“要甜蜜一点的歌曲，甜蜜的。”
我皱了皱眉头，指了指她手边的歌词本，“那种我爱你，我爱你的？”
“嗯。”
“我唱不出来的，我的思想还是单纯的。”我故意露了个笑容给她。
“那你随便好了，别那么悲观的。”她也无奈，本来就知道我不是个敢爱敢恨的人，更加了解我的情况，没错，在我心里，我爱你不过就是一个敷衍，一个华丽丽的欺骗。所以我从来都不说这三个字，更加不会相信这三个。
因为，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这三个字曾经给我带来了什么。
走上舞台，灯光瞬间打落在我的身上，这种感觉我超级喜欢，手抚上麦，冲弋使了个眼色，音乐就响了起来。
“雨下好乱半个夜晚
你不在身边怎么晚安
天好蓝要和你一起看
起风时由你来温暖
心事简单一句说完
要我们永远不会分开
有眼泪也因为你灿烂
你微笑因为我盛开
要谢谢爱让你
在我身边守护我的未来
有多少美丽奇迹
你手心里全都记载
好期待
要谢谢爱让我
学会宽容学会体谅关怀
像阳光陪着大海
是平静还是澎湃
都是爱”
我抬头看着弋按下最后一个琴键，看着他回头对我的微笑，感觉心里满满的，暖暖的，我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习惯了他对我的笑容，谢谢爱，谢谢你，弋。
从小踱步而过的黑暗，每每都会因为弋的笑而散去，我目光回到了筱晚身上，她手托着脸颊，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好像已经陶醉在其中了，我走下舞台，搓了搓手指，“不用这么夸张吧。”
“就有这么夸张的”她望着我的眼睛，“陆默，我好喜欢你唱歌的感觉啊，那种空洞，那种静静的感觉谁都学不来，听你唱歌我都感觉我要飘飘然了。”
我挑了一下眉毛，“不要吧，我刚才可是有嗷号的。”
“那也很静，很静，你表情，你的动作，你的声音，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寂寞，那种寂寞是天生的，谁都学不来的呢。”
筱晚的话音刚落，耳边就响起了掌声，那掌声不强烈，不震耳，甚至带着一种嘲讽的味道，我凭感觉望向了门口 ，一抹黑色就走了进来。
“嗯，不错，不错，寂寞……真的很寂寞啊。”那人把寂寞两字说的很重，好像在故意提示着什么，我的心一阵狂跳，那种莫名的恐惧有涌了上来。
他一步一步的走进我，让我才得以看清他的脸，那张脸轮廓分明，的确是好看的不能再好看的，他就是新来的那个同学吗？
面前的他离我越来越近，一种邪恶笑容浮上了脸颊，“默默，还记得我吗？”
“哥……”我小声嘟囔，兴许他还没有听见。
看着我惊恐难耐的样子，他竟然笑得开怀，手搭上我的肩膀，笑了笑，“给你开玩笑了，吓着了吧，真是的。”
“哲，你呀，和人家开什么玩笑，你看她刚才还生龙活虎的，现在就成了这幅死样子了。”
他笑了笑，带着冰冷的味道，冲我摊开了手，“很高兴认识你，我，陆，哲。”陆哲两字他几乎是一字一字说出来的，沉重的像是压在我背上的石头，我对上他的双眸，那双依旧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睛，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没有变，反倒更加的让人害怕。
我把手放到了他的手中，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你好……”
看来我想的没有错，他的确是为了我和妈来的，我能看懂他的笑容，那种冰冷邪恶的笑一直未变，从小他就恨我，恨妈，而他哪里知道这一切仅仅都只是个误会啊。
弋站在我的身旁，我本来不想他送我回家的，但是他却执意要，那我也只好让他送我，他说天太黑我一个人走不安全。
越是临近我家路灯就越阴暗，整条街道都阴森森的，弋就靠在我的身旁，这是他第一次送我到家里，甚至他还觉得诧异，我怎么会住在这么老的房子里，而且是如此的惨不忍睹。
楼房的墙上留着过往残留的痕迹，像是树用来记录生命的年轮。他习惯性的挽着我的手，“默默，哪个是你家？”
“那个。”我伸手指了指三楼，灯是亮着的，怎么？她还没睡？
“呵呵，你快上去吧，你妈可能等你呢，这么晚了，她也不放心。”弋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她会等我吗？她会担心吗？我冷笑着，这可真是天下奇闻。
她恨我，她还巴不得我早点死。
我冲弋点了点头，就快步上了楼。从兜里取了钥匙，晚上楼道里静的很，在锁眼里转动的声音极其明显，我推开了门，有些期待的望向她，她坐在那儿看电视，就像我只是个透明人一样，丝毫没有在乎我的存在。
“妈，我回来了。”我说。
“哦。”她不冷不热的应着。这样的场景已经在我身边上演了千百遍，这样的不冷不热不在乎就像旧伤已经失去了疼痛，只是留下了一个深深的疮疖，而我也已经习惯了它的存在。
我放下了包，洗了洗脸，冲着镜子里的自己轻笑着，加油吧，陆默！没有什么你渡不过去。
隐约听到电视机里的声音，还有她的轻微啜泣。我抽了毛巾走出了浴室，擦着未干的头发，看着电视里，他？
“陆默，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他来接我了。”她情绪激动的冲我说，她等这一刻等的太久了，甚至可以为了这个几年里第一次喊我的名字。
“也许吧。”我说，爸是回来了，可是现在的我们已经不是十五年前的那两个光鲜耀眼的人了，他会接受吗？
“不，不是也许，是一定，他回来了，哈哈，他回来接我了。”此刻的莫莉就像发了疯一般，疯疯癫癫的晃进了卧室。
回到过去是她的梦想，但是我却还是清醒的。
——这一切不可能了。
第二天，天空又下雪了，这几天的天气都是冷的吓人，可是莫莉却好像没有感觉似的，站在窗户旁边等待着。
“我走了。”我穿着鞋子，转头对她说。一样的，她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因为下雪的缘故，路上很滑，今天大家都很忙，本来弋说可以陪我的，谁知中途又有了事情，筱晚也为了晚会忙的不可开交，我把冻红的双手踹在兜里，缓缓的在街上转着。
“上车，我有话给你说。”一个声音突然出现，让我着实一惊。
“我？”一辆蓝色的跑车出现在我的眼前。
他摇下了车窗，冲我笑着，“上来。”
没错，是陆哲，我的哥哥，他找我要做什么？我走向车子，坐了上去，我知道拒绝是没有一丁点用处的，只要他想得到的，想做的，他就会不折手段的达到。
车子不知道开了有多久，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要去哪里？”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有说。车身突然一转，让我措手不及的撞了一下，他急刹住了车，冲我说，“下来吧。”
这是哪里？我望着面前这座乳白色的小洋楼，他霸道的拽着我的手走了进去，刚刚踏进去，就听见背后门砰的一声被人合上了。
他把我丢到了沙发上，找人给我倒了杯咖啡。他就直步上楼去了，什么也没有说。
我只是喝着咖啡，什么都没有做，我没有在别人乱参观的习惯，即使这幢房子有多好，有多豪华，这一切是莫莉所期待的，不是我。
“怎么？不看看吗？”他从楼上走了下来，换了干净的白色毛衫，他指了指旁边一间狭小的房间，“那里有你喜欢得东西哦。”
他少见的温柔，柔声细语的声音让我毛骨悚然。
我起身向屋子走去，手刚触到门把手，就感觉到他从我的背后环住了我，下巴直至的抵在我的肩膀上，从他身上传来的温度，暖暖的，比弋的还要暖，但是却比寒冰更加僵住了我的身体，时间静止了，我就立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他的手指抚摸着我的脸颊，“怎么，不看看吗？”
“你离我远点。”我冷冷的说。
“你紧张个什么？”他坏笑着。板着我的下巴，在我惊慌的眸子下就是一个即将凑过来的他的嘴唇。
“不可以的，你是我哥哥。”我慌张的推着他的胸膛。
“那又怎样？你是我妹妹，没错，但是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啊。”他的唇凑了上来，我心在我瘦弱的胸腔里咚咚咚的跳个不停，摩擦着我的唇的他，让我恶心，从心底的恶心。陆哲你在做什么？报复我吗？
他伸出舌头试图抵开我的唇齿，但是我死咬着不放。他摇了摇头，离开了我的唇，推开了那间狭小的房间。
里面是一张很小的床，上面放了很多很多的糖果，一看就知道来自不同的国家，上面带着不同的文字，不同的包装。
“你什么意思？”我回头问他。
“我刚才吻你，你不生气吗？”他依旧笑。
“你弄这么多糖做什么？”我继续问着，刚才那个吻，何止生气，但是在他的地方，我也不会傻到去激怒他，惹恼了他，我还会有什么退路？
“为了取悦你啊。”他的手若有若无的抚在我的颈间，他火热的手的触感，一点一点的挑动着我的神经，让我不得不更加的对他产生恐惧。
“哦，那我可以告诉你不用了。”我挪开他的手，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样的紧张。五官就像僵在了面上，失去了直觉。
“你知道吗？我回来是为了你，我的，妹妹。”他附在我的耳畔，那声音又轻又小，却在我的心里重重的回荡着。
“我知道。”我说着，刚离他远了些，却又被他拽回了怀中，我选择退步，告诉自己这只是哥哥对妹妹的一个简单的拥抱，就象是弋的。
“呵呵，这么多年了，你变化还真是大啊，都让我，无法接受了。”他抚摸着我的短发，“很个性嘛，你，比我想象中的陆默坚强稳定的多。”
“谢谢。”我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说真的，这样子我还是无论怎样都淡定不了，他越是温柔就越是让我毛骨悚然，越是这样子夸赞我，就越让我心里很是没底，他到底想要怎样？
“不过你是当我来报复的吧，你应该知道，我恨你抢走了妈，也恨妈选择了你，而放弃了我。”他身体贴近我，那源于他的温暖透过薄薄的毛衫传到了我身上，无形的笼罩了我。
“是的。”我说。
“那你就错了，我这次来，的确是为了你们，但是我不是简单的报复你们而已，懂吗？”他脸上阴冷笑，似乎带着寒寒的杀气，他抱着我走进了屋里，把门带了上去，“不知道你现在还会不会喜欢这种糖果了，不知道我英姿飒爽的妹妹还会不会瞧得上这种小东西了。”他拿了一支心形的棒棒糖在我面前晃了晃。
“不论我变化有多大，陆默还是陆默，这些仍旧是我的最爱，只不过这些糖，带着阴谋。”我冲他说，“哥，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一谈了，兴许你对我们有点误会。”
“谈过去？”他拉着我鬓角垂下的头发，说。
“是的，过去，我和妈并没有……”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我想，没有这个必要。”他摇了摇头，加深了嘴上的笑意。
他一步一步的靠近，那呼吸喷洒在我的身上，他把我按在他的胸膛上，在我耳边说，“我来不只是要报复你，而是要你，生不如死。”
他伸手撕开了我的衣服，我努力伸手阻止着，但是却仍旧无济于事，他的力气太大。曾今的我以为我是多么的坚强，可以靠着这单薄的肩膀扛起一切，但是我错了，现在的我，只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娃娃。思想，行动，都成了无稽之谈。他粗糙的手指触上我肌肤的那一刻，我所有的信念全部崩解，像是断了线的佛珠，珠子散落了一地。
陆默，这就是你付出了一切换来的。我冷笑着，换来了生不如死。
他的吻落在我的颈上，不轻也不重，“怎么这么乖？”
“在你的地方，我反抗有用吗？”我说着。
“呵呵，聪明。”他抱起我去了大床，脸上是我所熟悉的冰冷的笑容，我握紧了拳头，陆哲，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他的房间一如既往的黑白色，他还是没有变，连习惯风格都还如儿时一样，单调的黑白色。如他的单调的孤独。
他支撑这双臂，压在我的上方，目视着我，我并不怕他，瞪圆了眼睛。
他眯着眼睛，颇带玩味的看着我，抚摸着我颈上的肌肤，若有若无的触碰着我的脸颊。我依旧瞪着他。
“嗯，好玩好玩。”他俯身吻了过来。
“小哲。”门突然被人打开了，他抓了抓头发，拿了被子裹上了我，有些尴尬的坐在床上。
“爸，你……怎么回来了？今天不是有会吗？”
“她是谁？”我抬头看着那个曾经抛弃我的父亲，看着他一脸茫然的指着我问我是谁。
“她，我女朋友。”陆哲说。他没有说出我名字，我疑惑的看着他，他到底想要怎么样？为什么不告诉父亲我就是陆默，是他的妹妹？
“让我省点心，你都20好几了，不好好工作还非要去重上什么大学，还有，以后别天天带女生回来。”
“爸，知道了。”他揽着我的肩膀，然后回头冲着父亲一笑，“那您就不觉得她很特别吗？和您长的真像啊。”他掐着我的下巴，象是品着一到美食。
“胡闹。”他合上了门，有些气恼的走了。本来还满腹希望的我，一下子有破灭了。
“怎么？你还希望他救你？”他问我，“告诉你，既然你都跑到了我的怀里了，你就逃脱不掉了。”
“哼。”我别过脸，他的手捏在我的下巴，让我很不舒服。
“好了，整你还不到时候，像你现在这副死样子，不好玩，我，陆哲，最不怕的就是等，我相信有一天你会求着我回到我的怀抱的。”他张开双臂，“我等着。”
“做梦！”我拿了他的衣服，冲出了他的怀抱，冲出了门外，我站在空旷的雪地，任雪花钻进我的衣领里，那种凉凉的感觉好极了。
要我求着回到他的怀抱，做梦，我咬了咬牙，陆哲，我会忘掉你是谁的，我们从此不会再有来往了。即使为了妈，也不会了。
今天所有的所有，就象是记忆中的污点，象是墨汁滴落在洁白的纸张上，鲜明醒目。
没有人可以这样的侮辱我，更何况是我的哥哥。闭了眼睛，脑海中依旧还是他那张玩世不恭的脸，和那一脸肆无忌惮轻佻的笑容。
夜晚依旧阴黑，我拉上了卧室的灯，透过玻璃，是老妈落魄的身影，我搞不懂她为何会对那个信口胡来的承诺如此的坚持，我要告诉她吗？爸爸已经将我们忘记了，今天哥提起来，他竟然连一点猜疑都没有，他有没有想过，那个赤裸着肩膀坐在他儿子怀里的女孩就是他的亲生女儿？我摇了摇头。
“妈，睡吧，很晚了。”我说。然后翻过身子，对着墙壁，静静的闭上了眼睛。
鼻端还有他的气息萦绕着，象是消散不掉的雾气，那种气味让我恶心，象是无时不刻的向我提起那段不堪回首，那段自己曾经多么期待拥有的哥哥的怀抱，那个自己曾经同情过的哥哥的亲吻触碰。
我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那越来越近的唇似乎还在身前，嘴唇上那个轻浮的吻。我的初吻给了哥哥，而不是我梦想中的他。
以后的日子会怎么样，我不敢想，是否会想他说的那样？
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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