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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影犹存

    “姑娘穿上这衣裳真美!若是再配一个华丽些的发髻,带些金银首饰,那就是仙女下凡了!”刚换好衣服走出来,就听见粉蝶毫不掩饰的夸赞。

    “小嘴儿真甜。”我随手抓起盘子里的点心塞到她嘴里,“爷赏你块点心吃!”

    “咳咳咳咳!”粉蝶听我自称“爷”,立马就被嘴里的点心呛到了。一旁的青蝶连忙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好半天才缓过来了。

    “既然好看那我便再穿会儿,”见到粉蝶没事了,我大步便向门外走去,“青蝶,天色已暗,王爷何时能来?”

    “王爷尚有要事处理,恐怕还要半个时辰才能过来。”

    “哦。”我随口应了声,就在绝琴前坐下,“忽然有些兴致了,不如给你们来一曲吧?”

    “真的么?姑娘的琴音简直是人间仙乐啊!”粉蝶一听,兴奋得不得了,连一向沉稳的青蝶也隐有兴奋之色。

    “绝琴乃千古难得的宝琴,琴音清冽至极,曲音之美又哪里是我的功劳呢?即使是随手弹弹,也是人间仙乐了,并非我技艺出众啊。”说到这经不免有些怅然。琴音的过分出色必然会掩盖琴师的技艺,我真不知该喜该悲了。毕竟练琴这么多年,早已有一种痴恋了。但作为一个琴师,能弹奏这千古难得的好琴,又何尝不是上天的恩赐呢?

    “也罢!”我轻叹一声,赶在她们出言宽慰之前抚动琴弦,同时吟唱道:

    “兰之猗猗,扬扬其香。

    众香拱之,幽幽其芳。

    不采而佩,于兰何伤?

    以日以年,我行四方。

    文王梦熊,渭水泱泱。

    采而佩之,奕奕清芳。

    雪霜茂茂,蕾蕾于冬,

    君子之守,子孙之昌。”

    王菲的《幽兰操》,原本就是古筝伴奏。恰巧我的古筝老师有是王菲的忠实fans,所以这支曲子一出来,古筝老师就要求我们练这支曲子,甚至还拿它作为古筝考试的考试题目,并且要求我们边弹边唱。王菲的声音那么空灵,我的声音里满是少女的清稚甜美,实在不适合唱这首歌。不过老师看在我弹的还不错的份上,最后还是给了个不错的分数。不过这里的人又没有听过王菲的版本,所以我也就很自然的唱了出来。

    一曲终落,那两个丫头像是已将沉醉在空灵的曲子里不能自拔了,竟连我弹完了也没有发现,还是呆呆地站在那里。

    我忍不住浅笑,看来绝琴之音果然非世间之琴所能比拟,《幽兰操》本来确属嘉曲,但也未必有如此境界,然而通过绝琴演绎出来,竟真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了。

    “啪啪啪!”一曲终落,面前传来一阵掌声。我抬头,竟是楚王。

    “云姑娘好琴艺呀!”他的眸中有着惊艳的迷离。

    我却忽然有种莫名的战栗。某种熟悉的场景隐约在脑中闪现,一纵即逝,我抓不住,但随即一丝某名的惊恐袭上心头。然后,如闪电般,脑中的场景渐渐清晰——

    ***

    “啪啪啪!”一曲终落,面前传来一阵掌声。我抬头,竟是煞星楚。

    “不知公子驾临,小女子献丑了。”

    “云姑娘好功力呀!”虽然他的语调有些奇怪,但见识过他相差甚远的两面后,我只当是他精神分裂的人格不止两种。

    “多谢公子夸奖。”我礼节性地冲他笑笑,却看见他眼中寒光乍现。刚觉不妙,便看见他忽然运功于掌,猛地一掌向我劈来!

    我见识到传说中的武功的反应便是:当场石化!

    可是,就算我不石化,我一个弱弱的现代人,哪有自保的能力?

    ——可是,为什么?!

    “铮!”桌上的琴忽然狂声作响,然后那掌力似乎就被削弱很多,但即使被削弱了的那一掌落在我身上,我还是当场就飞了出去,一下子撞在身后的墙上,只觉中掌处一阵火辣辣的疼,后背撞墙处也痛得要命,喉头一腥,便“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来。我怔怔的望着煞星楚,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不过是弹了曲曲子,为什么前一秒还在赞扬我的人下一秒就对我下毒手?!

    ***

    想起来了!那一晚在盐城驿馆别院他突然出手重伤我,与现在的情景惊人的相似!似曾相识的恐惧瞬间充满胸膛,我惊恐的看着他,脸色瞬间发白!

    “云姑娘,你怎么了?”楚王见我脸色突变,忙伸手上前,欲探个究竟。

    ***

    他忽然运功于掌,猛地一掌向我劈来!

    ***

    有些相似的动作,强烈地刺激着我的神经,我不禁脱口而出:“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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