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久候（1）

    我望着宴客厅内众人呆呆的模样，不禁嘴角轻扬——首演，成功！

    ***

    “不知云姑娘找本王有何事？”他收好“约法三章”，好心地提醒某个已经把正事都忘了的家伙——额，也就是我……

    “奥，是关于后天的事。”

    “后天？”楚王收好“约法三章”，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是。不知后日王爷要夕颜弹奏几首曲子，何种风格的曲子？”

    “绝琴乃稀世之音，可遇不可求，宴客那日，你弹一曲便好。”楚王听完我的话，略略思索后道。

    “就这首《幽兰操》如何？”就一首？太好了！弹得越少，出错的机会就越少啊！

    “《幽兰操》？”

    “是。此曲是根据孔子的《幽兰操》改编而成。不知王爷以为如何？”

    “如此甚好。”

    ***

    “此曲名为《幽兰操》，小女子献丑了。”见他们还没有“清醒”过来的意思，我只好主动开口，打破这寂静。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七嘴八舌的赞叹着：

    “真乃人间仙乐啊！”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啊！”

    “先得绝琴，再遇琴主，王爷好福气啊！”

    “真是动听啊！”

    ……

    一片赞叹声里，楚王的嘴角噙着笑意：“各位谬赞了。绝琴之音既赏，我们继续饮酒吧！”

    “绝琴之音难得，能听一曲已是福气，也不奢求再听一曲，”东方夜显然知道今日我只会弹奏这一曲，“不过，王爷难道不打算让我们见见这百年一遇的绝琴琴主么？”

    “东方将军这般风流，本王怕绝琴琴主被你一见，就被你勾走了，那本王岂不损失惨重？”这句话一出，大厅里一阵哄笑声。那东方夜却似已经习惯了，只是笑笑，并无一丝尴尬。

    “夕颜，你先退下吧！”乍听到楚王叫我的名字，我竟愣了一下。自从来到这里，几乎没什么人叫过我的名字，他们不是称我“姑娘”，就是叫我“云姑娘”，怎么今日楚王吃错药了？还叫得这般自然。

    “是。”我来不及多想，恭谨地应了一声，抱起琴赶紧退下了。

    “什么人也没见，化这个妆干什么呀？”远远离开了楚王宴客的地方，我对着身旁的青蝶粉蝶轻声抱怨，“化妆多了对皮肤不好，我可不想未老先衰！”

    青蝶还没发话，粉蝶倒是“扑哧”一声笑了。

    “粉蝶你笑什么呢！难道你家姑娘我说错了不成？”我假装生气地瞪了她一眼。

    “那帘子是王爷临时吩咐加上去的，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青蝶说了句比较有价值的话。

    “临时加上去的？为什么啊？青蝶粉蝶，难道你家姑娘这么见不得人么？”我早把自己一开始担心艳妆会带来麻烦给忘了，一听这话就开始纠结自己是否真的有碍市容了。

    “琴美，歌美，人更美。夕颜姑娘，夜已久候。”冷不丁冒出一个有些熟悉的男声，我抬头，看见前面的榕树下站着一个年轻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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