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48

    “九歌，锦代的容貌毁了，或许也残了。我不是说要你报恩嫁给他，只是他众叛亲离，失去了一切。虽然说是他太过执着，但是这一切也都因为你。我相信你和他在一起会很幸福。”梦机知道让一个人去爱她不爱的人是多么的残忍，但有些事情无关乎感情，也要给予。

    “你甘心吗？娶你不爱的人！”九歌听到锦代的事情眼泪簌簌的掉了下来，但一想到她不会是湘之的女人就会感觉到绝望。

    “可湘之死了，你所期待都不会实现。不是你甘不甘心的问题，而是你不能去期待和冥想。”梦机残忍的把九歌心中所有的幸福萌芽都撕碎。看着九歌抱着腿嚎啕大哭，看着她一遍遍的说我爱你，却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

    当梦机端过来的粥已经冰冷了之后，九歌已经不再哭泣了。拿着冷着的粥一口口的吃着，轻声得对梦机说：“我想和锦代成亲！”

    梦机低着头嗯了一声，没有太多的表示。

    “希望他会没事。”九歌放下碗，盯着即将微亮天空，想起了汹不由得眼睛又红了。人的一生对自己好的事物不多，不要等待一件件的失去，在想挽回就什么都来不及了。或者错过锦代，当失去时，该怎样面对自己的疼痛。就像失去了湘之和汹，现在想要伸手，却什么也抓不住。

    清晨来临时，九歌的精神好了很多，把汹葬在了这家客栈后面雪山之上，幸好在这个偌大雪山上有个山洞，在那里九歌为汹修了一座坟，一点点的扣开坚硬的土壤，直到手指上都鲜红色的血液，直到那里可以容得下汹的身躯。九歌又一点点的把那些泥土盖在汹的身上，看着它安静的躺在土坑里九歌心就会很痛。没有想到汹一生带她飞跃过无数的山川河野，最后它的归宿不过是这么一个小坑而已。心在剧烈的疼痛，直至九歌又一次的嚎哭了起来。

    其实哭泣是一种发泄，也算是对过去的缅怀。当九歌从汹的坟前离开的时候，脸上的泪已经干了。到客栈整理了一下包裹一刻也不停的向回走去。

    “想好了？”一直跟在九歌身后的梦机看着她把所有的悲伤倾注之后，把伤口在藏在内心的深处，不由得心疼了起来。

    “嗯，嫁给锦代，好好的过日子，生个孝。如果还有来生，如果湘之是怎样的，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也要嫁给他，做他的妻子。”九歌笑了笑，但是掩饰不住悲伤的情绪。

    梦机看着九歌背着行囊快步的迎着太阳走着，这样温暖的场景却一点也不能消除她身上散发的忧伤。如果有一天她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一场骗局，她会原谅这撒着善意谎言的人们吗？梦机带着心事走进了九歌，迎着阳光一起消失在雪地的另一端。

    九歌回到京城的时候，落叶都黄了，像是锦代的脸色和神情-----干枯，绝望。但看到九歌的时候那张有些狰狞的脸，不由得抖动了起来。眼神也跟着一亮，不过瞬间黯淡了下去。转过身戴上了一个银色的面具。

    “锦代，锦代，你听我说。”九歌抓住锦代的肩膀焦急的说：“我想明白了，我要和你成亲，和你生孝子。一辈子简简单单的活着！”

    “可我想不明白，你这算什么？怜悯吗？”锦代一瘸一拐转过身向房间里走去。

    “不要，别走，我什么都不在乎。你还是那个对我最好的锦代。”九歌仿佛能看到锦代的自卑，他骄傲的外壳，被自己一点点的剥落，露出鲜血淋漓受伤的一面。

    “你现在在乎我了，为什么在我还是英俊少年的时候不在乎我。现在我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时候，你说你要和我在一起一辈子。你想过我的感受吗？”锦代因为愤怒潮红的脸色让人觉得恐惧。锦代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了。转过身背对着九歌不说一句话。

    “好，如果你觉得这样你无法接受我，那我也人不人鬼不鬼的，你是不是就不在乎了。”铛的一声九歌抽出了匕首就像脸上划去。可就在这一瞬间，锦代飞速转过身来，一把抢过九歌的匕首，扔在了地上。然后紧紧的把九歌拥进了怀里。紧的让两个人都无法呼吸。

    而他们没有看到的若水正苦涩的一笑，转过身慢慢的离开。

    若水缓缓地走着，嗓子里就像是堵了一块很大的棉花。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她眼前还能看得见锦代刚回来时的模样，自己一点的为他治疗伤口，尽力的恢复他的容貌，看着他哭得伤心，懊恼不该寻找这段不属于自己的感情。他常常暴怒摔东西，每到这个时候若水总是他咆哮的对象，每次暴风雨停止之后他都说对不起，甚至说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迁就他，他感激她。这样的日子就是不断的在重复上演，可就是这样若水也愿意继续一辈子。可九歌却出现了，头顶着神女完美的光环，披着救赎锦代的外衣出现了。

    若水感觉眼泪都是无力。只能慢慢的离开苏阳的家，一步步的走向护城河外看着河水缓缓流过，像是自己付出的心血一般。

    “若水，你怎么在这里？”苏阳从马车上下来，看着哭的出神的若水，感觉一定又是锦代欺负她了。

    “没事，随便走走，姐夫你这是去哪里了？”若水擦干眼泪，冲着苏阳勉强一笑，然后扭过头，看着河水。

    “我去给你和锦代看府邸了。我总感觉这次锦代会和你在一起了。那就迅速成亲吧，以免夜长梦多。”苏阳深刻的知道，无论锦代的脾气怎样，但喜欢他就是没有道理没有理智，所以他很希望若水可以嫁给锦代，同时也不必让九歌那么痛苦。

    “我看是不可能了，九歌回来了。锦代不会觉得我比九歌好了！”若水的眼泪一下子又涌现了出来。双手捂着脸，泪水顺着指缝一点点的流淌着出来。湿了衣襟也湿了她的心。

    “九歌回来了？太好了……不，我是说这不是一件坏事，当然对你来说不是好事。可说实话九歌她并不坏，而且锦代也确实做了很多让九歌不得不接受他的事情。”苏阳极力的想让若水想开点，至少这样就不会那么痛苦了。毕竟有些东西不是勉强得来的。

    “可我付出的少吗？我都快要搭上这条命了。我还要怎样，我要做什么才可以让他接受我？”若水对着苏阳喊叫着，像个十足的疯子。

    “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你不能让九歌能接受的，能做到的，锦代也一样能做到啊？”苏阳感觉若水都快要疯了，如果不让她现在清醒过来，那么悲剧会一点点继续下去。此刻的若水很像当初的清荷。

    “不，这不是我要的结局，不是！！！我是个女人，为什么，别人都能被感动，别人得能得到我却怎样都不行？我不甘心！！！是她，是他逼我的！”若水哭喊着，一步步向后退去，转过身飞快的跑进城里，速度快的让苏阳连伸手拉住的机会都没有。

    “若水，若水！”苏阳总感觉若水的话中有话，稀奇古怪的。可这若水虽然没有飞檐走壁，但是奔跑的速度可不是苏阳能赶得上的。所以也只好放弃了

    让车夫继续往家里赶，心却说不出的郁闷。这让以后若水和九歌怎么相处呢？正想着呢马车却一下子停了下来。

    “王师傅？怎么了？”苏阳有些纳闷。

    车外面一片的安静，苏阳一下子提高了警惕，小心翼翼的把车窗帘子掀开一条隙缝，这里依然是郊外，居然没有进城。这是怎么回事？苏阳心提到了嗓子眼了。弯下腰就要钻进车座地下的空堂里。

    “哈哈，你钻什么钻啊。看把你吓得！”苏碧瑶俏皮的声音响了起来，眯着眼睛笑看着苏阳的蠢样子。

    “我的妈呀，我的心都快被你吓出来了。我还以为又遇到坏人了呢！”苏阳费劲的把脑袋从车座底下拔了出来，发绾凌乱，有几缕头发都贴在脸上了。

    “哈哈！你的样子……”苏碧瑶指着苏阳大笑了起来。

    “笑什么啊！真是的，我怎么来这里了，再说你怎么不在皇宫里呆着啊！”苏阳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襟和头发，有些郁闷的问。

    “你真可爱！”苏碧瑶并没有回答苏阳的问话，只是直接贴了过来，轻轻的吻在了苏阳的脸颊上。慢慢的移动到苏阳的嘴唇上，温热的鼻息，滑润的唇舌，不停的纠缠索要。一双玉手不停的在苏阳的胸膛上游走，像是一条不安分的鱼儿一直游向苏阳敏感的部位。

    “嗯……啊！”苏阳感觉大脑一片空白，苏碧瑶的温存和诱惑一点点的吞噬着苏阳所有的道德底线，就快要失去理智的时候碧落的影子在苏阳的心里一闪而过，连忙推开了苏碧瑶。

    苏碧瑶离开苏阳的怀里，探究的看着苏阳喘息着，眼里的泪水在闪烁着。

    “你说过会和我在一起的！”苏碧瑶委屈的扁着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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