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夜 Discipline
“。。。我决定今天开始培养你。”
“。。。。诶？”
对于旅途上克莱尔突然蹦出来的话，路卡斯完全呆滞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费好大劲才挤出来几个字：“。。大姐大。。你说。。啥？。。”
“所以说今天开始培养你。”
“。。。”木然中。。“哈啊？！”
那是两个人从解决幽灵事件继续往东前行的某一天，地点某一小山丘的小路上，周围一望无际，远处是低矮的山丘连绵起伏，天气状况好，万里无云，周围很安静，那样的地方路卡斯一个人大吼大叫起来：
“大姐大！！终于！终于愿意收我为徒了吗？！”
喊着一下子跪拜起来，克莱尔完全习惯的接受跪拜，冷着脸回：“。。不是收你为徒。。。”
——“我对于可以减少我花钱的人的恩是绝对会报的。”如人所见，此冰山女是一钱奴。
“你一直负责伙食，而且食材基本都是自己搜集不用买。。。”‘虽然都是一些乱七八糟不明所以的未知生物体，做出来的食物的色相也绝对不敢恭维’，这些话克莱尔省略了，“。。总之味道不错帮了忙，回礼钱是不可能的，本来就希望变强是吗，那么帮你一下也没关系。”反正也闲得很，虽然挺麻烦。
“啊啊Ｎ等宽容的大姐大！说真的，只要跟在身边我就很满足！不过如果你帮忙我的修行的话真的无限感激啊大姐大！！”说着连磕几个响头。。。
其实，这段时间克莱尔一直在思考着。
——真正适合路卡斯的生活是什么，这样一个年轻的少年。。真的要跟着这样的自己一直走着没有尽头的路吗？那样对他是否很残酷，克莱尔的本质是非常温柔的人，几次都想和路卡斯分开。。但是。。
‘内心里一点小小的私心在作祟。。’她知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想不起来一个人的时候的感觉。
明明一起才几个月。。。
至少作为一点的补偿，那样想着突然说出那种话。
‘不过路卡斯的素质非常好。’
的确，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速度虽然不是很出色，但是力量。。。真的去锻炼的话成为A级血猎完全不在话下，发展前途不可预期。
路卡斯突然咕噜一下蹦起来：“那么！大姐大我现在要做什么？！”兴奋的样子。。
“。。总之从基础开始。。。”
“恩恩！”大大的点头。
“先练习挥刀。”
“恩恩！”继续大大的点头。
“。。。单腿站着挥。”
“恩恩！”点头。。。“诶？。。。”发现不对劲了。
“。。单腿？。。咦诶？那样的话。。挥的起来吗。。诶？。。。”
“那样不是很难，挥当然挥的起来，但是要求的是用最大力量，挥刀是力量锻炼，平时站稳挥，基盘稳力量一部分从下盘来，那样就会变得逐渐依赖下盘的支撑、以此保持挥刀必须的平衡。。。单腿的话平衡不行，挥刀的力道也不行，但是我就是让你锻炼不论什么情况下都可以发挥出最大的力量，你的力量是绝对优势，什么时候。。也包括一只腿被敌人砍掉的时候。”
“。。。大姐大。。最后那句是不是有点。。。”
“战场是残酷的，还不赶紧练。”
“啊！是！！”
说着路卡斯干劲满满的抬起一只脚架在另一边腿上，就那样单腿站立也些许有些不稳，但是很努力的保持着稳定一脸认真，然后拔出刀，利索的——挥下去。
但是还没用全身的力量，很快随着一声“啊诶诶诶？！——”的惨叫路卡斯就那样脸朝地摔下去。。摔得不是一般重。。但是路卡斯很快又站起身再次重复刚才的动作，极度的平衡缺失导致无数次的跌倒，抖动，力量发挥不出。
克莱尔也看腻了，坐到一边草坪上，准备睡觉。
“。。虽然是胡来的训练，难度也不小，但是对那个力量白痴来说也是一种磨练吧。。。”说着闭上了双眼，耳边萦绕路卡斯的悲鸣、挥刀的声音。
但是、很快——
“——大姐大！大姐大！！我成功了！——”
那边传来路卡斯的欢呼，克莱尔睁开眼睛，坐起身，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路卡斯也来劲了：“恩！大姐大看！”然后摆好姿势，就那样稳稳的——挥刀下去——
瞬间强烈的空气爆裂声响起，力量的巨大导致地上出现风刃造成的裂缝，强风盘旋交集流动清晰可见，那是力量的证明。
“。。。”
“嘿嘿！怎么样大姐大！！”
“。。。路卡斯。。。”
路卡斯没有看见克莱尔细微的表情变化，那是一种说不出的震惊和复杂。
‘路卡斯。。。资质。。学习能力都远远超出我的想象，那样下去。。这个笨蛋。。。’
——会变得不可想象——
克莱尔掩饰自己感情的变化，保持以往的表情有点不屑：“。。哼，还要多练呢。”
“恩！！明白大姐大！”
路卡斯开始自顾自继续练起来。
在那之后，一整天克莱尔都传授路卡斯一些简单的训练方法，目标是锻炼力量、速度，甚至对于反应力之类的都加以强调。
------------------------------------------------------------------------------------------
劳累的一天过去，两个人继续前行。
克莱尔在前面慢慢走着，路卡斯按克莱尔所说蛙跳前行，抱着头，满头大汗，毕竟已经这样跳了一上午，嘴里不说，其实内心里极度盼望前面有个城市啊村子啊什么的休息——
——就像神应诏了路卡斯的企盼，走着，两人的面前不远处，那连绵的山丘之间有一个小镇子，比城市小比村子大更加繁荣的镇子，远远听见镇子里的人声鼎沸，路卡斯一下子兴奋的站起来：“哦哦！终于——”
话未说完被身边的克莱尔无声的压力给吓蔫了，憋着嘴可怜兮兮的蹲下来继续跳。
就算终于进了镇子，路卡斯也跳着前行，迎来很多人围观，路过的人都捂着嘴轻笑，虽然路卡斯是笨蛋不太介意那种东西。。。
“前面有公告。。大概是 张贴赏金状的。”
这么说来。。克莱尔想，已经挺久没有进钱了呢，摸了摸腰间挂着的钱袋已经有点瘪，“路卡斯。”
“诶？”
“站起来。”
“诶？！真的！！——”
满脸激动甚至要飙泪的路卡斯站起身，感觉全身骨头酥麻肌肉酸痛，特别是腹部使不上力，动动肩敲敲膝盖的，还没休息好克莱尔又一声命下：“去那里抄情报过来。”
“？”
路卡斯看向克莱尔说的‘那里’，很多人围在一起，看着装扮和携带各色武器的人们一定是血猎，血猎们围在一起的地方也只有公告板了，很快会意，“哦哦！也是呢，大姐大最讨厌和别人挤来挤去了！”
充满肌肉和汗臭的男人堆。。。说实话即使是克莱尔也忍不住恶心一下。
路卡斯小跑过去，从万能的腰包里取出记事本和笔，远远的路卡斯站在人堆外有点困惑的样子，然后很快拍了拍前面的人，哦，现在好像开始口角了，克莱尔观察着，哦？口角之后是要打架了吗？前面的人看起来很不爽的样子，哦，要打架了——刚那么淡定的想着的克莱尔眼前是——路卡斯和前面的某人开始猜拳了，于是貌似是路卡斯赢了的样子，前面的人非——常不甘心的从人堆里出来，路卡斯接替上去开始抄公告了。。。
“。。那家伙。。。。”
到底和那人说了什么。。无聊的好奇心呢。。真的。
很快路卡斯和小狗一样欢快的跑过来，“完成任务——~”说着把手里的记事本交给克莱尔。
克莱尔开始看起来。
大多都是些讨伐任务，对象是单人还是多人、家族不一，最近确实比较乱，但是地点都很远，从这里出发、到完成，到下一个城市交任务。。克莱尔算算确实来不及补充钱袋了。。凌乱的情报里克莱尔突然看见一条——地点很近，不如说就在这个镇子里，是镇子提供情报给公会，公会下达的赏金状。
这个好像刚好。
但是内容——
‘请帮忙抓住那个迷惑镇子里多数少女的吸血鬼。’
迷惑少女？抓住？那么看样子就是那个吸血鬼并没有夺取人的性命的样子。。。
但是赏金不算少，这样想着有点不解的克莱尔看了看发布日期。
“。。。五年前？已经这么久了吗。。。难怪赏金不少。”
“啊，大姐大你是说这条吗？恩，刚才我抄的时候也觉得奇怪呢，明明是抓吸血鬼为什么五年都没有抓到？”
“。。恩。。那么看起来那个吸血鬼。。。”
“。。很强吗？”
“。。。可能。”
那样沉默着的二人。。克莱尔一句话打破了沉默：“。。决定了，就这个，走。”
说着转身就要走，路卡斯慌慌忙忙的跟上去：“诶？真的吗？大姐大这个好像很难哦，诶？我们现在去。。？”
——“找便宜的地方住宿，做好打长期战的准备。”
克莱尔说着，朝镇子中心走去，后面跟着有点慌张的路卡斯。
他们不知道，远处镇子里某一高的地方，一双眼睛正在注视着他们。
那是一种说不清楚的，感兴趣的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