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夜 Suck
“试作品？我的？”艾伦眼角一抖，一副‘你有什么企图’的怀疑的脸。
“没什么，只是说……如果找到适合的试验者到时候有结果我会回来告知你的，你看，你身处这种地方恐怕一辈子都见不到bloody不是吗？”克莱尔更是一脸正义的开始撒谎，当然也并非全部都是谎言。
思考了一下，艾伦知道的确如此，实验得出的正确的‘量’他把握在手里，试作品真的不算很重要，但自己秘密做出的东西流出果然还是很担心，可看见克莱尔坚决的样子他也没说什么：“那么，你可以保证不把我的实验公之于众吗？”
“——我发誓。”
克莱尔闭上眼睛沉沉的说。
那种诚意让艾伦很是动摇，最终还是妥协从怀里小心翼翼的取出什么——那是一个掌心大的玻璃瓶，被木塞封住，里面是一粒粒迷你的红色胶囊、这就是他花了多年得出的成果，‘正确的抑制吸血鬼吸血冲动的羽毛分量’。
“请听好。”他说明道，“普通吸血鬼一粒足够，虽然说不定会给身体带来同感，但至少可以保持一段时间没有冲动。可要是血液比较纯的我就不清楚了，我也不明白纯的血和杂的血之间的具体差距，所以到时候就看着办吧……这么说也许有些不负责，但我的无知是事实，如若真是什么纯血的吸血鬼……也许不会简单就被羽毛反吞噬。”
说完他把瓶子递给克莱尔，手掌里的小瓶还留有艾伦的体温。克莱尔颔首道谢，她的心里很坦然，对她来说要这个的目的也很简单——这将是个保障。
最后，当克莱尔起身离开时，艾伦很简略的问了一句‘为什么要帮我？’，克莱尔坦荡荡的轻笑，她也不是什么大善人大贤者，也不是那种视助人于己任的五好青年，所以回答只有一个。
“因为，目的一致。”
‘你需要实验被证实，而我需要的是——。。’
最后，克莱尔缓慢的在黑夜之中朝着城门的方向走去，夜幕中她黑色的发与黑魇融为一体，远远的捕捉不到她曼妙的身影艾伦才转身、朝图书馆内走去，接下来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打理。。‘心情、很轻松。’意外的发现自己心境放宽了许多，想着这一切也是那两个家伙的功劳。
就像是获得了意外惊喜，抱着微笑，他喃喃的说：“……坚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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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决定不逃避正视一切的克莱尔回到了营地，进了小组帐篷发现大家都已经回来了，唯独缺席路卡斯一个，想着路卡斯可能还在四处找她刚想去寻被薇薇安他们拉住，说什么反正那家伙自己绕几个圈子会回来的全当让他锻炼了……
凭薇薇安一个当然阻止不了克莱尔，可是在场艾米尔也参与进去扯着某女的袖子摆着一张包子脸强烈~要求克莱尔做那儿吃他们带回来的土产。于是就僵持了半天，就当克莱尔毅然决然要出去时某人刚好回来了。
路卡斯喘着气满是气势的掀开帘子，然后看到克莱尔的一瞬立马泪崩：“大、大姐大！！你回来了！！~~~”
不到一秒泪珠子汩汩往外冒，吓得全组人一齐呆然。
薇薇安大喊：“哦喂！不至于吧你！！我们不在的时候发生什么矛盾了！再怎么样不至于哭吧！小鬼吗你小鬼吗？！”
对于薇薇安的感叹克莱尔很想回应，第一矛盾确实挺大，第二路卡斯经常哭。。失落的时候感到被抛弃的时候感动的时候各种泪奔，第三……那家伙就心理年龄来讲是全组最小的没错。
“我才没哭。。！咕！唔……！”某犬‘啪刷——’一下撇过头胳膊遮着脸大力的擦了擦眼睛，明明哭的很惨还强忍，“不过真的太好了！我还以为大姐大不回来了啦！呜。。！”猛吸一口气憋住泪水，露在众人眼前的路卡斯的脸，眼睛通红的，甚至还是止不住的坚强的脸孔崩塌又要飙泪。
没办法，克莱尔只好站他旁边开始安慰，拍拍那家伙的背，幻觉般的看到此人头上的犬耳很不争气的耷拉下去了，然后克莱尔一个劲的说自己不会不回来。
其实……。
这样和谐的会面，也只是因为这里有人。
克莱尔也挺庆幸大家都回来了，要是没人和路卡斯见面，一定还是会很尴尬很无语吧。
想想，所以那件事、最好现在还是别提了。
“好了，好了，以后不跑了，只是散散心我还是回来了不是吗。”
“呜呜……。。！嗯、嗯！”死命揉眼睛。
“话说怎么回事这手、脏兮兮的，你自己后来都没有处理吗？要是感染了怎么办！赶紧消消毒去！”
“呜。。呼嗯，我知道了啦，大姐大。。。”抽鼻子。
。。。。。
吃着特产喝着茶，其余人席地而坐把眼前一幕幕当肥皂剧配茶看，习以为常的人群里还是有人单纯的被这种戏码给感动了。霍尔吮了口茶然后一脸艺术气息：“。。真是，姐弟情深。”
“嗯？霍尔你刚说了嘛？”窝被窝里的朱利安无意的回答，语气饱含一种超脱世俗的淡然，“啊，的确呢…，不过要是真的是姐弟就好了，那样我也可能有机会——啊，算了，事已至此爱情神马的本大爷已经看破了，消散吧我还没来得及来临的恋情，BYE~”←因为寒冷接近浮游状态。
“……‘真的是姐弟’？”
霍尔的脑内活动：如果真的是→那就是不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二人→男女二人→一直在一起→一直一直→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XN。（陷入漩涡中）
霍尔：“……。”
贾斯汀：“咦？霍尔不动了哦。”“真的…挥手没反应。”
小鬼三人组：“霍尔不动了~”“不动了~”“了~”
。。。。。。
。。。。
。。
。
深夜，每个人都在安睡的时候，克莱尔还醒着。
看着隔着酒瓶的那边，路卡斯安静的侧脸，倾听微弱的吐息声，感到安心的同时还有愧疚、还有困扰。
关于自己突发的举动这件事必须和他正面说清，但不能全部坦白和他说自己的想法，因为路卡斯绝对不会同意的。艾伦的实验、根本没有确信点，没有安全保障，即使克莱尔愿意相信那个科学白痴但那根本不是理由。
这点克莱尔也很明白所以尽可能的还是想避免使用那个‘东西’。
不想让路卡斯担心，更不想因此伤害他，矛盾在内心蔓延开来。
路卡斯翻身，手从被服里抽出来倒在酒瓶旁边，手掌才包好新的绷带，上边还有点血迹，手的位置靠近克莱尔的鼻尖——也就是这样的距离突然的让克莱尔再次感到那种疼痛，闻到、感受到路卡斯的味道，接触到血液就会变得欲罢不能。
身体里的欲望再次被唤醒，想起刚才嘴里甜蜜的腥味，想起灵魂深处那一声声‘不够９要！’的悲鸣，从身体各处而来的颤抖、战栗，癫狂、渴求的情感一下子打垮了克莱尔。‘糟了！’暗喊不妙，她意识到、吸血冲动，来了。
转过身背对路卡斯，但是半点效果都没有。
无奈之下，顶着窒息般的痛苦她轻轻离开怀里的艾米尔盖好被角然后轻手轻脚从和薇薇安的床铺间隙走出去。
掀开帐帘，外边嗖嗖的冷风吹过，就像是为了打醒脑袋、克莱尔舍弃温度穿的很绵薄就离开了帐篷。
那一丝丝的冷风顺着帘隙掠过路卡斯的眼睑，迷迷糊糊的、他眯起双眼，黑夜中，眼前是暗绿色的酒瓶、以及另一边，只有艾米尔一个人的床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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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外边，抬头，今夜的月亮缺了个小角看起来有点滑稽，月亮周围飘过苍白色絮状云雾，天空看起来格外的沉静。风呼呼的刮着，克莱尔有点后悔刚才怎么没有拿外套出来。
一远离路卡斯吸血冲动就平定了几分，这果然是因为对路卡斯的‘爱’，导致感情波动大影响了生理。
即使如此还是如此疼痛，这到底要如何解决？自己不再接近路卡斯？可万一再某一天自己对路卡斯以外的其他人也产生了冲动又如何？万一自己……疯狂了，又会怎样？想着，不免的打了个寒颤。
坐在冰原常有的黑色巨石上，克莱尔与身体的疼痛在作斗争。
可就是此时不巧的、她听见最让她放心却也是此时此刻最不想听到的喊声——“大姐大。。？”
路卡斯站在她的身后，暗红色的短衬衫外披着他的冬季外套，手里拿着克莱尔的黑色大衣，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这里：“醒了发现你不在就猜到在外边吹风了，可这种地方果然还是会冷的吧，至少把衣服穿点。。。”说着走近克莱尔。
克莱尔始终没有回头，抑制住颤抖让着路卡斯给自己披上外衣，身体温暖起来。
‘不能……现在不能看到他。’直觉这么告诉克莱尔。
因为她已经、不能控制那双想要抱紧路卡斯的手，心里不断呵斥着让他走开——看着身体越来越蜷缩在一起的克莱尔，路卡斯苦笑着轻叹，他明白克莱尔不仅仅是因为冷。
不知出于怎样的想法路卡斯没有回去，而是很自然的坐在了克莱尔的身边，胳膊触碰到克莱尔的胳膊，接触的地方越发的有了温度。“这样挤在一起，也许有些失礼但很暖和是吧。”他温柔的说。
感动的同时，克莱尔双手抱紧自己的双臂，立起的指甲几乎就要嵌入肉里，牙关微微打颤她逃避着路卡斯的视线，低下头视界里只有自己黑色的靴子还有路卡斯那双比自己大很多的脚。
“大姐大……。。”就像没有发现克莱尔明显的变化一般路卡斯安静的说，“我也很迷惘，不知道要如何向你表达才好。问了别人才发现，坚持自己做我自己就好，我一定有着属于自己的表达方式，也许那很直白很白痴很自私，但我还是想要传达到。”
安静的夜晚，吐息苍白，路卡斯的言语一字一句不漏的清晰的传达到克莱尔的脑内，痛苦之余还有不解。
想要传达给你——“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幸福。”
所以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为了让你脱离痛苦，为了让你可以继续走下去，也许我擅自的决定会让你有罪恶感会让你懊恼，但请记住：“我啊，一点也不在意的哦。”
听着路卡斯奇怪的话语，克莱尔只感觉到精神要崩溃了，为了坚持下去用身体的疼痛没准可以抑制住——于是她更加用力的、指甲刺入皮肤。
但。
没等她那么做。
路卡斯伸手揽过克莱尔的头，然后不由分说的强硬的把克莱尔的头直接按到自己的脖间，衣领下边，温暖的大衣里。
“！”
来不及反应，只感觉冰冷的脸颊周边一下子满是温存，眼角好像蹭着什么柔软的东西，克莱尔发现自己的脸被迫贴近路卡斯的脖间，那有着漂亮弧度的锁骨近在眼前。
被路卡斯的温度包裹着，那种温室一般的宠幸让她内心深处最坚硬的防线崩塌了。
“所以啊，大姐大，如果可以减轻你的痛苦的话，请不要在意的咬下去吧。”其实路卡斯从一开始知道克莱尔在痛并已经下定决心这么做。
“不……。。！”想要逃离，但身体渐渐软下来的克莱尔无法抵抗路卡斯手臂的力量，被强制的贴着那温暖的肌肤，唇瓣掠过那垂下的短发。
这种诱惑——这种属于路卡斯的清爽的太阳般的温度——那有着青涩色彩看似柔软的血管——神智恍惚起来。“不、放，放开！不要……！！”挣扎、但不被理睬。
“大姐大……，你要知道，因为，我爱你，比这世界上任何一切都还要更加的、更加的——。。”
无法抵御的甜言蜜语，狡猾的震动耳膜的微微甜腻的声音，这种诱惑性的表现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孩子’身上，但是这种意外、此时却深深的触动了克莱尔大脑里的一根弦。
更加的——“爱你。”
于是——
“！！！”
猛的张开嘴，明明还是黑色的发、却一瞬那个女性的双眸变得血红，伸长的尖细獠牙凶残的刺入近处的血肉里。
刺破了纤细的血管，如果汁一样可口的液体大波大波的涌入口中，大口大口的吞咽，克莱尔趴在路卡斯的脖间甚至更用力的贴近他吸吮着麦色的肌肤，她的欲望、完全爆棚。
“唔。。”脖间一阵疼痛，阵阵的麻痹一样的痛楚，路卡斯能清楚听到血液流出的声响，能听到细微的水声能感受到克莱尔口腔里炙热的温度，忍耐住，他笑着抚摸克莱尔的长发。
血液大量滴下，流过脖颈流过锁骨渗入衣襟——这从不是什么优雅的行为，‘吸血’一直都是如此满载生物最原始食欲的最暴力的活动。
大脑被甜蜜占据，满足感由心而生，一下子听见路卡斯小小的痛苦的呜咽声克莱尔一个激灵，迅速抽离牙齿推开路卡斯。
“！”“诶！？大姐大。。？”
起身，当身体再度回归冰冷，冷静下来的克莱尔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些什么，不甘、不甘愧疚害怕后悔的同时，她知道自己不能责骂路卡斯，她听见路卡斯真挚的爱语所以她明白，这种选择对路卡斯来说是对的、他为了自己从未后悔。
看着那家伙傻傻的笑容，失血有些过量开始苍白的面颊，克莱尔……还能说什么？
“嘿嘿，这样好多了吧，大姐大……你看，很快不痛苦了。”
“笨蛋……。。”要不是克莱尔及时反应过来用自制力刹住车，接下来还不知会怎样……但克莱尔下意识觉得就算自己要吸干他的血，路卡斯可能到最后一秒都不会反抗。
。。。。
没说什么，克莱尔扶起有些重心不稳的路卡斯，让他好好休息扶着他回帐篷睡觉，路卡斯也达成目的乖乖的让克莱尔带他回去。
简单的清洗完，最后躺在床上，路卡斯还一直看着克莱尔傻笑着，但很快就虚弱的昏睡过去了。血液、流失过量。
——这一切，这里除了当事人俩外，谁都不知道。
有些怜爱的看着路卡斯入睡，克莱尔的双眼里满是不明的暗色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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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黎明，万物还在沉睡。
克莱尔失眠了一夜，一直一直看着路卡斯的睡颜，想着就和那个擅自瞎决定却又如此坚持自己的笨蛋一样，自己也——。。
不自觉的伸出手，就在要触碰到那柔软的金发之前她停了手。
转向取出压枕头下、那漂亮的小小玻璃瓶，没有余温的玻璃躺在手心里。
取出那鲜艳如血液的胶囊。
深吸一口气。
暮光微微启亮的帐篷里。
没有就着水，克莱尔把那‘金色之羽’，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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