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缓和
六郎抬眼看了八王爷,回首对向杨夫人,“孩儿断不敢轻付郡主之心,只是孩儿---孩儿---”
七郎急道,“只是什么,六哥倒是说呀。”
六郎拱手抱拳道,“只是孩儿心中还有一个人,但孩儿不知那人心意,所以孩儿想把婚期搁一搁。”
说着,六郎瞧向千雪,千雪心中乱扑通,昨日,她不是没想过要怎样对待杨六郎的一番情意,可临到眼前了,她居然不知如何适从了。说实在的,这几月与杨家兄弟的相处,她不是铁石心肠,杨七郎的顽皮,杨六郎的教艺,杨四郎的表白,杨五郎的关心,她不是没有感觉,只是她的身份与这古代人相差太远。她明知没有回去的可能,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至少在她找到知瑶之前,她的心---哎,算了,还是解决眼前问题的好。
千雪上前一步,郑重对杨夫人道,“可否能让千雪和六哥,郡主私聊几句?”
杨夫人想了想,便慧心的点头,随后自己带头走出,接着八王爷笑摸着他的胡须站起身,再后是杨四郎与孟四娘。孟四娘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而杨四郎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杨五郎依旧是温润的笑脸相迎。唯独杨七郎跳到她眼前,道,“我六哥很不错哦!”
千雪横了他一眼,扯住他的胳膊,用力掐住。七郎吃痛却不敢叫出声,待千雪放手时,才一溜烟的闪走。
“臭小子!叫你狂!”千雪双手横胸努嘴望着七郎的身影。转眸便是柴郡主吃惊的眼神与六郎忍俊的脸庞。千雪忙把手放于小腹前,对柴郡主微作揖道,“请郡主到里面回避一下,我想与六哥说几句话?”
柴熙春冷言瞧着她,并不打算回避。
千雪心中笑着,“这郡主还真是倔性子!”
于是,她毫不客气的一把拉起她的手臂,直往内屋扯。
千雪按她坐在屋内凳子上,柴熙春憋着劲的起身,她又重新按住她的身体,并放出狠话,“柴熙春!你给我听好了,如果你想要回杨六郎,就给我在这儿老实待着!”
柴熙春瞪直了眼眸看千雪,想是被千雪突来的怒气震摄了,亦或是从没人如此这般直呼她的名字!总之她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千雪走出去---
时间过了半个时辰,千雪绕着杨六郎走了好几圈,才停下来。杨六郎忍不住问,“你瞧够了没有?”
千雪定下脚步,问他,“我看了你这么久,你有何感觉?”
杨六郎摸不着头脑,道,“有---有什么感觉?”
千雪道,“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盯了这么久,脸不红,甚至没有半点不自在,您不觉的奇怪吗?”
杨六郎笑道,“是你看我,又不是我看你,我一个大男人脸红什么?”
千雪道,“好,那咱们现在玩个游戏?”
“游戏是什么?”六郎不解。
“就是速问速答!”千雪道。
“好!”六郎爽快的答应。
千雪盯着他问,“郡主最喜欢喝什么茶?”
“紫笋茶。”
“最喜欢的点心?”
“杭州清酥。”
“最喜欢的颜色?”
“红色。”
“最喜欢什么天气?”
“阳光明媚。”
“最讨厌什么人。”
“啰嗦小气的人。”
就这般,她一问,他一答,连柴郡主最爱听什么歌曲,看什么舞都问到了。最后,千雪问,“郡主最想要什么?”
六郎道,“学杨家枪!”
“那我呢?千雪想要什么?”千雪根本不给杨六郎喘息的机会。
六郎懵神,只盯着千雪。千雪舒了口气道,“六哥说喜欢千雪,却不知千雪最想要什么?试问六哥能给我什么?”
六郎依旧诧然。
“最后一个问题,六哥最想要什么?”千雪问。
“驰骋沙场,保家卫国,建功立业!”身后,柴郡主走出,带着笑脸迎向千雪。
千雪握起六郎的手,放在柴熙春的手中道,“惺惺相惜,相知相伴,人生能如此,何欲何求?”
瞧着他们二人诚挚的眼神,千雪悄悄的退下。门口,撞到一个人影。
“五哥?”千雪惊呼。杨五郎低头瞧着她,道,“说清了?”
千雪回头望向屋内,点头。五郎道,“听七郎说你要送我特别的礼物,那日匆匆,未曾问你,今儿特来鉴赏。”
千雪呼出一口气,双手背后,朝前走去,不理他。
五郎跟在她身后道,“心情不好?”千雪回头,道,“你们兄弟几个如此难为我,能不烦吗?”
“你不也拒绝了吗,何来烦恼?”五郎道。
千雪正视他问,“下一个不会是你吧?”五郎笑道,“是该轮我了。不过,我不急。”然后伸出手道,“礼物拿来。”
千雪笑着一面跑,一面道,“先欠着吧!”五郎追在她身后道,“又不逼你,你逃什么?”
她道,“回屋写信,叫我阿爹来接我---”
一大早,柴熙春送了千雪一个大红木箱子。满婷瞧着里面锦绣绸缎,金玉宝器,顿时愣眼道,“小姐,满婷真是托你福气,今儿大开眼界,这皇室人出手就是阔气。”
千雪低头瞧着,叹息着,“只可惜带不回去。”满婷道,“赶明儿老爷来接,咱们带走就是了,小姐尽愁些没的。”
“这是要带走谁呀?”门口,柴郡主一身红装素裹,双手背后直迈屋而来。
千雪和满婷上前打千。柴熙春笑道,“到底叫我说几遍才是,这礼能省便省,又不是外人。”续问千雪,可喜欢她送的东西。
千雪谢道,“如今孤身在此,让郡主费心了。”郡主牵起她的手道,“你我都是爽快之人,那些多余客套话我说不出口。这些东西,你欢喜,便收下。不欢喜,你自个儿瞧着办。”
千雪道,“那我收了。”熙春笑问,“方才听你说要回去?”千雪摇头,“只是和满婷闹着玩。爹爹此时身在何方都不知。”
熙春见她眉头紧锁,笑道,“无家便是家,无爱便是大爱。你还有父亲惦念,可我连父王的脸都记忆模糊了。你借住在天波府,我寄宿在八王府,都是一样的。但也活的开心自在,想练武时,便耍枪,想哭时,便放声大喊。可想笑时,咱们也是爽朗的笑声。千雪,莫在意无法选择的事,听我一言,既来之则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