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底层女人的幸福

    总公司举行演讲比赛，生产忙，动员职工没人愿意写，讲。

    ‘没人，我自己来’。她自己写稿，自己上台讲演。

    第一次，在公司小礼堂，一百多人，小范围讲。调到这个单位来，这是第一次。一想到自己要到台上去讲，心，突突直跳。紧张的很；‘唉，要是有一个桌子该多好，吓得腿哆嗦人们看不着！’

    她怕自己一紧张背不下来稿。丢人。

    前面，一个个单位的都讲完了。 ‘嗯，他们讲的还行，我不会比他们差！’她逐渐树立了信心。

    啪啪、、、掌声，讲的还算成功。得了一等奖。

    这个一等奖是大范围的，三十来人，七个一等奖。

    得了一等奖的又要在大范围讲，在四千人的大礼堂进行讲演。这时，骨子里的，根深蒂固的自卑又暴露了出来。

    在台上，面对着那么多双眼睛，从小根深蒂固在脑子里的胆小，自卑有暂居了上风，扰乱了她的思绪，没有了自信，说了这句，忘了下句词。

    ’太丢人了！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上台讲演了’。她下定了决心。

    ‘李玉，听说你昨天对客户态度不好？’魏厂长来找她。

    ‘是的，有这事。客户是上帝，这道理我明白。但是，忍耐是有底线的，他不能侮辱我的人格。’她说。

    昨天，来了几个客户，办公室里连这几个客户有十来个人。一个姓王的队长，拿起她搞计划生育的画册，翻到一个孕期裸体妇女照片问她；‘哎，你看，这是什么？’

    ‘这是你妈，你妈带你时就是这个样子。’

    在众目睽睽之下，王队长无语，很尴尬。

    ‘李玉，你嘴怎么这么跟趟呢？’对桌小荣说。

    这件事，被成本会计汇报到了厂长那。厂长过来想说她几句，看她义正词严，没说什么，就走了。

    是的，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嘴有点不好。这大概是小时候常受到人家欺负，形成了条件反射吧。

    ‘李会计，帐我们都跟李厂长对好了，你就开票吧。’因为拢帐，开票都是她，客户以为她是会计。

    ‘好，张科长，稍等，我对一下。’

    ‘张科长，差一项，这项合计元，您没有拢上。’

    ‘你这人真有意思，这项你们没有，我们没拿啊，李厂长都和我们对好了，你开票就得了呗！‘’

    ‘这项你们确实没有拿，但是我们用其他产品给你顶替了。所以说，无论叫A或叫B，它总有一个实体在，只不过名称不同而已。’

    ‘那我们对一下合同吧。’张科长说。

    ‘行，行’。她回答。

    对好合同，共计三十八项，拿走产品也正好三十八项。客户无话可说。

    ‘啊，这种事情，常常发生，我也经常蒙住，就拐不过来这个弯儿了。’她怕客户面子下不来，如是说。

    ‘走走走，吃饭去，都六点了。’厂长，副厂长不好意思和客户争，都躲到了里间的办公室，这时，看问题得到了圆满解决，出来说。

    ‘李玉，一起上饭店。’厂长说。

    ‘不行，孩子在家等着呢’。

    ‘李玉，让司机送你回家’，厂长说。

    ‘不用，我骑车子’。天已经黑了，她急急忙忙蹬上车子回家。

    十一刚过，厂长，副厂长都到南方出了差。厂里留下常年跑材料的一个厂长。

    接待客户，组织职工接发材料等日常工作由她协助。

    装车，卸车，这是让人头痛的事。有时，车间忙，下不来。只能动员机关人员，叫机关人员干活，真的比较难。

    ‘嗨，李玉，你看她，举着一个螺丝，站着看，快一个小时了’！

    那是成本会计，为了少干活，她也做的出来！

    机关人员搞环境卫生，清理院内杂草，人家已经拔了二三十平方了，她最多能拔两三平。‘嗨，大家帮帮忙，机关人员今天拔草。今天，咱们分段，一人一条，谁啥时候干完都可以，但必须是今天啊’。书记安排着活。

    她跟书记说； ‘总是大帮哄，我们大家也不干了，不干活的总不干，能干的白干！你给每人分段，那才合理。’

    书记分完段，开会去了。

    几个长干活的，会干，也不惜力。一个多小时就干完了。高高兴兴的回了办公室。院子里，只剩下成本会计和赵会计俩个人。累，加上晒，脸通红。

    大家窃窃私语；‘嘻嘻，这回也让她们尝尝滋味！’一上午，没干完，下午，她俩又干到三点。

    机关其他人员，车间工人都感到解气； ‘让她们总偷奸耍滑，就应该这样分配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