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底层女人的幸福

    ‘没什么，我感觉有点累。’公公说。

    躺了一会儿，问他话，意识有点模糊，呼吸开始有点异常。她和丈夫没有敢动他，找来了丈夫的战友，一位主治医师；‘不行了，准备后事吧。’

    ‘他没感冒，也没病啊，怎么突然？’她不解的问。

    ‘这就是老百姓常说的；‘熟透的瓜了’，机能已经老了‘’战友说。

    打电话，通知了他大姐，二姐。

    二姐到了一天了，大姐还没有到，大姐家比二姐家近多了。

    ‘李玉，你说，我给不给大姐再打电话？’二姐问她。

    ‘打，你再打一遍’。她说。

    第二天下午，大姐到了。

    看到儿女都围在身边，公公意识清醒了。

    ‘爸，给你喝点罐头水？’她问，他点点头，给他喂了一点罐头水，小米粥，都吃了。

    看到公公见好了，大家松了一口气。

    大姐，二姐来了，还有两个克山老乡，丈夫的发小，听说老爷子不好了，赶来帮忙。

    她买来鱼肉，做了几个菜。

    ‘要你这个儿子有什么用？我家里那么忙，一整就把我叫回来！’吃着饭，大姑姐看父亲好像没事了，开始骂起了弟弟。

    ‘大姐，你弟叫你回来，没什么错，你是老大啊’。老乡说。

    ‘我家事儿你别掺呼！你知道啥呀，我家还有一个病人呢！’大姐说。

    ‘当初，让你来大庆，就是让你管老人的！’

    ‘你让我来了大庆，我这辈子，就得拿你当神供着呗！’俩个人吵了起来。

    ‘大姐你别骂他，第二遍的电话是我让二姐打得’。她接过话茬；‘今天，家里人都在，这两位是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也不是外人。之所以我坚持，让给你打电话，是因为你是爸的亲生女儿。老人已经差三个月就九十岁了，有可能说走就走。如果不让你回来，以后你有可能埋怨我们一辈子。也会给你留下终生的遗憾。大姐，你说，不是这样吗？’

    大姐无话可说，安静了下来。

    丈夫是六八年投奔他大姐来大庆的。但是，七零年之前，来大庆，只要有一个亲属就可以落户。因为那时大庆缺人。当时大庆十分艰苦，人们也不愿意来大庆。有很多人逃回去了，也有千方百计的调回去的。

    ‘是的，当初，你弟是从你这儿当兵走的，这我们感谢你。但是，父母来大庆这二十多年来，从来没有让你们操过心，这你应该承认吧？母亲身体不好，一年住几次医院，最多的一年住了十次医院，我让你们照顾过一次吗？父亲看病住院，镶牙，修牙，都是我推着，背着，没找过你们吧？大姐，姐夫现在身体不好，住院有多难，你应该深有体会吧？大姐，不是我不讲理，我认为，就冲这二十多年照顾父母，没让你们掏一分钱，操一点心，我们就对得起你们了。’

    她一席话，和强硬的态度，大姐再也没敢找茬。

    ‘还以为我刚到你家时软弱可欺呢？’她想。

    第二天早晨，五点零三分，公公突然呼吸急促，去世了。

    原来，昨天下午的好转，是人们常说的回光返照。

    处理完公公的后事，丈夫说；‘我姐她们一分钱也没拿，怎么办那？’

    ‘那能怎么办那，不就是三四万块钱吗？她们不想拿，你让她们摊，又得跟你找仗干。花了这钱，咱们也不至于穷的吃不上饭，算了吧’。她说。

    公公去世三个月了。一天，婆婆又感觉不适，送到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