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回：顶端人物（5）
一小时后。
从窗户翻进病房，用手刀打晕两个护士，再锁上病房的门。
这些动作一气呵成，门外守护的士兵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戚礼就已站在Tobey床前，黑森森的枪口对准了她的胸口。
戚礼做出的动静很大，Tobey仍在昏厥中，也被他吵醒了。
虽然神智依然模糊，但一眼就能看出不对劲，用手撑床想要起身，但伤口尚未愈合，剧痛难以忍受，动也不能动，只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看着戚礼。
Tobey是认识戚礼的，他们曾由中国政府做媒，打过照面。
见她张嘴想要说话，戚礼不耐的打断，“怎么，想问我要干什么吗？”
他说的是中文，Tobey当然听不懂，可戚礼并没有让她听懂的意愿，继续用中文对话。
“朱涵，你知道吧？”
朱涵曾是她的养女，Tobey当然知道。即使听不懂其他词汇，但有这两个字，她也明白了大概。
见她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戚礼将枪口上移，对准了Tobey的太阳穴，勾起唇角，“我就是替她来的。她所受的痛苦，就由我来返还给你。”
通过监视器察觉道不对劲的其他士兵聚集在病房门口，想撞击房门冲进去，守在一楼的保安也拦不住过于激动的媒体，失了守，记者立刻涌入医院，门外顿时吵吵嚷嚷，聚满了人。
“正好，也有摄影机拍摄呢。”打量过窗外，戚礼似乎很满意，“女王，请在全球人的面前死去吧。这应该是你，最好的结局。”
Tobey一脸惊慌，拼命摇着头。
戚礼眯了眯眼，“永别了。”
“砰——”
手指扣动扳机，子弹穿过Tobey的脑袋，连着鲜血从另一边太阳穴冲了出来。
戚礼将枪收好，枪口对准的地方出现一层烧焦的痕迹，心电图图像也再无起伏。
直升机螺旋桨转动的声音传入房内，戚礼走到窗口，一架绳梯从直升机入口垂了下来，正好落在他一伸手就能碰到的位置。
几乎同时，病房的窗户和门被士兵砸烂，大批人群闯入，有士兵，有媒体，还有保安。
戚礼抓住绳梯一节，踏上窗台，直升机向上飞起，绳梯带着戚礼缩回机内。
星痕总局。
看着戚礼所作的一切，会议室所有人都沉默了。
游桦锡偏头，看着安墓，“目的呢？”
安墓耸耸肩，看起来心不在焉，但眼角细小度暴露了他疑惑的心境。
古炎涛嗤了一声，“管他的目的，反正英国女王的死活跟老子无关。”
“怎么会无关？”隗钰反驳道，“Tobey的手中可是握着世界最大的权力，所有政府都要以她的意见为先，才能采取行动。”
闵烨来了兴致，“你说，夜猫该不会是想，破坏这个世界的制衡吧？”
羽风车低下头，伸直了手指，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指尖。
没人注意到，她的瞳孔渐渐失去焦距。
记者对着镜头，举着麦克风孜孜不倦的报道，不断传出的女声，听得让人心凉。
……
从睡梦中惊醒，羽风车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见裴雨婷用手轻轻摇着她的肩膀，眉毛皱在一起，似乎快哭出来了，嘴里还念念有词。
见她醒来，裴雨婷很是高兴，笑容也出现在脸上，话语也停留于嘴内。
羽风车听清楚了，似乎是“快醒醒”。
用手撑着床，羽风车直起身子，身体的麻木感渐渐消失，疲惫涌入全身，“现在几点了？”
“下午六点了。”裴雨婷眨着眼睛，“姐姐，你睡了好久。”
“哪有好久？”羽风车揉揉太阳穴，“我们彻夜开了个会，算算应该七点半才睡的。如果现在六点的话，我都睡了九个多小时了……嗯，确实挺久的。”
裴雨婷怔了怔，“姐姐，彻夜开会的事我知道。而且，你并没有睡两个多小时。”
羽风车一愣，这才注意到，房内阳光四溢，加上空调的吹拂，凉快宜人。
处于地下五十米的星痕总局是不可能有阳光照进来的，所以这里，并不是她的房间。
房间独特的摆设已经告诉她答案了——这里是医疗部队的专属“病房”，一所建在A市地上的小诊所。
哽咽了下，裴雨婷继续说道，“你睡了三天啊！”
羽风车惊讶，飞速的回忆着清醒时的记忆，脑中却是一片混沌。但记忆的最后，她还在会议室里，通过电视观看从伦敦传来的报道，然后，看着自己的指尖发呆……
再一睁眼，就到了这里。
“姐姐，你以后不要这么吓人了，好不好？”裴雨婷抿着嘴，看起来快要哭了。
“怎么回事？”羽风车头疼不已，“怎么我什么都不记得？”
裴雨婷呜咽着，口齿不清的讲诉，“姐姐你像发疯一样，把会议室里的东西都砸烂了，桐恩哥哥跟初阳哥哥联手都拦不住你。然后你跑出会议室，打烂了走道上的几盏灯，还砸了几个花瓶。最后是大家一起出手，把你打晕了，送到熙雯姐姐这里来的。”
就算没有记忆，通过她的讲诉，羽风车也大致明白了。
羽风车抬起右手，手背上果然有几道伤痕，应该是打烂吊灯的时候，被飞溅的碎片刮伤的。脖颈也传来轻微的酸痛，恐怕由隗钰的手刀所造。
她的脖颈是最脆弱的地方，如果找对了要害，就算是个不从习武的外行人，轻轻捏一下都能让她晕过去。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她亲近的几个人，隗钰便是其中之一。
至于身上的酸痛，应该是那天闹了一通的后遗症。
“终于醒了。”丁熙雯不知何时已经站到床边，担忧的质问，“你是怎么搞的？”
“我还想问你呢，我什么都记不得了。”想了想，羽风车打趣道，“难道是我的第二人格跑出来作祟了？”
“去！”丁熙雯皱眉，“第二人格才不会让你做这么疯狂的事！”
羽风车垂了垂头，“算了，你检查出来我是因为什么发疯了吗？为什么我一点记忆都没有？”
“结果是出来了，但是……很蹊跷。”
羽风车立刻竖起耳朵。
“亢奋过度导致情绪失控。”
“亢奋？”羽风车大声叫起来，“怎么可能？我当时看的是气氛很凝重的新闻报道，还是宣布英国女王死讯的悲伤报道诶，怎么可能亢奋！”
“所以我说结果很蹊跷。”丁熙雯面露疑惑，“真是奇怪，你并没有精神病的症状，却拥有精神病的表现。据我所知，医学上还没见过相似的案例。”
羽风车唇角微翘，“喂，你不会把我送去神经病院研究吧？”
“有可能，因为你表现得太让人惊心动魄了。”
“很糟糕么？”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反正安墓已经在订新的家具了。”
“……除此之外呢？”
“你被羽初阳送过来的时候，像被什么附体了一样，一直‘水晶鞋’‘水晶鞋’的叫着，连我这个不信邪的人都觉得你中邪了。你还叫了好久呢，昨天晚上才停下来。”
“水晶鞋？”羽风车冥思苦想，“这个词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但是想不起来了。”
裴雨婷突然反应过来，“好像是白丝给庞琴姐姐的信件上，有‘遗落的水晶鞋’这几个字。”
羽风车也反应过来，“对，就是这个！但是，白丝已经死了，刺杀庞琴的事也在圣保罗大教堂解决了，两者应该没关系才对。”
她们口中的这些事，丁熙雯多多少少也听人说过，所以并没有多问。
“对了。”羽风车定了定神，“我想知道英国那边的状况。经过戚礼一击，Tobey应该逝世了吧，女王这个位置的代替者，也应该选出来了吧？”
“确实选出来了，但那个人，不太符合英国女王的选举标准。”说着，丁熙雯沉下声音，“她是个中国人，而且，是夜猫的成员。”
“谁？”
“英文名叫Meroy，中文名叫朱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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