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无言的心痛
宿舍楼的门口，我早早的把木板拿了出来，将莲叶茶一包一包的摆在上面，再将早已写好的海报贴在旁边的墙壁上。
“好了。”小真从凳子上跳下来，拍了拍手又走到木板边帮忙摆着莲叶茶。
“这样的真能行吗？依影，会不会被主任拉去。”小美在脖子处作了一个‘杀’的动作。
“哎哟，放心啦，不会的。”小真将手搭在小美和我的肩膀上说道：“今天主任不在校，就算在校她也不会在我们这里来的，更何况学校要处理的事情那么多，她忙都忙不过来了，哪还会来管我们。再说了，如果不想法帮她弄点经济来源来，她可能就快要发疯了。”
小美拿着莲叶茶看了看：“那我们把这些都买下来不就行了吗？”
“你……”小真抖动着手指指着小美：“你难道忘记了，爸爸妈妈最讨厌的就是莲花了，只要跟莲花沾上一点儿边的他们都不会同意的，你想让他们知道了真的杀了我们吗。再说了，她会是那种肯接受别人救济的人吗？”
“对。”重重的点了点头：“我沈依影就算再穷，但也要穷得有骨气，每一分每一厘我都要靠我的努力把它赚回来，决对不会做那些投机取巧，割地赔款的事情。”
突然一群笑声传进三人的耳朵里，侧过眼睛，只见几个女生打扮得花枝招展像一朵朵臭牡丹花一般，正指着我们身后的墙壁笑弯了腰。
“喂，你们笑什么？”一见她们，三人的气便不打一处来，小真更是不服气双手插腰走上前去向她们吼道。
“哎呀。”一个女生梳着两条小辨子，头顶一个看像去像鸡窝一样的发型，只见她左手撑着下巴，右手放在左手的手拐处，迷你的牛仔短裙下单腿微屈，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更让三人的火从喉咙瞬间攀升倒头顶：“原来人长得丑，字也可以这么丑，还会那么笨，把‘正宗’写成‘宗正’。哎呀，真是丢了小学校长的脸了。”
人长得丑？是啦，我承认是没有眼前的这个鸡窝头漂亮，但居然敢说我的字丑，抬眼望去，不看还好，一看便吓了一跳，连忙跑到小真的身边：“喂，你看看你怎么给我贴的。”说话间，重新搭起凳子，爬了上去。
“这是什么东西呀？”只见鸡窝头拿起一包莲叶茶，在手上不屑的掂了掂：“这东西能吃吗？吃了不会死人吧？到时看你们要怎么赔得起。”话说间，她便顺手将手里的一包莲叶茶用力的砸向地面。
“喂，林羽鑫。”小真指着她的鼻子吼道：“你不要太过分了。”
“怎么了？我就是过分了，你能把我怎么样？今天是周五，唐敬禹，徐台月等人都回家去了，没有人会来救你们，难道就凭你们两个沈依影的狗腿吗？虽然你们印家是财大气粗，但我们林家也不是好惹的。”话音刚落，只见她单脚一踢，木板被她掀翻在地，莲叶茶也散落了一地。小美吓得惊呼一声，小真只好将她护在身后，恶狠狠的盯着林羽鑫和那一群人。
见状，心里一急侧过头看看情况，这才发现自己原来在高处，一阵眩晕袭来，竟然忘记了自己因为身体不好而恐高的事情，虽然离地面只有一米那么近，但腿还是不停的发软，头还是不停的眩晕，心里还是阵阵恶心袭来。站在高处摇摇欲坠，就在这时一个结实而有温度的手臂接住了我的身体，感觉有一些陌生，趁着自己还有一些意识回过看了一眼。
丁雨辰冲我笑了笑，将我抱了下来放在凳子上然后转身走向小真和小美的地方，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这个突然冲出来如黎明般的天使身上时，赶紧拿出包里的药吃了两粒，这才感觉舒缓了些。
“怎么？在这里欺负同学啊。”将木板拿起来不紧不慢的说道。
“丁雨辰，你给我让开，今天是我跟沈依影的账。我一定要跟她算清楚。”
算账？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跟林羽鑫有仇的罪魁祸首是唐敬禹，就算我不说大家也应该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只是没有想到都已经相安无事了一年多，为什么现在她还会来找我的麻烦，或许是欺负我已经成了她生命里的一部份，以前都是徐台月等人在身边，今天他们却被唐敬禹叫走了，幸好又来了丁雨辰，但是这，多一个人又不知道会多出一些什么样的事端来。
“算账？算什么账？是她欠了你钱吗？那你要多少，我替她百倍的还给你。”
“哼。”林羽鑫轻哼一声，双手环胸走到丁雨辰的跟前，抬起下巴看着他：“我知道你们丁家在这个社会里有着什么样的作用，但是我跟她的账并不是金钱账，我林羽鑫也不缺那些钱，我要她还的是情，我早就警告过她，要她不许再接近唐敬禹，否则我会见一次修理她一次，怎么样？这个情债你还得起吗？”
“唐敬禹？”丁雨辰单指扶了扶太阳穴，瞟眼看了看我，再看了看林羽鑫，自然也都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依影，你跟唐敬禹是什么关系？奇怪了，你不是我的女朋友吗？为什么会和别的男生扯上关系的？”
“喂，你……”
“哦。”只见他摇着手指走到我的身边蹲下身扶着我的头：“肯定是上次我让你生气对不对？所以你才故意跟唐敬禹接近想气气我，好了，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气你了，我保证我会好好的疼你，爱你，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好不好？”
“喂，你在糊说些什么？你……”
“好了，你就看在我当着这么多人向你道歉的份上你就原凉我了好吗？”
“你……”
此时的我说不出一句话来，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无中生有？为什么会突然跟我说这些话，难道是他生病了，还是他发疯了。唉！摇了摇头，看来今天的生意是做不成了，还是散伙吧，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莲叶茶，不知道院长妈妈和修女们熬了多少个日夜才弄好的。
“还不快走。”丁雨辰猛的一起身对着身后那一群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鸡窝头吼道：“这下你们应该全明白了吧。”
扶了扶下巴林羽鑫点了点头，应该是被丁雨辰那认真的表情所折服，有那么一瞬间连我都以为那是真的：“我们走。”只见了她看了看我，挥了挥手之后便招人离开。
看着消失在拐角处的背影，我立即甩开丁雨辰的手，离他老远，握着自己的手我不敢抬头看他，语气里带着愤怒：“今天算是谢谢你救了我，但是那个玩笑不好笑，请你以后不要再开那种玩笑了。”
“开……OK，以后我不会再开那样的玩笑了。”停了停，在以为他说完了之后，我便准备拔腿就离开，可是他的手却抓住了我的手臂：“我以后会很认真的追求，不会再以开玩笑的形式。”
“你……”回过头，紧皱着眉头，眼前这个人，跟唐敬禹一样，就算丢在人群里，他还是会有独特一面吸引到众人的眼球，高贵如王子一样，却也同样那么的无知，难道他也不知道王子配灰姑娘只会让他脸上无光，生活无趣吗？算了，就当他还是在开玩笑吧，笑一笑，什么事情都能过去：“你很傻，但我不笨，你要怎么做是你的事情，我管不着，也不想管，只是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一切都是错的时候，你不可以恨任何一个人，包括你自己。有一点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不会接受任何一个人的。”
“那也是你的事情，我只管我自己心里舒服就行。只要你不是冰山，就算你是冰山我同样能将你融化。”
没有再理他，抬起脚向前走去，以往的轻盈如今就是付了铅块一样的沉重，走着走着便会觉得无力，原本以为我的坚持会带给他知难而退的心理，原本以为只要我的心平静下来，那么一切将不再会有波澜，可是我忘记了，这件事情让一群不应该知道的人听到，素有八卦之称的校园广播，而领头正是林羽鑫。
面对着众人从我身边走过时的指指点点和骂骂咧咧，终于挨到了教室里，可等待我的却更多的杀人眼光和指责。对于这样的眼神和指责早在高中时代就已经领教过了，只是这大学里的人更为疯狂，更为恐怖，紧低着头可以是几乎与地面平行着挪到坐位上，坐了下来，打开书将自己的头深深的埋进书里，瞟眼看了看前面那两上坐位。
该死的丁雨辰还没有来，这件事情是他惹出来的，凭什么由我一个人去承担，上帝是不是太不公平了，总是会卷顾那些长相好看，又有才，又有财的大少爷吗？天啦，难道像我这样的平凡女生就不是他的子民吗？
“依影。”小真搬下我的书，捧起我的脸，大大的四只眼睛对望着。
“怎么了？”
“你没事吧？”她很认真的盯着我，似乎想从的眼里看出些什么，但似乎让她有一些失望，而眼神里，除了一些不自在以外便再无其他，本来嘛，对于丁雨辰放出的话我一点都没有在意，在意的是这些人异样的眼光而已。
“没事啊，我好得很，丁雨辰想怎么样是他的事情，而我只需要坚定自己心里的想法就OK了。”
“确定没事？”
重重的摇了摇头，并把头从她的手里拿出来，继续看着书。
“好，那你跟我走吧。”拉起我的手，也不管前面是一排的桌子还是椅子，突然只闻轰的一声，随着她拉我奔跑的路线，一排一排的桌子轰然倒下。
“喂，你干什么啊？”在她身后的我，没有力气摔开她去扶那些可怜的桌子和椅子，而我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拉着我拼了命一样的跑：“什么事情啊？搞得火烧屁股似乎的？”
“比火烧屁股还急。”小美不知什么时候从身后跑了出来，推着我便加快了脚步。
“那到底是什么事啊？”用尽全力的停了下来，努力的大口大口的用力呼吸着，还不忘睁开一只眼睛盯着眼前的两人，总有一天我的小命会毁在这两个小丫头的手上。
“天台上，两个人快打起来了。”
“什么打起来了？谁打起来了？关我什么事情？反正中国人口那么多，打死一个少一个。”
“你说的什么话？是丁雨辰和唐敬禹。”
“什么？”听闻，心跳极聚加速，带动着脚步快速往天台方向走去，突然感觉到哪里不对，于是停了下来。
“怎么了？”小真小美盯着我道。
摇了摇头，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我觉得我没有必要参与他们之间的仇恨，我跟唐敬禹已经没有了关系，可以说是形同陌路，而丁雨辰更只是一个刚认识的人，连朋友都谈不上，他们之间的恩怨应该由他们自己去解决，我不想参与其中，更没有资格参与其中。所以我还是回去了。”
说完，正准备起身，却被小真用力的按下了来，再一次拉起我的手不管三七二十一往天台的方向跑去一边跑还不忘一边吼道：“你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吗？你是那种不顾朋友生死的人吗？就算你跟唐敬禹的事情已经是过去了，可他还救过你，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啊，就算你跟丁雨辰才刚认识，可他却还不是一样救了珠珠，还帮了你，这些你都忘记了吗？”
闻声，我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默默的跟着她跑着，用力的呼吸着，我感觉喉咙在痛，心在痛，全身的各项器官都在痛，而似乎身体里的空气正在一点一点的往外泄，无法进来，突然之间我发现死亡离我好近，好近，可以说触手可及，可是我告诉自己只要用力呼吸，就能看到奇迹，而且我必须用力呼吸，因为我还有好多的事情没有作完，还有好多的心愿没有完成，就这样离开，会让我带着遗憾，会让爱我的人带着遗憾，会让我爱的人带着遗憾。
冲上天台的那一瞬间，我看见丁雨辰手握着拳头正要挥向已倒在地上，嘴角还有一丝鲜血的唐敬禹。
“住手。”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我用力的推开挡在前面正欲跑到唐敬禹身边的女生，挡在唐敬禹的面前，这一拳力道应该不小，打在身上应该可以立即去见阎罗王，但在我紧闭着双眼的时候，丁雨辰的那一拳久久没有落下来。睁开半只眼睛想看看情况，这才发现他的手停在我鼻尖，青筋暴露，连骨头都捏得咯咯直响。
“你让开，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看到丁雨辰对我的顾及，我没有理他的话转身扶起躺在地上的唐敬禹，真是奇怪了，他以前不是很能打吗，怎么今天变得这么不堪一击了：“喂，你傻啊，你不是很能打吗？怎么？现在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吧？”
“你让开。这是我跟他的事情。”唐敬禹没好气的一把将我推开，没有想到他会突如其来的将我推开，一个不稳只闻咯吱一声，右脚突然一阵没力整个人也载倒在地。
“你怎么样？”见状，离我最近的丁雨辰跑了过来，这时小真和小美，徐台月三人也跑了过来。“让我看看受伤了没有？”
“哎呀，依影，你的手臂流血了。”小美的一席话传进我的耳朵里，像是被雷电击中，极速的转过头，右手胳膊肘的地方，鲜血缓缓的向外淌着。心里一惊，今天真的不知是一个破日，还是出门撞鬼了。
“你没事吧？”唐敬禹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
顾不得手上的血抬起头笑了笑：“我没事。放心。”明显感觉到底气不足。
“什么没事？你都流血了。”丁雨辰怒气的吼道，转过头怒瞪着唐敬禹：“她救了你，反而不知感激，若不是你忘恩负义推她，她会倒下，会扭到脚吗？看来今天打你还真是打对了。”
“走。”拉过我的手，唐敬禹小心翼翼的靠近我的身边：“先去医务室，能走吗？”
面对他的温柔，时光似乎又回到了一年多以前的那个清晨，在林荫道上，我不小心踩到石头扭伤了左脚，他也是用这样温柔，这样关心，带着心痛和自责的口气问着我：能走吗？时光飞逝，转眼间过去的一切已经成为记忆，而今天的一切却也已成现实。
“我……”刚想告诉他我没事，还能走，可话还在留在嘴里，微笑还挂在脸上，整个人像被抽干了生气一般无力的倒了下去，便再无知觉，出现在眼前的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这一切来得还真快，才刚流血没多久，整个身体都会有了反应。只感觉一道刺眼的光芒打在我的身上，照进我的眼睛里，自是明白这是哪里，还真是庆幸，这一次又只是短暂的昏迷，不然一切都会功亏一篑，猛得睁开眼睛，见护士阿姨正在窗台的地方摆弄着各种药品，于是偷偷的掀开被子下了床上，正准备去打开门之时，一只大手抓住了我的肩膀。
“又想逃走是不是？”
嬉皮笑脸的转过身：“不，不是，我只是想去……”
“上厕所是不是？”只见他阴沉着脸，拉着我将我按回病床上：“今天你一定要好好在这里休息，你很清楚你自己的……”
“任宇哥。”哭丧着脸我伸出拉住任宇的手，他跟我一样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就是他发现了躲在角落的我，并愿意和我做朋友，从那天起，除了院长和修女们，就只有他对我最好，最后他顺利的考进了医学院，就来了这家医院工作，也成为了我的主治医师，我很好奇，他以前是一个胆小如鼠的人，可又不知道为什么他却会选择医生而且是面对死亡最多的医生。
“你懂我的对不对？我不能呆在这里，我还有好多的事情没有做完，任宇哥你让我出去好不好？我保证不会再让自己受伤，我会乖乖的吃药好不好？”
“可是你知不知道你……”
“我知道我明白，任宇哥，为了你，为了院长妈妈，我会保护好我自己，我保证如果发现有什么不对我一定会来找你，可是你看，我现在好得不得了。”下了床上，我试着跳了两下，虽然脚碗因扭伤还有一些隐隐作痛，但那已无大碍。
看到我的坚持，他不忍再反对，我知道他是迫于无奈才点了点头，因为他最懂我，他不希望我不快乐。
得到允许，我便像是重见天日一般的冲出了病房，任宇哥也跟了出来：“哦，重获自由，空气真好。”
坐在走道上的五人见我跑了出来纷纷起身将我围了个水泄不通，小真和小美更是伸手在我身上东扯西拉：“怎么样？你没事吧？吓死我们了。”
“怎么？以为我会死啊？放心啦，我是九头鸟，砍掉一个还有八个。”
“呸呸呸。”小美忍不住用力的吐着。看来两人是真的急了，没有想到两人还真是真心关心我，看来这一次晕倒还真是没有白晕。
“小美。”捧着她的脸，盯着她还未疏散的眉心：“原来你们这么多的关心我啊？早知道我就多晕几次，真是可惜，刚刚晕倒的时候没有亲眼见到你们为我担心的样子，唉！”
“瞎说什么呢你？”小真在身后悄悄的捅了一下我的背：“唉！你确定没事吗？刚才晕倒的时候见你脸色白的跟纸一样。”
“有事。”我转过身低下头轻轻的说道。见到我的反应，众人又是一惊。
“哈，骗你们的，我哪里有事啊？要是有事的话就是我肚子好饿，我都好久没有吃饭了，你们帮我算了吗？”
“好了。”小美紧拉着我的手：“别说这么多了，那我们现在去吃饭吧。”
“嗯。”还是小美最懂我，拼命的点了点头感激的眼神落在小美的脸上。
“等一下。”正当我们在准备走出医院的时候任宇哥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这不免也让我心里一惊，机械的转过身，紧皱着眉头跑到他的面前：“你又要干吗？你该不会是反悔了吧？”
“你个小丫头。”他轻轻的戳了戳我的鼻子，亲密的动作让我有一些尴尬，转头想要避过他接下来的动作之时，眼神不小心落在旁边唐敬禹的脸上，可他那一幅事不关已的表情却狠狠的刺痛了我的心，反道是丁雨辰，见状他便走到我的身边。
“医生。”说话间，左手已经很自然的落在我的肩膀上：“她真的没事了吗？”
问到敏感话题，眼神不自觉得落在任宇的身上，眼角的地方轻轻颤动着示意他如果敢说出来那他就死定了，不过依他对我的了解，和他自己的聪明应该不难想到的。
果然，虽然刚才表情严肃，但很快便舒缓开来，伸手不着痕迹的将我拉过来：“她没事，只是她忘记了拿药，我现在带她去拿药，感冒不吃药怎么行呢？”手臂稍一用力，我便乖乖的跟着他往售药处走去。
将大包小包的药小心翼翼的放进背包里，心情突然变得沉重起来，转过头，果然，任宇哥便从口袋里掏出医药费递进收费处里。
“怎么了？这个表情很奇怪。”
“任宇哥，你这样帮我，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还你，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机会还你了。”
“瞎说，好了，快回去，要注意身体，不可以再受伤了，不然你应该很清楚会怎么样？”
拍了拍背包，我笑了笑：“我知道，那我先回去了。”
“嗯。”伸手扶了扶我的头：“不要再糊思乱想是不是？要知道为你做任何的事情我都愿意。”
“任……”
“好了，别说了快走吧。”掰过我身体，他轻轻的推了一把，往前走了两步，回过头却能看到他温柔的笑容仍然挂在脸上，手还轻轻的挥动着。可他的表情却让我心痛，从一开始到现在，他总这样无微不治的照顾我，其实我很明白他心里的想法，很明白他为什么会选择当一个医生，只是这一切我都不愿意去面对，也不愿意去提起，我的一生注定是个错误，虽然我错了，但却不想让别人因为我而错下去，就这样静静的，平凡的过完，或许才不会让我有任何的遗憾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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