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等待奇迹
窗台边,双手合十,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要看透云层找到我想要的东西。是希望,是向往,还是珍惜。可是我发现,自己变得很贪心,我希望欧阳能快些好起来,我希望张羽的真心能感动他,我也向往着能跟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开心,快乐的走完最后的路。可是这样的贪心却成了奢望,成了不可能,然而现实却是只有珍惜上帝给我的最后时间。
“怎么了?是在担心欧阳吗?”双手撑在窗台,唐敬禹的脸上也有着焦虑。
点了点头:“谁会不担心呢?看到他这样,脸色苍白,插入呼吸器,不能说话,也不知道能不能听到我们说的话,我就害怕,不知道将来我……”
“你怎么?”
“没事,没事,欧阳没事吧,你不进去陪他吗?”
“我又不是医生,盯着他看也没有用,做兄弟的就要对兄弟有信心,我相信,我们的故事还没有完,所以他不会就这样抛下的。我对他有信心。”
轻笑两声,心里也安心不少,他总是有这样的能力,他的自信人能感染到很多的人,正是因为他的自信,让人会不知不觉得靠向他的身边,在他的护佑下,可以很安心,可以不必去担心还会发生其他的问题。可是,他现在的表情让人有点着摸不透。
“你不是对你的兄弟很有信心吗?那你为什么还不开心呢?”
“我不担心他,我是在担心那个杀手。”
杀手?银月?“担心他做什么?被抓到活该,要是被我碰到,我一定将他五马分尸,临迟处死,为沁心和欧阳报仇。”
“啊。”他后退一步,离我有一步之远:“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你的心那么毒。”
“再毒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哪像那个人,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你还为他担心,他可是杀了你发妹妹,还差点杀了你兄弟。”
“我是在担心,杀手的目标是杀人,将人杀死,可是现在欧阳并没有死,他们不会就此罢手的,我担心他们还会再来行刺。所以要想办法看怎么样才能再避开凶手的追杀。”
“不如报警吧?”
“不能报警。一旦报警之后,不只欧阳一个有危险,连他的家人都会有跟着有危险。但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必须立即通知在美国的伯父伯母,要他们加强警戒,不过他们两个也都是武林高手,身边更是人材倍出,想伤他们应该会很难,现在倒是欧阳,我们得把他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医院太危险,一旦动起手来会伤到无辜的人。我想立刻将他转移到西山别墅,我会把专业的医生请来照顾他,这样在我家的势力范围内,想有再强的人也不敢轻易动手。”
“这样也行,我去跟张羽他们商量一下。”
“诶!等等。”抓住刚要离开的我他摇了摇头:“先不要告诉他们,我晚上会秘密把欧阳运走,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对欧阳越有利。”
回头,看着他的眼睛:“那你为什么要让我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事情我就想第一个跟你讲。”瞬间一股暖流冲满全身,他的一句话,总是能激起心底最深处的波澜,功破最后的防线,也不知道这样的心跳,这样的感动,在心底还能承受多少次,总感觉我最后的底线正一层一层的瓦解。
“你们在说什么呢?”
丁雨辰的声音如雷声一般打在我的头顶,机械的抽出自己的手,看了一眼唐敬禹,眼神里带着坚决:“唐敬禹说他要把欧阳转移到西山别墅好好保护。”
“我也正有此意。但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今天晚上就去安排吧。”
点了点头,看来我的决定并没有错,得意的看了看早已经被气得牙痒痒的唐敬禹,他现在应该不会再轻易的相信我了吧,看得出来他有一些难过,但我却达到了我的目的。
夜里,我并没有参与他们两人的行动,谎称要托着张羽,其实是独自一人去找任宇,不过我却把徐台月给叫了过去,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量,而且加上徐台月我会更放心一些。
躺在检测仪上,我看了看时间,他们应该很顺利的离开医院了吧。这样如同把欧阳从张羽的身边偷走真的好吗?这样以为张羽会不会哭得很伤心,不过话又说回来,张羽的身份特殊,会不会成为凶手跟踪的目标那还说不定,为了欧阳的安全着想,也只能暂时委屈一下她了。
“想什么呢?”敲了敲我的头,任宇有一些气愤:“叫你秉佐吸,不要东想西想的,你这样我怎么给你做检查。”
“哦。”乖乖的应了一声,凶什么凶?哼。
“好了,起来。我跟你讲一下。”
将的拽到桌子前,他指着电脑屏幕:“你现在看到的就是你身体里血液,流动的速度缓慢,所以才倒致你头晕,而且白血球产血也开始在慢慢的渐少,这正是我最担心的。你知不知道你一直在发烧,看来以前那些药已经对它不起作用了。你必须得马上住院,你现在已经进入危险状况,随时都有可能会醒不过来,你明白吗?”
我笑了笑,坐到沙发上,这样的结果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并没有多害怕,淡淡的问道:“那住院能减缓病情吗?”
“不能。”
“那是你找以了合适的血型可以换骨髓了。”
“你的血型特殊到全球恐怕十万个人里有一个那就不错了。除非……对了,你不是找到他们了吗,把她带过来验一验,说不定你妹妹的血可以配你的。”
兴喜了一下,那这样不就注定两人要相认了吗,万一……:“成功的概率有多少?”
“一半吧。”
“那还是算了吧,在她认为我跟她非亲非故,免强称得上朋友,这样叫她不合适,没事了吧,没事我可以回学校了。”
刚要起身,只见他大步跨了过来,一把将我按回沙发:“我叫护士给你准备病房,你以后必须住院。”
“不行。”我用力的摔开他的手:“任宇,你最懂我的对不对?我不怕死,可我怕孤独,万一那一天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死在病床,那会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而且我还很多的事情没有做完,与其坐在医院里等死,那还倒不如放我回去,做我喜欢做的事情,这样我死也不会有遗憾的,你知道吗?”
“可是你现在很危险的你知不知道?”
“我明白,我知道。”伸出手我紧紧的握着他的手:“你可以拿药给我吃,多少我都吃,我会按时回来复查,不让你担好不好?你很清楚,就算我留在医院里我也不会配合你的。”
“你……”眉头轻皱了一下:“你在威胁我?”
放开他的手,拎起我自己的包:“就当是好了。”抬步向门口走去。对于这一件事情,我是吃定了他,一边走,一边掰着手指头轻声数着:“三……二……一。”
“OK,我投降,等会儿我再拿一些药给你吃,这一次的药性比以往你吃的都要强一些,可能有时会出现困意,这是正常的,你一定要按时,按量吃知不知道?”
“知道。”一碰三丈高,并将他拥进怀里:“你放心,正如你所说,上帝照顾了我那么久,他不会那么快收了我,说不定他会给我另一断人生。这是奇迹,让我们一起期待,好吗?”
拍了拍我的后背,他没有说话,但我可以知道他那张又变成像小老头一样的表情,面对我的乐观,他总是会有这样的表情,就更让我觉得我所有的期待都是在自欺欺人。
第二天一大早,果然便迎来了张羽的狂风乱炸,听筒那边早已经骂得不可开交,听筒这边也是静而无声,因为个个都将耳朵里塞满了棉花,幸好教授还没有来,不然,我一定被他请出去跟空气说话了。
{喂,喂,你怎么不说话?说话啊?}
“唐敬禹,还是你听吧?她的声音好可怕。”递过电话到唐敬禹的身边,一脸无辜的看着他,可他仍然还是那一幅冷酷的表情,大概还在为昨天的事情不高兴,真是一个小气的家伙。
猛的接过手机,他拔掉耳朵上的耳机:“喂,沈依影那笨乌龟说你的声音好可怕,她不想听,如果像想问欧阳的事情,那对不起无可奉告,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那挂了。”
{那你把电话给沈依影,我跟她讲。}
“喂你……”哈,见他那一幅得意的样子,活像一个刚刚偷了糖的孝儿,敢现学现卖,出卖我,好,别怪我不客气。
“喂,张羽,放了学过来,我告诉你欧阳在哪里?”没给她多说话的机会,啪的一声挂掉电话,怒气的瞪着唐敬禹,哼,你做初一,我做十五,敢跟我斗,你就死定了。哈哈哈……
“依影,你怎么可以这样呢?”戳了戳我的肩膀,徐台月有一些不满的盯着我。
“怎么了?难道我做错了吗?”
唰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唐敬禹一拍书本:“你大错特错了,你叫她,欧阳会更危险你懂不懂?她是义门,她家是黑道,这样不是更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吗?我劝你,还是少跟她来往吧,免得被她连累。”
“黑道?”他的话好像惊醒了我心里的某些似乎已经忘掉的东西,可是……:“黑道又怎么样?黑道不是人吗?他们只不过是用另一种方式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人吃人的世界,有能力者居之,更何况,张羽她根本一点都不想当黑道,她只想跟普通人一样交朋友,有关心她的人,只是命运让她身不由己,如果她真有心改变,那我们为什么不帮她呢?”
“只怕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小美的这句话着实深深刺进我的心里,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那我呢?身上跟他们流着同样的血,那我会不会也像他们那样,心底深处有着肮脏的思想,或者更可怕的感觉呢?身体轻颤了一下:“可那也不见得啊,张羽跟别人又不一样,她那么爱欧阳,不会伤害到他。”
“她的太可怕,欧阳不会接受她的。”
“我看不见得吧,沁心都已经离开那么多年了,这些年来,你见过欧阳理别的女生吗,可是他却会被张羽凶不是吗?所以,张羽不仅能打动我,她一定会打动你们,她有这样的能力,不然我们就等着看好了,如果最后她没有打动欧阳,我就当你们的奴隶一个月,想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要是张羽打动了欧阳,那你们就要每人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背着手,眼珠转了转:“我赞时还没有想到,等我想到了再说,反正你们先欠着好了。”
“好。”
随着唐敬禹的一语应承,我真恨不得在一旁偷笑,真是一个笨家伙,激将法都看不出来,还说我是笨乌龟,不知道谁才是呢?哈哈哈……真想得意的大笑三声。
“但是这一次得限定时间,免得她有懒掉的机会。”丁雨辰和唐敬禹对看一眼,眼神交汇之时好像闪着某些因素,让人坐立不安,该不会被两人设计了吧。
“等等,限定时间可以,但在此期间你们两个不可以阻止张羽见欧阳,更不可以阻止欧阳见张羽。”
“哼,那到说不定。”一旁的徐台月不以为然的轻哼一声:“别到是欧阳不想见她,让我们去阻止,那到是麻烦了,怎么说也说不过去的?”
众人陷入沉默当中,思绪被徐台月的一句话给堵在了那里,我就说吧,他是那种一到关键时候就在别人背后捅一刀的人。
“不如这样好了。”倩敏站起身说道:“我有一个办法,在别墅里每个房间都装好了监视器,有录像为证,这样谁也麻烦不了谁?而且我们还可以随时监视敌人是否为袭。”
“嗯,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还是我们家敏儿聪明。就这么办。”
哼,为什么今天,他的话总是那么刺耳,什么你们家敏儿?有什么了不起,你们还没有结婚呢?这么快就忙着把人家召进你们唐家,真是一个不要脸的臭大闸蟹。
正当我心里有一股无名火的时候,丁雨的手握在了我垂下的左手上,轻轻的紧了紧,回过头时,竟发现他正看着我,眼神里带着笑,仿佛在告诉我:坚强些,无论发什么事情,我都会在你身边。低头笑了笑,对于他的眼神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注定要被忽视或被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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