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桃花 贰拾伍

    “从小，我就想要嫁给李植戈那样的人，没想到等我长大了，留学回来以后见到他，一起吃饭，一起泡吧，真的就跟了他，像做梦一样的。后来你们结婚，又离婚，起初我想他是不爱你的，我也知道当初跟你结婚是因为他受了你的威胁和帮助，那我就不在乎了，我只要还能跟他在一起，我还有盼头。后来，我回国，名正言顺，我是有多高兴啊，即便我偶尔会听见别人说我跟你有多像……发现原来自己才是最傻的那个，作为一个影子还那么自以为是，那么洋洋得意，我知道了他到底是爱你的，可我也不在乎啊，你们最终是不会在一起的……我要的很简单，不是要如胶似漆，也不需要做他最爱的女人，我要的就是天长地久，名正言顺做他一辈子的女人。”

    她说话的时候是不看曹宛宛的，似乎并不在意她在听否，她却知道，只有曹宛宛是最适合当她心底这些话的听众的。

    她曾经夜以继夜地哭过，她告诉自己要坚强，告诉自己不要孝子气不要不懂事，可她还是忍不住打了电话给他，让他听见自己内心的挣扎，看见自己泪流满面的狼狈，直到发现至此之后他从不再主动联系自己，才心灰意冷并联着追悔莫及。

    “其实我不恨你，反倒很感谢你……真的！如果不是这张脸，他大概也不会喜欢我。”

    宛宛继续把玩着遥控器，恰似幼童对自己的玩具一般爱不释手喜笑颜开，她叫来李植戈硬塞过来的周嫂给她们泡着功夫茶，她说，“你放心，我本无意跟你抢他。”

    是的，我本无心，奈何侬本多情。

    呵，这世上有女人只要天长地久不要人心的？真是说得轻巧了。正如宛宛自己以前也是这样想，只要能嫁给李植戈，什么都不在乎了，可人是多么贪心的动物啊，总是觊觎自己所没有的，总是惦着脚要拿到更高的。

    宛宛虽是将度假村的股份悉数卖给了李植戈，但集团的股份还是不变的，于是年底的股东大会自是回去参加了。

    这一年中整个公司出了不少幺蛾子，可盈利倒是不错。宛宛看着出席台上意气风发的李植戈，猛然就发现，原来他已经那么老了。

    是啊，37岁的男人了，再会保养，再有气度，也终究抵不过眉宇间的褶皱和双鬓的沧桑。

    当年，我究竟爱上你哪里呢？

    李植戈请所有股东吃饭，当然还叫上了公司几个美女作陪。对于曹宛宛，即便知情大家依旧留了李植戈右边的位子，宛宛再矫情也不会在公众诚给自己给大家难堪，索性便大大方方坐下了。

    酒过三巡，几位股东平日里并不常聚，又见着李植戈总不让曹宛宛喝酒，便趁此热闹了起来，“诶老李啊，你那个公关经理董小玲不是每次都来的么，怎么今天没见着人啊，她不在要少多少乐趣啊……”

    “是，是我考虑不周，董经理我已经把她调到分公司去了，不在北京……不过话说回来，我们王董是嫌其他美女招呼不周了。”说着，给其他美女使了眼色，“来，多敬我们王董几杯，王董喝的不高兴可就是你们的错了。”

    宛宛自顾自吃着饭，这种饭局总是参加依旧不能喜欢，总吃得不多，李植戈总是给她把她爱吃的几个菜给转到她面前来。就着可口的菜宛宛偷瞄着李植戈，不禁自顾多喝了几口上好的红酒。董小玲在李植戈的女人里算不了什么，可谁都看得出来这是做给她曹宛宛看的，尽管她铁石心肠并不在意，可李植戈想，是顽石，都能被滴水穿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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