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桃花 叁拾玖

    后来的几天宛宛自己都觉得神奇，这个男人肯定在她身边安插了奸细，或者跟踪器，不然怎么每每到了吃饭的点，不管是在李氏还是会所，亦或是别的什么地方，他总能不打电话就精确地把车开过来接她？

    偶尔宛宛偷了懒被他怂恿着去打枪钓鱼捉螃蟹看电影逛街，以至于晚上总是累得倒床就能入眠。

    其实晚饭的功夫通常都是没有空和白非吃饭的，自己有很多的应酬都是在晚餐，这个点白非每次要带她去吃饭也大多是去了饭局，去过一两次宛宛便借口推脱了，圈子就那么小，认识的人又多，这可不是个什么好事。

    这天晚上陪着李植戈和几个荷兰来的客户吃饭。欧洲人长得五大三粗的，好歹都会说英语，交流起来便不费劲了。可他们喝酒真是厉害，宛宛被灌了许多，李植戈也不像往常那样去帮她，她本就喜欢喝红酒，又是客户从荷兰带过来的当地红酒，虽然在国内没什么名气，可宛宛对红酒的好奇心就是减不下来，一杯一杯的喝完了也浑然不知。

    饭后李植戈安排了公关部的人和副总领了客户去酒吧玩儿，自己送了宛宛回家。

    宛宛的公寓他倒是来过几次，可这一回却见着置办了不少新的玩意儿，有的都是从国外带回来的艺术品，有的是颇具民族气息的新鲜东西，甚至家具都换了一两件。李植戈皱了皱眉，给她倒了杯柠檬蜂蜜水，宛宛卸了妆洗了吧脸倒也清醒了几分。见着李植戈板着付脸便开了电视乖乖地坐在沙发上。

    “看来，你的单身生活很丰富。”

    “嗯，跟你怕是不能比吧？”听出了酸味，宛宛笑了，嘴上却也饶不了人。

    “原来他这样的花花公子居然也合你的胃口啊，我还真是不了解你。”

    “哦，他花吗？我以为男人不风流枉少年呢，我看到的男人都这样啊……有什么不一样吗？”宛宛抱起杯子又喝了一大口，大概坐着不是很舒服，又斜倚了下来，这样的姿势腿要伸直就放到李植戈腿上去了，便缩了起来。末了，想起来这是在自己家里，凭什么要这么顾忌着他，又不满地踹了他一脚，理直气壮地把脚放在他腿上。

    李植戈叹了口气，他说，“宛宛，你到底想怎么样？”

    宛宛神志依旧不是很清醒，躺着就要睡着，“我不想怎么样。”

    “你想要的直接跟我说就是了，何必拐弯抹角舍近求远去跟别人要。”

    听到这里，宛宛慢了半拍，睁开眼跳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李植戈仰头看她，“我说过的，你要，我的所有都可以给你。”

    宛宛气急了，跳下沙发，碰着茶几，只剩了一片柠檬的玻璃杯晃荡了几下，在茶几上转了几个圈，落到了地毯上，声音沉闷却温柔。

    “好Ｃ！既然你洞若观火，你知道我要什么那你为什么不由着我自己把你赶下台，我这么费尽心思得来的就是你这样的毫不在意，像一切都是你掌控之中的？你这样跟我坦白，跟你把那些东西都拱手相让有什么区别？你觉得我像个小丑一样在那边蹦蹦跳跳你看着很好玩儿是吧？”

    “我只要你离别的男人远一点。你要董事会主席的位子也好，总裁的位子也好，我明天就给你。”

    “李植戈！”

    宛宛大声呵斥着，屋里沉默了许久，他们甚至可以听到角落里老式台钟里钟摆的声音，“哒哒”、“哒哒”，一下一下，一下一下。

    宛宛渐渐地站累了，软下身子坐在地毯上，抱着膝盖哭，无声地哭，到后来衍变成猫咪一样的呜咽，等到李植戈清醒过来，蹲下来抱着她，宛宛哭泣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大，在房子里回荡。

    “我也不知道我要什么，我不知道，跟你对着干我也不好过，可是我就是不知道除了这样我还能做什么，如果你都给我了，我接下来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办……李植……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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