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新婚密语

    冼光普和刘珍妮以为，视觉与听觉能控制华中华娘这些童男童女玩家家，那知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这天下午，冼光普依旧去桥圩看刘汉元卖猪肉（冼光普在桥圩市场办了一个摊档，请刘汉元专职卖自家的猪肉），刘珍妮仍然到猪场粉碎玉米粒，华中他们就有了充足的时间。

    万事有了第一次，第二次运作起来就没有那么多的尴尬。华中与华娘一对眼，相互击掌之后就冲向睡房。不过，华中冲到睡房门口的时候，就站在门槛上不进去了。上次，在自家睡房差点儿被母亲捉奸在床，他心有余悸。然华娘已冲到床边，华西和华月，华东和华贞已相继进来。华中是他们的老大，老大在迟疑，当虾乒蟹将的自然不敢造次。

    华中，来嘛！

    去华西家吧。我怕我妈什么时候回撞见。

    对；去我家。我爷爷去木格圩了，我奶奶上墨砚岭头顶找人聊天还没有回。

    华中想想之后，叫华西回家看看。

    一切就如华西说的那样，他们一个二个象幽灵般寂静无声飘向华西家。

    华西的床大，华娘的床小。华娘引华中上她的床，华西招呼华月和华东华贞上他的大床。

    马三八在墨砚岭头顶与人闲谈了一会，忽然觉得心神不大宁，于是往家里赶。唔！若她没有回来就好了，就是回来晚一点也是好的，偏在这个时间回来，华中他们不惨才怪。而更令人感到她不值的还在于她——回来就回来了，一楼没有什么事就在客厅沙子发上喝杯茶，或吃个苹果什么的不好吗？却要上二楼去看个究竟，真是！

    “华中，我阄了你！”

    马三八从来没有这么大声过，假设不是自家的事到了她忍无可忍的地步，她绝不会如此破坏了她在人面前的小声细语的形象。记得那次华西刚出生差儿被人换掉，她也没有这样大声过。

    庭院里，这家锅盆的碰撞声，那家碗瓢的磨擦声，那是声声相闻，马三八这么大的吆喝声那家不能听闻呢！就是冼显鹤还睡住觉，他的魂还是被她的声音招了回来。

    “发生什么事啦？”冼显鹤问。

    鹤五一说不知。可她这句不知还未说完，就抱起华北冲出了房门。

    鹤五一出到庭院，不想杨小仙和虎五十比她先出来了。她们你看我，我瞧你，但都朝着华西家望去。

    “打死你们这些不要脸的小东西！”

    马三八手抓高梁杆扫帚往外赶华中和华娘他们。

    华中手上拿到了裤子，却来不及穿。华东只提着一双小鞋，身上什么东西也没有。华西穿了一条小裤衩，却没有上衣。不过，华月、华娘和华贞，她们身上都有一套连衣裙，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唯独她们个个都是赤着脚。尽管他们狼狈不堪，脸上因逃走也显得通红通红，但看不出有羞愧之状。

    杨小仙她们被眼前的状况弄得莫名其妙，但看见自己的子女和孙儿被马三八这样赶了出来，心里极不是滋味，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猪场里粉碎玉米粒的机声震天响，可马三八的声音还是穿过隆满音传到了刘珍妮耳朵里。马三八的声音来得太过跷蹊，她连忙关机走出来。她刚出到门口，已看到家公家婆跑着走到耦田中途的塘埂上。

    刘珍妮还没有回到家，家里已传出华中和华东的哭喊声。当然，在她的耳朵里华中和华东的哭声最是刺耳，尽管华西、华月、华娘和华贞哭声不低。

    刘珍妮的脚没有软，而是跑得更快了。

    刘珍妮也是莫名其妙，可当她知道了实情，也是火冒三丈。她冲上去，把华中从家公冼显牛的手上抢过来，让他面朝下，背朝上的架在自己的大腿上，举掌狠打他的屁股。她一边打一边骂骂咧咧，虽说她是一个比较文明的人，因为实在太气人了。她打了华中，又想去家婆牛三七那里拉华东来打，不想被牛三七喝退。那时，牛三七的脸变了色，眼也仿佛在喷火。只听她高声叱道：

    “马三八，孝子玩家家，入得肉不成？再说，华西的鸡|巴也不见得比华中华东小，你就这么的搞得满成风雨！”

    整南院静了下来。

    各家悄悄地把自家的孩子带回家中去了。

    这事过后，刘珍妮兀然觉得冼光普主张视觉和听觉的控制范围的方法不够完善了，应该让各家长都加这个行列，才能杜绝这种事情的发生。同时，也应该让孝知道他们的行为，在成年人眼中是不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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