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老虎嘴里拔毛
牛三七她们回到家,已是夜色深深。冼显牛和冼显马他们从贵港人民医院回来,坐在凉亭等候她们已有好一段时间了。她们也不急于吃晚饭,直接坐到凉亭互通信息。
“现代医学就是发达,”心里藏不稳事的冼显马,甭沙炮地说开了,“眼闭﹑不能说话和全身无法动弹的冼显鹤,医生只是抖弄一阵,就能睁开眼,也能说上一两句,而且左边手脚已有了知觉。”
啊!牛三七她们几个惊诧地打了个照面。心说,巫婆就这么的利害。
冼显马还想说什么,看到她们几个女的在灯光下那种形状,也心虚虚的说不下去。他把目光转向冼显牛。
冼显牛没有立即接招,慢吞吞的抽出真龙烟,给他一支,又给一支冼光照(他外出刚回)。这时,杨小仙哄华南睡了,也走出来看情况。
凉亭里沉默了一支烟功夫那么久。
咳,冼显牛轻咳了一声。众人知道他要说话了。
“说说问巫婆的情况。”
牛三七和虎五十推推马三八,意思是要她说。
马三八慢慢地把问巫婆的事细细地说了,连一个细节也不漏,且特别提到积德行善的神示。
这次到冼显马啊啊的惊诧了。他不在于巫婆的功力,而在于积德行善的神示。巫婆与冼显鹤不相识,也不相知,这在告诉人们,冼显鹤在积德行善方面太过低调。
冼显鹤在湛江教书,他妻子鹤五一在学校食堂当厨工,儿子在木格高中任职,儿媳妇在贵港电脑城开有铺面,一家人都在赚钱。湛江﹑贵港和家里都有房子。车子也有两部。家庭生活这般富裕,村里修桥铺路人口钱左拖右拖,更别说多捐一分钱。就是村社﹑庙堂的祭祀活动,三几元的香资钱也没见过。对其之修缮工作劳心劳力,那更不用说了。现在正在医院里花钱,能在积德行善方面下功夫?看来悬。
冼显马的担忧,也是众人的担忧。不过,冼显牛不相信这些。他说冼显鹤得病是他犯规了。高血压病人最忌喝酒﹑激烈运动和极度兴奋等。而他参加老师的婚礼,同事间,或者是最要好的同事结婚,高兴而喝酒,这就加速了病情的恶化,这与积得行善无关。但他说服不了众人,不然不会有神示。
在小数服从多数的前提下,冼显牛只得顺从众人的意见,看用如何方法使得冼显鹤的家人,在积德行善方面出一点血,来让冼显鹤快速恢复健康。
商讨的结果,由冼光照翌日到贵港探望病人时,告诉冼显鹤的家人。
冼光照这晚睡得有点不安宁。后来,他把众人的建议细细地理一番,觉得自己出面有些不妥。可既然他们已相信他,他总不能一推了之。
这将如何处呢?
车出到和平,冼光照教他母亲虎五十这般这般。
别看虎五十皮包骨头不起眼,为了儿子,她敢上刀山火海。正是有这种狠劲,她一个寡妇人家,才在南苑里站得稳脚跟。
冼光佑一家一向在外,在南苑里呆的时间不多。他家在南苑里占有房子,是村里的习俗:不管村人外出飘多远,村里一定要有根。有了根,才能有芽、有枝叶。说得浅白一点,有家在村里,逢年过节就会回来给祖宗上上香,去社主那里敬敬茶,这样祖宗和社主就会保估香火绵长。接触少,又无利害冲突,冼光佑一家与冼光照一家,基本上没发生过口角,虎五十的利害之处,自然不知晓。就是知晓,没有真正去领教过,那也没记入心。今天面对面的接触,实拜冼显鹤所赐。
虎五十在询问过冼显鹤的病情后,就将昨天去问巫婆的事说了。她的声音好象是从古墓,又好象是从冰窖里传出来的一样,阴深又冰冷,另人无法抗拒。
鹤五一虽说有虎落平原受犬欺的感觉,可她看着病床中的冼显鹤只有悲哀的份了!再说,神示能让克夫婆虎五十来说,这里真有玄机也说不定。她扪心自问,在积德行善方面,自己一家确也是比别人低调些。
鹤五一的面容,冼光佑和李可儿看了很是无奈也很光火。但,他们不敢表示出来,不然,来看一眼他们的父亲的人都会没有。
“虎五十,你说怎办?”
“先跟我去南山寺。”
南山寺在贵港城南约四公里处。鹤五一南山寺之行说是自愿,不如说是被迫多些。她不但在虎五十的眼皮底下烧香拜佛,还捐了一笔钱。心疼死她了。
临回,虎五十又把到古城村巫婆处为冼显鹤塞塘道的费用告诉鹤五一,鹤五一咬咬牙,给了。但在给后,却嘟噜:
“以后做事别先斩后奏。”
切!狗咬吕洞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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