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三岁看六十

    花开花落，时间过得真快。华南5岁那年，他添了一个瓜子脸，体态瘦弱文静的妹妹华贞。等他到了六岁上，华西也添了一个美貌的妹妹华娘，华中添一个脸长眼小，耳朵有垂珠弟弟华东。这华东一出生几乎就将冼光普和刘珍妮吓了个半死，因为他的血型和冼光普一样，是A型。好在他们时刻牢记着那医生的话，适时检查和进行观察，免除了溶血症等类的疾病发生。

    华南准备上学前斑了，每天在庭院里背书包走来走去的做演习。他是这一群孝子的老大。年长是一方面，见识也算他最多。他常常跟着他父亲去吃百家饭，又每每缠住冼显鹤问这问那。华西最是听从他的话，叫他往北绝不往南。华中也听他的，但华中老拽着华月成一个团体。

    这天，华南又背着书包在庭院里显摆开了。他这里招呼华西，那里命令着华中和华月，那个得意劲，让冼显鹤看了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不是冼显鹤不喜欢他们，而是重男轻女的思想在左右着他的心智。同是一个庭院里的四弟兄，他们三个都有男孙了，唯独他只有华月这么一个孙女——就是这么一个孙女，去年还因出水痘在她毕挺的鼻上留下一个大煞风景的疤。许多时候，讲钱讲地位他冼显鹤不比他们差，但讲到后继有人，他就底气不足。这时，他没有象以前一样去和华南说话，华南想来和他套近乎，也板着老脸。他情绪低落地回到客厅，闷闷地坐于沙发上不知所云。

    鹤五一看他这样子，给他沏了一杯茶，无话找话的套他。套下套下，鹤五一终于知道冼显鹤的闷源所在。不过，她没有走正常的路数，而是从她孙女华月入手。因为她自认孙女华月的才华将来一定比他们每一个均胜一筹。

    冼显鹤从教数十年，可谓桃李满天下。形形式式的学生在他脑海里，早已成为一面面发光的镜子。那样的学生将来从政、那样的学生将来从文、那样的学生将来有成就，甚至成就多大，无不一目了然。起码也能来个十之八九，偏差不到那里去。

    也许冼显鹤这会是一个发泄吧，又或许是自我安慰一番，总之他是滔滔不绝地评价起来。他说，华南眉清目秀，本是读书的一块好为料，但他多而不专，上不了高档次。

    鹤五一哦哦的应着，并说华南这生最出色在那方面。

    冼显鹤说华南在口才方面见长，可成为讲师。而且，他的团队精神也不错。

    鹤五一点点头，问他华西呢？

    冼显鹤说华西鼻梁高，身体线条强烈，肤色鲜艳象他母亲，一个地地道道的花花公子胚。不过，看他对物质的占有欲和那份勇敢劲，将来可以成就一番事业。

    鹤五一心里格当一下，心说这华西若如冼显鹤所说，那将来马三八家不强过我鹤五一家！不过她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哦哦的应答着。并，顺势转到华中那里。

    冼显鹤说华中语调缓慢，动作不躁，人缘也好，是领导方面的人才。

    鹤五一问冼显鹤华中读书方面呢？

    冼显鹤说将来不久，全国已普及大学教育。

    鹤五一又问华贞呢？

    冼显鹤说华贞文静智商高，但少了一点气势，将来会是一名敬业的人民教师。

    鹤五一又问华娘。

    冼显鹤久久不语。鹤五一追问之，他才说华娘没有特别出色之迹象，而且还显得有点傻乎乎的，说得好听一点，为一阳光女孩吧。

    鹤五一这个这个的不知怎样说，最后她把话题转回到自家孙女华月身上。

    冼显鹤毫不谦虚地说，我们家华月在我们这院里的孝中是最有灵性的一个，倘若认真教导的话，来日清华和北大由她挑。

    鹤五一眼睛里漾出幸福之光。

    “唉！”

    鹤五一正在遐想中，突闻冼显鹤一声长叹，连忙回过神来，问他是不是可惜华月不是孙儿？

    冼显鹤唔了一声之后却摇摇头，说那是命运的安排，他现在所担忧的是华东。这华东目光游移不定，声音又暴烈，他日不但无所作为还要累及家人。但有一点，他的身体素质是南苑里这帮孩子中最棒的。

    啊！

    正是隔壁有耳。冼显鹤这厢说着，门外突然传来惊呼声。

    坏！冼显鹤急忙瘸中带跑的出门去看是谁，可门外只有华南和华西他们。

    风，在庭院内外轻轻吹起，其卷旋的尘土跃过耦田，一直向高平地岭那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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