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那年的秋天，我们笑的很甜
新颖的男朋友请“317”的女生吃饭。妖妖其实并不想参加。她不仅没有这个心情，哭了一夜的脸更是难看的要命。可是新颖的男朋友是第一次与室友们吃饭，为了新颖，她也只能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参加。
“吃点东西吧。你已经一天没吃什么了。”雅莉在妖妖耳边小声地说。她点点头，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影响了大家的心情。
新颖的男朋友谈不上英俊，但是气质良好，外加高大强壮，看起来也很帅气。他很细心的为新颖夹菜。当新颖嘴角沾了沙拉，他也是第一时间用纸巾帮忙擦掉。
妖妖甚至不敢看他们的恩爱。她的心情并没有因为段飞扬的原谅而好过。虽然不再哭泣，她的心却依然紧绷。
回到学校已经是8点钟。室友提议去舞池看节目，妖妖犹豫着是否要去。她想，段飞扬应该也会在那里。她想看见他，又怕看见他。他说了，三日之内不准找他！
挽着文书的手，妖妖还是抱着渴望去了舞池。她们绕着行人圈寻找可以看到里面的空隙。一个熟悉背影令她停住了脚步。
段飞扬回过头时，正好看到身后的妖妖。原本还与室友谈笑风生的面孔忽地冷了下来。
“我跟你说什么了？”他沉声问。
妖妖打了个激灵，感到很冷。于是咬着嘴唇说，“我们谈谈吧。”她勇敢地看他，希望他能给自己这个机会。
舞池一片热闹，沉默却夹杂在二人之间。许久，段飞扬告诉他的室友：“你们一会先回去，不用等我。”
他冷眼看他，示意她跟随离开。
“妖妖！”文文与男友站在林荫下看到了跟在段飞扬身后的妖妖。
她看了文文一眼，没有说什么，低着头与其走出舞池。
宿舍楼后面的菜地是所有情侣晚上约会的地方。幽静黑暗的菜地，一对一对的恋人在不同的角落里说着悄悄话。妖妖看到，有一对情侣正在那静静地拥吻。
道路有许多泥土，段飞扬与妖妖一前一后地走了很远。直到四周没有什么人，才停下了脚步。
“说吧。”他不看她，站在那双手插兜。
“我真的没有跟他牵手。对不起。”妖妖颤抖且卑微地说。
“如果是我和别的女生在一起，你会怎么样？”他回过头问她。
“我会很难受。”她低着头，轻声地答。
看着妖妖的脑袋几乎贴到了鞋面上，段飞扬不忍地将她搂进怀抱。
妖妖不可思议的抬头望着他的脸。他居然拥抱她？她从来没有被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男人拥抱过。而现在，她居然在段飞扬的怀抱里。前一刻还想挖洞埋头的妖妖开始有点飘飘然了。
“你必须听我的话。”妖妖羞怯地笑着点头。他真的很霸道，妖妖却很喜欢他的霸道。
段飞扬拥着妖妖漫步在无人的田园里。
他伸手掐了一下妖妖不瘦的腰间，笑着说。“你得减肥了知道吗？美女可是不过百的哦。”
他又将手放在妖妖的头上与自己衡量，问她：“你有1米6吗？”
“你瞧不起人。”妖妖认真地瞪他。
“如果你不瘦到100斤以内，不高到1米6以上，我就不要你了！”他玩笑地逗弄她。
虽然知道他是玩笑的，妖妖还是放在了心上。小学6年级，妖妖的身高就在1米58左右。上了初中后，除了体重的增加身高似乎再也没有长过。
现在的妖妖勉强算得上有1米6，但配起身高有1米8多的段飞扬，她还真是侏儒。虽然人的身高是无法自己决定的，但是身材总可以掌握。本就决心减肥的妖妖更坚定了瘦身的信念。她说过减肥不是为了段飞扬，结果还是为了他。
“你的寝室是三楼左边第5扇窗对不对？”妖妖宿舍楼的下面，他问。
“是的。靠在窗户边的分别是赵丹和新颖的床位。”
“你的床位呢？”
“在最外边，靠门的位置。”她说。
“你真笨。窗户边的床位才是风水宝地，那里阳光最充足。”他点着她的脑袋训斥。
“床位而已，住哪里不是住？”
“明天早上我来你们寝室，到时你介绍你的室友给我认识。”他说。
“什么？你要来我们寝室？为什么？”
“难道你不想让你的室友认识你的男朋友吗？”他理所当然的回答。
“哦，好的。”妖妖笑着答应。
两人确立关系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告诉她，他是她的男朋友。
为了段飞扬的一句话，“317”全体成员摸着黑打扫寝室的卫生。
“妖妖总算是苦尽甘来，这回不别扭了吧？”文书边擦地板边说。
妖妖笑而不答。
“今天刚认识了新颖的男朋友，明天又要认识妖妖的男朋友。赵丹，你什么时候把你男朋友也让婆家姐妹们认识认识？”
“别急。会有你们认识的一天。”
妖妖拿出段飞扬给她的两张照片，那是他们没确立关系前他给的。她将其中一张贴在了大衣柜的柜门上，她想，段飞扬看见了会高兴的。
中文系的文艺晚会如约举行。飞扬让妖妖给她留了位置。经历上次的“大悲咒”，二人之间的别扭早已不知去向。他们坐在一起，像所有情侣那样观看着正在进行的节目。妖妖心里很甜蜜。如果她能勇敢，此时她很想牵着飞扬的手。
新颖的《海盗》跳的很成功。一下场，她就连跑带颠地奔向妖妖那边的位置上。“317”的人都坐在这边。
“帮我拿一下，我换下衣服。”她将外套塞给妖妖，从塑料袋里拿出一条黄色的短裙套在皮裙的外面。
“你就在这换衣服啊？”妖妖阻止她。女生在自己男朋友面前换裙子，她觉得很不舒服。
“没时间了。这个节目下来就到我了，来不及了。”她抓紧时间从黄裙子里面将皮裙退下。妖妖很想把段飞扬的眼睛蒙上，但他只是饶有兴趣地带着笑意看着新颖。
《花好月圆夜》的原唱无法消音，观众几乎听不见新颖的嗓音。但她还是试探性地问了飞扬：“新颖的歌好听吗？”
他说：“不好听。”
妖妖为飞扬看到了新颖换裙子而闷闷不乐。虽然在场人有很多，看到她换裙子的男生不只他一个。可是妖妖就是无法释怀。她能够理解段飞扬看到自己和曾国在一起时的心情了。他看别的女生她都吃醋，他与别的男生牵手，他如何能受得了？
晚会结束是交谊舞。段飞扬带着妖妖再次去了学校后面的田园。
“手给我。”
妖妖幸福地将手放到他的手心。他的手很大，几乎是她的两倍。他们静静地走着，妖妖再也不嫉妒别的情侣的甜蜜了。
沿着林荫下的小路，他们一直走到最尽头。段飞扬翻身爬上了墙头，向妖妖伸手。“上来。”
妖妖有点犹豫。墙并不高，但她害怕用力不稳会仰到后面去。因为墙的后面是个大水坑。
“上来。”他鼓励她。妖妖握着飞扬的手，闭着眼睛翻上墙头。
“好险。”她差一点就仰到后面去了。
“你如果掉下去我可不管你哦，我会一个人回去，把你丢在这里！”他吓她。妖妖转过头不理他。
“你经常来这里吗？”她问。
“第一次来。以前总看别人来。”
“喂，做做坏事如何？”他神秘地提议，妖妖好奇地歪着脑袋。
因为他们是在墙上，又有树的遮挡，外面走过的情侣根本不会晓得有人在这里面。
“你想干什么？”她见他掏出了手机，快速翻页。
“嘘！”他做了个手势。当前面有情侣经过时，段飞扬按了一下播放键，于是“汪汪”地狗叫声从听筒传出。
走过的情侣吓了一跳。站在原地四处张望。
“哪来的声音？”女的惨兮兮地叫。
“不知道啊。”
“找找看。”他们寻找一番依然没有看到墙上的妖妖跟飞扬。而后寻觅地向前方走去。
段飞扬捧腹大笑。“看到那女的地表情了没有？嘴巴张的可以放下一整个鸡蛋。”
妖妖的眼神可没他那么好。除了人头，她什么也看不见。
“你真坏。人吓人吓死人的！”妖妖抗议他的玩笑。这么做有点过分。
“好啦，不玩就是啦。”
“给我唱首歌听听。”他说。
“不，我不要唱。你比我唱的好听，还是你给我唱吧。”妖妖可不想继续在段飞扬面前献丑。省的他老取笑她。
“好吧，那唱什么呢？”
“随便，你唱什么我都爱听。”已经有两年没有听到他的歌声了，妖妖很期待。
段飞扬将妖妖从墙上抱下了地，拥着她一路边散步边唱歌。
“走在熙来攘往的街头
你不再牵着我的手
小心翼翼的将你的小指勾
泪也小心翼翼的流
有些事情你在瞒着我
你终于还是开了口
淡淡一句还是朋友
撕裂的心犹如刀割
知道分手后你不难过
你比从前快乐
那祝福的话叫我如何能够说的出口
过往的欢乐是否褪色想问你怎么舍得
不要在耳边再说你会想我”
段飞扬的歌令妖妖着迷。“再唱一首好不好？”她要求。
飞扬望她一眼，骄傲地笑。“好吧。那就再唱一首我在高中时最喜欢的歌，《这样也好》。”
“当我发现温柔不再映在你的眼里
握你的手传来的却只是一丝丝寒意
我所有的努力你说只会带来压力
我才发现这段感情你早已放弃
这样也好让我自己好好看清自己
爱的路上我并不是你今生的唯一
这样也好让我自己重新整理
再来的日子我不再有你
没想到我们的爱情这么的短
我以为所有不完美的爱情
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我错了
我小心翼翼讨你欢心对你死心蹋地
这个世上还有谁能够比我还爱你
我所有的努力现在已经没有意义
爱得太急没想到失去你这么容易
这样也好让我自己好好看清自己
爱的路上并不是每个人都甜甜蜜蜜
这样也好让我自己重新整理
再来的日子我不再有你
再来的日子教我怎么能够把你忘记
我的真心真意你的毫不在意海誓山盟
只剩下我还真的放在心里”
妖妖陶醉在段飞扬的怀抱里。他的身上有一种特殊的味道，那是温暖安全的味道。在段飞扬的怀抱里，妖妖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怕了。她希望就此沉沦，永远都腻在他的身边永不离开。
当她沉浸在段飞扬的歌声里，却浑然不觉《你比从前快乐》和《这样也好》，将成为他们的爱情进行曲。
中秋将即，商场里到处都是月饼的促销。妖妖曾答应过飞扬的室友要请他们吃月饼，到现在一直没有兑现。
她买了不少的月饼准备给段飞扬送去，顺便参观一下他的寝室。段飞扬曾禁止她到寝室找他，妖妖觉得不公平。女生那么私密的寝室都让他进了，为什么她不可以到他的寝室呢？
妖妖更有点期待。除了想看看生活中飞扬是什么样子以外，与他一天没见，她更是迫切地思念他。
段飞扬的寝室是“516”，也就是5楼16号。但是妖妖不知道，男生宿舍的5楼有两个16号。这座宿舍楼是由两座楼合并的。两搂中间没有间隔，只有在楼梯那里有所区分。左面的楼算是5宿舍，右面的楼算是4宿舍。因此妖妖爬到5楼后被两个16号寝室弄得一塌糊涂。
妖妖不确定的敲门，开门的是个陌生的男人。记忆里，她没有见过他。
“请问，段飞扬在吗？”妖妖怯声问。
“你找谁？”男生询问。
“段飞扬。广告系的段飞扬。”
“你走错了吧。他好像是5舍516的。”男生回答。
“5舍？”
“对。这里是4舍。5舍的方向在左边，你沿着走廊一直走。再看见516的寝室就是了。”
妖妖一头雾水的顺着男生指的方向小心翼翼地走着。楼道很静，只有妖妖一个人。
“510，512，514~”妖妖一路念着。再往前走，则是一扇打开的门。这就是段飞扬的寝室，5舍的516寝室。
“请问~”刚开口，妖妖就被眼前的景象吓的愣住了。6名男生齐刷刷的裸着上身，各自梳洗打扮。妖妖还是第一次见到陌生男生这幅模样，感觉好像进了男澡堂。
段飞扬看到了门口的妖妖，此时他正在穿衣服。
“进来呀，吓傻啦！”他说。
“哦。”妖妖红着脸，难为情地走进屋里。
“这是给你们的月饼。”她低着头将袋子随便放在一个桌子上。
“为什么低个头？”飞扬纳闷。随即领悟到了什么，笑呵呵地说：“小丫头害羞啦。”
她脸红地不语。
“这么多大老爷们光个身子，哪个小姑娘能不害羞？”刘旭边梳头边说。
“去去去。什么光着身子。传出去该让人误会了。”
飞扬看出妖妖的窘迫，于是制止了他们：“哪那么多废话。不知道我对象很纯洁么？”
妖妖感激地回望他。他站在靠窗床铺下面，想必那就是他的床位。怪不得他会说，那里才是风水宝地。
“走，咱们吃饭去。”飞扬搂过她，带她下了楼。
饭后，二人重复着昨天的约会。
“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一直没找女朋友？”妖妖靠在飞扬怀里问。
“不喜欢呗。上大一时，我们室友都找女朋友。那时候我也挺想找一个玩玩的。可当他们介绍时我就后悔了。”
“为什么？”
“我还是比较喜欢自由自在。你知道，我的消费是很高的。每个月的生活费对付自己都供不应求，我可不希望为自己增添负担。交女朋友很花钱的，有那个钱不如自己吃喝玩乐，那样经济得多。”听见段飞扬曾经想过交女朋友，妖妖心里不是滋味。原来他不交女朋友的原因真的不是为了自己。
她想问他为什么选择了自己？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她不想给自己徒增烦恼。留一点想象比较好。
他们坐在了菜地边的石头上，段飞扬让妖妖将头搁在腿上，任她靠着自己躺在怀里。
“丫头。”飞扬从上望下地俯视她。
“嗯？”
“亲我一下。”他用诱惑地声音要求她。
“不。”妖妖害羞地拒绝。她还没有亲吻过任何人。
“不亲？”
“不亲。”她咬着唇坚持。
“好吧。”飞扬放弃，随后亲了妖妖的脸颊。妖妖大惊坐起，又被飞扬按着躺下。
“你~赖皮”她红着脸不知如何是好。心里却是无比甜蜜。
“你不亲我，当然我就只有亲你喽。”他理所当然地说。
“亲我一下，我刚刚都亲你了。”他把刚才的吻当做交易。飞扬低下头，将脸凑到妖妖唇边。妖妖眼珠一转，在上面咬了一口。
“你玩赖，居然咬我。”段飞扬反射性地跟坐直身子。“你是小狗吗？居然咬人！”他捏着她的鼻子哼道。
“谁跟你玩了？”她撅着嘴说。
“哦哦哦。今天白天不知道哪位姑娘给我发短信说‘我可喜欢跟你在一起了，我可喜欢跟你一起玩了’！现在居然不承认了哦？”他娘娘腔地声调气她。
“反正不是我嘛！”她嘴硬着不肯承认。
“好啊，你气我。我可跟你说，你要是把我惹生气了我就天天跟美女溜达，再也不陪你了！”他故意威胁她。
“不陪就不陪嘛。谁媳！”她倔强着不肯服输。
段飞扬跟妖妖其实是同一种人。他们对爱情都很霸道。段飞扬不允许自己的女人有一丝丝的背叛，妖妖也见不得自己的男人有一点点的不忠。他们性格也是相同的。都向往自由，都充满叛逆。对方越是反对，他们就会越加反抗。
妖妖是，段飞扬也是。相同性格的人在一起会很快乐。因为他们志趣相投，一拍即合。相同性格的人在一起也会很痛苦。因为他们谁都不肯向对方低头而导致同性相斥。
段飞扬真的不陪妖妖了。妖妖发信息时，他还说：“我在陪美女溜达呢。”
妖妖相信，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此时的段飞扬顶多是在网吧里玩游戏，他不会和美女溜达的。如果会溜达，也只会和她。
“我要不要去网吧找他呢？”正这么想，曾国来到了妖妖的身边。
“你站在校门口发什么愣？”他问。
“哦。我想去‘庆运’上网，有点犹豫。”“庆运”是学校南门附近的网吧。现在天比较黑，段飞扬只可能在学校附近上网。
“想去上网就去呗，犹豫什么？正好我也要去，一起走吧！”
妖妖更加犹豫了。上次因为他，段飞扬跟她闹得乌烟瘴气，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心惊胆战。如果再让段飞扬看到自己跟她在一起，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刚想拒绝，令一个念头又充斥进脑海。“既然他可以和美女溜达，我为什么就不能找帅哥溜达呢？再说我俩又没有牵手，只要保持距离，即使被他看到了也没什么。顶多刺激他一下，看他还敢不敢跟美女溜达。”
怀着侥幸心理，妖妖走进了庆运网吧。段飞扬坐在里屋的位置上正在看别人游戏。见到她跟曾国一起进来，没有说话地回过头去。聪明如他。妖妖还敢跟这小子一起走，看来目的就是为了气他罢了。段飞扬虽不开心但心里释然。
妖妖走过去，拍着段飞扬的肩膀在他耳边说：“你不是跟美女溜达呢吗？”段飞扬白她一眼，没好气地说：“这不被你抓到了吗？”
确定了飞扬人在网吧，妖妖的心也安了下来。“我回去了。”她说。
“我送你？”飞扬在电脑前说。
“你还是跟你的美女继续溜达吧。”
妖妖知道，段飞扬并不开心。从他一晚上不理她的态度就可以看的出来。只不过他没有上次那样的大发雷霆。
躺在床上，妖妖给飞扬发了信息。“我生气了。”真正生气的人绝对不会说“我生气了”。
“你气什么？你和那个黄毛小子在一起我还没说生气呢！”对方回答。
“哦~你吃醋了？”妖妖幸福地说。
“少自作多情了。”他还不承认。
知道段飞扬吃醋，妖妖很开心。她并不想考验她和他的爱情，也不想让他们的热恋多出刺激。知道段飞扬是在乎自己的，妖妖觉得这已经够了。她已经相当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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