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之开始(3)
乱之开始(3)
当大夫说出保胎二字,蓝落冰才恍然大悟,原来当日游自箬给她所说的,并不是骗她的,她真的怀孕了,怀了风绝尘的孩子。
“我怀了孩子?”蓝落冰黯然的看着大夫,但依然不太相信。
“原来夫人还不知道自己有喜了,是的夫人,您的怀孕已经两个多月了,您近些日子应该已经感觉到偶尔恶心想吐,人也比以前嗜睡了一些了吧。”
“有喜……这算是喜事儿吗?”蓝落冰小声的嘀咕着,任由大夫在一旁叮嘱着保胎需要注意什么,她却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走出医馆,蓝落冰手中提着大夫抓的药,信步走在宾阳城的大街上,仰头望着高高的天空,天很蓝,万里无云,略带柔软的阳光给人懒散的感觉。
她的心,在被这柔光洗礼着,她有宝宝了,可是她能够将宝宝平安的抚养长大吗?
她不知道,因为现在的她还在逃亡,如此颠沛流离,她给不了最好的生活给宝宝,而且,如果有一天,北风绝尘知道了,他会不会将宝宝抢回去……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间,竟然来到了宾阳城城门处,这里显得很平静,好像游自箬并没有派人在寻找她们,因为根本没有士兵盘查进出城的人,只是懒懒散散的站在城门口,期待着早点儿换班回去睡大觉。
“你听说了吗,耀金帝国的皇帝去世了,现在耀金帝国一片混乱呢。”
“这个我当然听说了,而且据说,现在几个皇子在争权夺位,打得不可开交呢,佑玥城好多有钱的人都往北方跑去避难了。”
“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告你们吧,我有小道消息,听说我们的皇上已经离开了宾阳城,派兵前往耀金国,准备趁他们内乱的时候,扩充疆土呢。”
“啊……你听谁说的?”
“嘿嘿……告诉你们吧,我小舅的表叔的侄儿在宫里当差,这消息就是他传出来的。”
“…………”
听着出城的行人谈论着,蓝落冰的思绪总算是被拉回来了,才一个月而已,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耀金帝国皇帝驾崩,那风绝尘一定在忙着争夺皇位,而游自箬肯定会趁机入侵,这样无论耀金国帝位是谁坐上去,两国都会开战,如此,他们都没有闲心来顾忌她了,而且,如果她现在手中有兵力,夺下宾阳城都不会很困难。
转身回城,蓝落冰径直朝着西城而去,这里是朝中达官贵人府邸所在,而现在羽灵帝国的大臣,还有将近一半都是墨炎帝国的老臣,有的是游自箬的亲信,却还有几个是因为势力雄大而占时没有被游自箬除去。
徘徊在一整条街上,蓝落冰却不知道该去找谁,因为她极少参与游自箬的政事,并不能确定那些已经彻底倒戈了。
犹豫了一下,最后,蓝落冰止步在内阁学士孙弘正的府邸门口。
她打量了一下,孙弘正虽然官至正一品,但是府邸却修得并不豪华,而他为官一直清廉,名声颇好,也是她父皇非常信任的重臣。
走在孙府院墙外的小道上,蓝落冰看院内一颗老树的枝桠已经伸出院外,她轻轻一跳,腾飞起来,落在了粗大的树干上,枝叶茂密的大树,正好成为了她最好的藏身之地。
透过树叶的缝隙,往院子里看去,这里只有三四所房子,正门相对的应该是大厅,后面是孙家主卧室,旁边两所可能是客房或者小姐的卧室,而另外一边则是下人居住的房屋。
院子里最简单的装饰便是生长得非常茂盛的植物,不管是花圃里,还是通往大厅的两边,都是郁郁葱葱的一片。
整个府邸,蓝落冰也只看到一两个下人在静心的修剪花枝,避开下人,蓝落冰直接来到了后面孙家主卧的一边书房外。
透过窗户,可见到屋里收拾得整整齐齐,一排排书籍都分门别类的整齐的放在书架上,而孙弘正的书案上,纸笔墨宝摆放得非常整齐,一个年近花甲的老人,一身素蓝色便装,正坐在书案旁看书。
经过这番打探,蓝落冰对这个孙弘正的映象非常好,她敢确信,就算孙弘正今日不愿意帮她,也不会害她或者扣留下她。
推开门,敏捷的走进去,而后紧闭上大门,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连正坐在一旁认真看书的孙弘正都没有发觉到蓝落冰的到来。
“孙大人……”蓝落冰走到孙弘正的书案前,唤了他一声。
孙弘正脸上没有一丝诧异,他抬头平静的看着蓝落冰,心里虽然惊叹这个女子竟然能够轻易的走进他的书房,而且他一点儿都没有察觉,但是他感觉蓝落冰的到来并没有恶意。
“你有何事?可是有什么冤屈需要我帮你申诉的?”他只是把她当作是寻常受冤无处喊冤的平常的人了。
“不是,孙大人你不认识我?”她虽然自幼没有生长在皇宫,但是墨炎亡国前也出席过一两次皇家宫宴。
“你是……”孙弘正一听蓝落冰的话,心中不免有些震惊,眼前的女子,与前朝皇后长得太像了,而前些日子,皇帝昭告天下要与前朝公主成婚,此人,莫非就是……
“我姓蓝,名落冰,不知道孙学士可否有印象?”蓝落冰一直在注意观察孙弘正的神情,好在他虽然猜到了蓝落冰的身份,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
“蓝……姑娘你是……”孙弘正说着,有些恭谨的动作,蓝落冰立马抬手。
“不错,想必孙学士也猜到了我的身份,今日我前来,就是想要孙学士助我复国的。”蓝落冰的话,说得很明了。
“这……”孙弘正依然表现得非常淡然,只是他的话语里却略显犹豫。
“孙大人,可是有什么为难的?”蓝落冰原本信心满满的,她也相信孙弘正是有话说话的人,不会遮遮掩掩,可是现在他却吞吞吐吐欲言却又没有把话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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