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害怕失去
全太子府上下议论纷纷,谣言满得快把屋子给掀开来了。说起谣言的开始,便是他们家太子一见钟情的时候了,纸包不尊,况且他们也从没想包过,皇宫自然听到了「些微」风声。
这天……皇后娘娘驾临太子府了。
被叫去问话的人中,管家是第一个跑不掉的,事到临头,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战场了,身旁的下人带着同情的目光目送着管家进入正厅。
老天爷您可要好好保佑管家呀!
皇后一身大红华服,上头绣了五彩的凤凰,展现着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此刻正表情淡淡地坐在正位上,看不出丝毫不快,却也没有愉悦,但管家依旧冷汗直冒,不管皇后是严声质问,还是面无波澜,都让人胆战惊心,眼前这尊大佛难伺候着呢。
「本宫问你,太子真有中意的女子了?」虽是个问句,但从皇后的语气推断,答案在反面,但是即使有也不能有。这就是所谓「生在皇家,身不由己」吧!
老管家在内心里十分挺太子殿下,不过也仅限在内心深处,表面上他可死都没有那个胆。
「回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只是一时意乱情迷,被一名名叫香玲的婢女给迷了魂罢了。」
管家弯腰必恭必敬的道,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说谎说得那么难受。
对不起了!香玲姑娘。
香玲就算受了太子宠爱,她依旧亲切待人、安分守己,不敢踰越那层身分,讨人喜欢的个性更深获太子府上下的喜爱。
「如此甚好,但那婢女不可留。」皇后眼中闪过一道狠戾,稍纵即逝。
管家暗自松了口气,原以为可以骗过皇后了,只是……
下一刻,太子一脚踹开了门,闯进了正厅,身后的下人,齐声惊到,差点儿跌进去,还好挡在前面的大胖子撑住了,这才免于遭殃。
「太子殿下!」大家都没胆去拦人,只能用声音呼喊。
「母后!儿臣是真心爱着香玲的,母后若要杀她,就是不要儿臣这个儿子了!」
他撂下了狠话,即使知道自己的母后也不是省油的灯,这样威胁只会加深,她对香玲的厌恶罢了,但是这句话代表他的决心。
「宣儿!母后怀胎十月生下你,你现在居然为了个女人,来与母后争锋相对,实在好伤母后的心。」
皇后痛心的望着自己的「好」儿子,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原本她认为懦弱的太子,居然会这样与她说话,难道「爱」真能改变一个人?
在想这句话的同时,皇后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是否也是,爱是否会改变人,她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的吧。
「母后!这是儿臣唯一的请求,儿臣甘为母后的傀儡,只求母后放过香玲吧!」太子哀求到,双膝跪下。
「亨!要本宫放过她?可以……」
「母后……」
「那便是等她上了黄泉路后!!」
语毕,拂袖愤而离去,望着自己母亲离去的身影,太子藏在衣袖里的手,紧紧握了起来,一个是自己的母亲,一个是自己爱的女人,这让他该如何选择?
这种两难,没想到他也会有碰到的一天。
此时,他什么都不想管了,许是身体自然的反应吧。
他竟来到香玲了房前,而皇后来太子府的事情,香玲自然知道了,现在她唯一担心的是太子如何了?
正想着他时,北辰宣便推门而入,她惊了一下,看清来人后,随即跑了过去,只是来人不说话,这让她越发着急。
北辰宣突然手用力一拉,她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香玲来不及看清他的脸,但她能感受到……北辰宣脸上满满的哀伤,那哀伤似感染了她,她不自觉的流下了泪水。
感受到怀中人儿正在哭泣,他放开了香玲。
「怎么了?该哭的是我才对吧。」
他温柔的拭去香玲的泪水,眼中的柔情真的不能再真,只是这样的感情,让香玲感到万分难受,若她知道她接近他的目的会如何?
她不敢想,不敢想,好怕……好怕……
想至此,她慌忙摇头,「没事……只是不要紧吧?」
「我是不要紧,但香玲我很担心你啊。」
「我……太子……我不值得您这样对我。」她将头偏过一边,不去看北辰宣的神情。
情若要断,就要从现在开始,否则造成的伤害会更大的。
身旁的人没了声音,她知道自己的那句「太子」,伤害了他,她也知道他此刻是难受不堪的,但她没有资格去说什么。
「值不值得不是你说得算的,香玲求你不要再说那样的话了。」
北辰宣的声音透明得快要消失似的,让香玲深深害怕,她一转身,人已消失了,袭上心头,那种即将失去的痛苦,让她痛哭失声……
话说赫连言枫这位西朝的皇帝来到北朝,已经七天多了,整天无不四处闲逛整个五王府,不然就是拉着人家五王妃,上街四处闲逛,毫无一点「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
不过,那五王妃似乎也乐在其中,从赫连言枫那里坑了许多吃的,若不谈他们身份,一个皇帝,一个王妃的话,他们两人在旁人眼光看来也算是一对佳偶。
「言枫枫……你真的要回去啦!」菲灵带着不舍的眼光,看着赫莲言枫。
此时他们正往皇宫的路上出发,而菲灵这名义上的五王妃撇下了自家的夫君,跑到别的男人的马车上来。
看来北辰玄这下又要黑脸了,脸上青筋也不知在这脸上爆了多少次了,被自家娘子抛弃的感觉,让他身为男人的尊严大打受创。
马车外的穆语和柳言两人,则骑马跟随,想当然的肯定是无话可聊的局面,这次牡丹和水蓝也有跟随,想来菲灵定是又想当媒婆了。
菲灵在临行前道:她们姑娘家就算是丫鬟,也得有女人的样子。所以穆语柳言就肩负起了护送的工作,更可悲的是他们的主子全然不发话,于是他们只好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