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四人假期
总有这种日子吧，因为阳光太过刺眼而流泪。
——沿滨岛。——
到达沿滨岛已是晚上七点。下飞机后又坐了三个小时的汽车，一路上坑坑洼洼，颠得我们全身骨头脱节。每次来这里就相当二受罪，这是我很不喜欢的一点。
在沿滨岛，左家有一处地皮，建了一幢白色的别墅。这里没有绝沿峭壁，惊涛骇浪。一面大海，三面环山，人烟稀少，也是一处财经纪律匿寂静的所在。
左妍说，听着犹如安眠曲的海浪声，闻着清新的海风传送的海腥味，人格外的心情舒畅。
这里颇有点与世隔绝的模样，这也是我很不喜欢的一点。景致再美，没有人气，呆久了也是一片死气沉沉，完全找不到乐趣。我还是更喜欢人的集中点——都市，它的繁荣旺盛，它的喧嚣热闹。
四个人狼狈不堪。柳御风和我筋疲力尽，左妍和池睿却脸色发光，一副欣然的表情在我们面前晃来晃去。他们提议晚上在沙滩上放烟火，我和柳御风凌没听到，径直回到房间，关上门，成尸体。
——沙滩游戏。——
早上醒来已是九点多了。
热情的沿滨岛阳光洒在房间里。我全身酸痛，忍不住呻吟几声。站在窗前，看池睿一个人坐在沙滩上。
我悄悄地来到他后面，拍拍他的左肩，人跑到右边。他不上当的往右边看。
“至少你应该装作看看左边啊。”我埋怨道。每次都猜到我想干什么，真没劲。
顿了顿，我问：“怎么没看到左妍和柳御风？”
“一大早起来我就听到他们在吵架，后来我独自来沙滩就没看过他们。”池睿说。拿一颗塞进我嘴里，绵绵软软的。
他们肯定是因为结婚的事绊嘴。
“你觉不觉得我们应该做些什么？”他问。
“做什么？”
我躺在沙滩上，头枕在他的大腿上。如果没有池睿，我是打死也不会来这里的，也没有这样的心情聆听海浪的摇篮曲，真是无限欢畅。
沐浴在阳光下，吹拂在海风里。
“放心啦，他们吵吵就过了。”我又补充了一句。
“我非常喜欢这里。”他眺望远方的海天相接线，阳光照耀的海面一片金光灿烂，“吹着海风，听着海浪，让人心情平静，来过两次，每次都留边忘返，真想在这里生活下去。”
“你来过两次？”我吃惊地问。
“嗯，都是心情非常不好的时候，妈妈就带我来这里。”
“这里是我这家的地盘啊，虽然是个很好的景致点，但由于道路不便，还没有被开发成旅游胜地，游人稀少。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说：“自妈妈去世后，还是第一次来。”
忧愁的笑从唇角边漾开，如风一样掠过我的心，酸酸甜甜的疼痛。我伸手轻抚他美丽的脸庞，忧愁亦让人觉得过分美丽。
“你真美。”我情不自禁地脱口。
“闭嘴。”
“你应该早已习惯了别人的赞美。”
“对于你的赞美，我很难适应。”他笑的幅度加深了，刚才的忧愁淡去了。
“为什么？”
他不吱一声，站起来。我的脑袋砸到沙滩上。我也站起来，跟随他的脚印。
“觉得不是真心的！”他站在离我二十米远，叫道。
“哪里不真啦？比真金还要真啊！”
我向他追逐去……
“到底哪里不真？”
从背后紧紧抱住他，让他挣脱不得。
我惊诧住，滴落在手背上的泪滴，冰入我心。
他微微垂首，我弯曲身子看着他，泪流满面。安静地，没有一丝杂音，他的胸脯起伏不定，似心绪难宁。
我手足无措，惊惶未定，焦急地问：“是不是我做错什么啦？”
他无言地摇头，艰涩地笑了一下。
“到底怎么啦？”
“我们……会在一起吗？”他低低的声音传来，“……就像现在这样？”
“我们一直在一起，就像现在这样！”我肯定的答复仍然驱散不了他眼中的阴霾，“到底为什么这样？”
“人一旦太幸福，就会很容易耽溺其中，很害怕老天爷会突然收回去！”
我真晕。为有个这样敏感的恋人而无可奈何地笑了。擦去他的泪水，说：“又不是女孩子，怎么会那么好哭呢？”
“哭泣并不是女孩子的权利！”他倒认真理论起来。
“是的，是的，”我忙同意，要是他再哭，我怎么受得了。“不过，你的眼泪是水龙头做的么？怎么说哭就哭啊？”
“不过，”他仰起脸来，阳光照射的有些刺目，隐约看到那张明丽动人的脸庞闪过一丝狡黠，“你很惊慌啊，我的演技很好吧。”
“什么？”
“你不是让我试探你的真心么。”
“所以呢？”
所以他耍了我９非常可耻地运用眼泪攻势！
“我不是故意的……”
不由得他争辩，强行把他拦腰横抱起来，手一松，他直落，溅起一阵水花，他抬起湿漉漉的脑袋，狼狈不堪……
我叉腰仰天大笑，庆祝惩罚成功……
膝关节韧带被某人横手一劈，双腿弯曲，狗吃屎般正面扑倒在水里，海水咸又苦……
两个十七岁少年开始了海水大战，叫喊声，欢笑声，惊飞了点水的海鸟……
——为我弹钢琴。——
一直有一个愿望，某一天池睿为我弹钢琴，唱情歌。
别墅的大厅里摆放了一架白色的钢琴，一直很纳闷，家里没有钢琴能手，能弹奏的只有左老大，虽似模似样，却不是高手。其实那时我只要仔细追问他所说的“之前他来过两次”，就可知这钢琴就是为他而准备的。
我们坐在钢琴前，我的手在黑白琴键上胡乱地弹奏着……
“想要听什么？”
“上次你在太阳城西餐厅为花落诗边弹边唱的那首……叫什么来着？”
“I can’t smile without you，”他说，“为什么想听那首？”
“上次你为花落诗弹奏那首歌，我很不爽！”
“吃醋？”
我斜着眼看他：“非要说得那么明显吗？”
他笑：“你难道不觉得那是为你而奏，为你而唱吗？”
“为我？难道你从那时候就开始喜欢我？”
“……”他笑。
“别笑得那么高深莫测，到底是什么时候？”
“很久以前。”又是那句。
“确切的时间。”我要追究到底。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在姨妈家门口的那次，我笑：“这么说你对我一见钟情？”
他微微笑，不置可否。
“是我长得太帅了吗？”我做了个帅哥的经典POSE。
他无奈地笑了。
飘逸的琴声洒满大厅，充满质感、深情的歌声回荡在我心间……
You know I cant smile without you
I cant smile without you
I cant laugh and I cant sing
Im finding it hard to do anything
you see I feel sad when youre sad
I feel glad when youre glad
if you only knew what Im going through
I just cant smile without you
you came along just like a song
and brighten my day
who would of believed that you where part of a dream
now it all seems light years away
and now you know I cant smile without you
I cant smile without you
I cant laugh and I cant sing
Im finding it hard to do anything
you see I feel sad when your sad
I feel glad when youre glad
if you only knew what Im going through
I just cant smile
now some people say happiness takes so very long to find
well， Im finding it hard leaving your love behind me
and you see I cant smile without you
I cant smile without you
I cant laugh and I cant sing
Im finding it hard to do anything
you see I feel glad when youre glad
I feel sad when youre sad
if you only knew what Im going through
I just cant smile without you
纤细、白皙、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游移。我想象着这双手在我身体上游移会是什么样的感觉，是否也能奏出美丽的乐章。本应该顺理成章的事，搅得我神经兮兮，只要想一想，就会忍不住紧张，脸红身热，完全失去控制。
我一遍一遍地告诫自己，不要再想，别那么好色！思绪仍然留恋其中。
一曲完毕，他问：“你心神不宁地在想什么？”
我的目光定定地注视着那双搁在钢琴键上的手，像拿起易碎的陶瓷榛品一般拿起那双后，亲吻。他淡淡地笑了。
看他：“我喜欢这双手。”
“想让它再弹一曲么？”
“啊。”他永远也不知道我想的不是那个。那种事真是难以启齿。
他笑，又弹一曲。
在优美的旋律中，在我脑海里回想起我们“私奔之夜”，他第一次吻我的夜晚，以及我们走过的每个停驻的美丽的夜晚，星空闪烁，星晨璀璨，月华如水，美丽异常。
“这曲子叫什么？”弹完，我问。
“星空。”
“很好听。”
“我很喜欢，它让我想起很多个我们共同拥有的夜晚，如这旋律般优美动听……”
我们的谈话被从外面进来，两个怒气冲冲的人打断。
“你就不能好好听我说吗？”柳御风跟在左妍后面，追问。
左妍双手环胸，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斜着眼看我们：“你们两个回房间去！”
她凭什么命令我们！我正要发作，池睿拉住我的手；“我们还是走吧，让他们好好谈谈。”
“你去哪里？！”我们正走时，左妍冲着我问道。
她今天是不是吃了火药啦？无辜牵连人。“回房间。”我没好气地回答。
“你的房间不是在那边吗？”她指着另一个方向，厉声问。
“你管那么多？”终于忍耐不住，火气直往上蹭，“我现在去睿的房间不行吗？”
“你要是想今天晚上不做恶梦，就给我回自己的房间好好呆着！”她咆哮道。
我知道她说的是真的，正处于怒火的顶峰，没有回落的趋势的母老虎什么都会做。为保大家一夜安宁，我屈服在她的淫威之下。
美妙的钢琴之夜，被他们破坏了！
这一次，他们似乎是来真的。即便如此，也为能殃及池鱼啊。
——留书。——
有天，醒来，睡眼惺忪的我来到客厅，吵闹之声便从左妍和柳御风的房间传来。
我不知道他们争吵了多久，池睿也正从房间时里出来。
……
“我并不是不想结婚，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尊重我！”柳御风的声音，似乎正处在忍耐的极限。
“结婚或者不结婚，随便你！”左妍声音更霸道。
“你能不能改改你大小姐的脾气，永远是命令的口吻！”
“你不是早就知道吗？后悔了，就分手啊！”
“你明知道我不可能跟你分手！”
“当然不能啰，为了你的事业！”
“分手吧！”
寂静。
所有的声音和时间都凝固了……
我和池睿面面相觑。
房间里再没有任何动静。谁也没想到，柳御风会那么平静地说出分手两个字。
“我们离开这吧。”池睿低声说，“看不到我们，他们就不会那么快离开，可以让他们冷静冷静。”
我同意。可是这破地方，有哪里可去。
“去古水镇，下午四点有一趟巴士。”
“那是什么地方？”
“在沿滨岛附近。”
我们给他们留了张纸条：我们坐四点的巴士去古水镇，在我们回来之前，你们各自冷静一下，分手并不是最好的选择。左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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