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牌
花阁,顾名思义,自然就是寻花问柳的地方。
“姑娘……”青楼女子,多是夜里忙,白天休息,这个时候,也只有她还醒着,“妈妈带了人来,说是要见姑娘……”垂首站在门外,绮宁恭敬的说道。
门内没有声音,安静的好像根本没有人一般。
“我家主子可是当朝王爷,樱姑娘面子也未免太大了些……”紧随着在绮宁身后,一仆人打扮的男子趾高气昂的对着门说道。
边上的妈妈看的一头冷汗,暗自擦了擦额角,“我说……樱儿啊,你开开门,好歹见一面……”她既不想得罪了这棵摇钱树,更得罪不起明王爷,他的火爆脾气可是出了名的,这要是不顺了他的意,她的花阁也算做到头了。
半晌,门内传来撩拨琴弦的声音,一声一声,断断续续,就像那人的心,明显的心不在焉……
“门没关……”略有不耐烦的口气,之后便再没说别的。
妈妈抹了把冷汗,陪着笑,“爷别生气,有什么咱进去说?”
“哼!”明明就是个跑腿的下人,却仗着南宫明的头衔在外狗仗人势,一声不大不小的冷哼过后,这才跟着绮宁走了进去。
不过是个卑微的青楼女子,还敢在他面前装清高,一听是他们明王爷,还不是得乖乖的把他请进去……
这么想着,那仆人便更加猖狂,嘴角嗜着得意的笑,一进门就大咧咧的打量了起来。
这樱姑娘是花阁新来的头牌,先前的他倒是见过,这个却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原还存着些小心,想着要是她入了王爷的眼,免不了他也的巴结着,现下却是没了这念头。
就算是先前那个,见了他都得客客气气的,这个樱姑娘到是脾气大的很,明知他来,还让他在楼下等了这许久……
越想不高兴,那仆人干脆冷了脸,打算好好的长长面子,也叫她知道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姑娘,你怎么坐那?”绮宁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他一愣,这才发现窗棂上坐着个人,青丝垂肩,松松垮垮的轻纱滑落下来,裸出了雪白如凝脂的香肩,她却恍若未觉。
膝上放了把琴,修长白皙的手指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样子十分随意。
那仆人只觉得呼吸一窒,身下一阵躁动,“咳咳……”捂着嘴一阵干咳,他连忙移开视线,“樱……樱姑娘?”声音有些黯哑,实在是忍得难受。
拨弄着琴弦的人一愣,还来不及说话,绮宁便匆匆的走了上来,动手将她歪斜下来的衣襟拉好,“有什么话坐下来好好说,姑娘把琴给我吧。”
眨了眨眼,樱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也不动,等到绮宁拿走了琴,她干脆曲了脚,抱着双膝继续坐在窗棂上不肯下来。
“我说樱儿啊……”妈妈已经是满头大汗,“你先下来,这……”
“妈妈都决定了的还找我干什么?”支了手撑着侧脸,樱转过头,瞥了那仆人一眼,“南宫明,明王爷?”语气有些嘲讽,“这七夕刚过,王爷就耐不住寂寞了?”
“姑娘说笑了,我们王爷是要请玄武的皇子做客……”
“做客做到青楼来?明王爷可真是抬举樱……”一转头,不再看屋内的人,“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妈妈可以走了……”虽是对着老鸨说的,赶人的意思却再明显不过了。
那仆人脸色一黑,一青楼女子,居然敢这么说他们家王爷,“你……”刚刚的悸动当场荡然无存,梗了脖子,想要说些什么,眼前却一黑,绮宁挡在了他的面前,“姑娘累了,爷走好。”
敛了眸子,绮宁毕恭毕敬,如果忽略她话里的含义的话。
“哼!”愤愤的瞥了窗棂上的女子一眼,“不过是个婊 子,还真当自己多了不起了!”话落,他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樱嗤笑一声,当即便听见了一声闷响,绮宁面无表情的收回脚,淡然的关门。
“姑娘真的要接?”良久,直到门外骂骂咧咧的声音完全消失,绮宁才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昨天晚上一定很热闹,”回头,她看着她问“你说是吧?四国齐聚啊……”那模样,哪还有刚才冷然孤傲的影子,脸上写满了可惜不能去。
“听说是出了什么乱子,白尚书的女儿还被推下了水……”绮宁平静的声音,不客气的打击,“明王爷不是什么善主,要是有个万一……”
“我卖艺不卖身的……”鄙视的斜睐了绮宁一眼,“你怎么都知道?那谁?这么牛。”这问的就是白雪落水的事了。
“听说是白虎国的皇子带来的……”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子。
“又是听说?绮宁你……”
“姑娘还准备出门吗?”直接打断她的话,“刘掌柜派了人来,说是姑娘要得东西都弄来了。”
“真的?”这倒是一个意外,跳下窗棂,樱显得很兴奋,“走走……我等的头发都要白了。”
绮宁默,嘴角几不可见的抽搐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