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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什么是家

    此时带领的老师和负责长白山一带的导游也上车了,拿着一张纸开始点名,叫到名字的同学必须说声‘到’,幸好只点学生的名字,家长的名字就算了,接着老师讲了下车上的规矩和下车后的规矩,车子便启动了,此次活动时间为三天,一个来回需要一天,所以在长白山的时间为两天,还要在山上住两晚,住宿问题由旅游公司提前已经安排好。

    车子刚刚启动之时,车内还有说话声,很多学生都为此次的夏令营兴奋不已,加上车子启动的声音,我睡意陡升,脑袋随着车子的摆动忽左忽右,忽前忽后,我将脑袋靠在窗户上找个一处舒服的点,耳朵里塞上耳机,突地车子来了个紧急刹车,我的身体差点没被甩出去,幸好王孞反应快,从后面抱住了我的肩,因为惯性,我被甩在了王孞怀里,王孞的一只手搭在我肩上,一只手放在腰间,就像是情侣那样抱着我,我不由得一阵脸红,睡意全无,却听到旁边一人在笑,我转去看见叶勋正笑得合不上嘴,王孞赶紧将手从我身上移开,说:“这么吵你也能睡着?现在还没出市区呢。”

    叶勋椅着手里的相机说:“真是搞笑死了。”

    我窘迫的说:“你笑什么?我天生就是越吵我越睡得着,在清净的环境中我才能思考问题。”

    叶勋说:“你睡觉的样子真有趣,我们把你的睡相都记录在这里面了,一会儿发到网上,看看别人怎么评论你。”

    我伸手去抢,说:“好呀,趁我睡着的时候偷拍我,快给我!”

    叶勋将手高高举起,一副挑衅的样子,我眉头一拧,说:“你们俩都是这样,凭自己身高手长总是欺负我。”

    王孞说:“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刚才我才救了你,你还没说声谢谢呢,现在竟说我欺负你。”

    叶勋笑着说:“谁让你身矮手短了,就不给你。”

    我气的两眼直冒火花,亏我刚才还站在他这边,帮他说话,这会竟然合着姐姐来欺负我,真是姐弟同心,其利断金呀,我说:“你还学会对仗句了,快给我看看,还有你呀,上次在我家不也是凭你身高优势抢去了那张纸。”提醒了一下王孞又跟叶勋较上劲,王孞似乎想起那么回事,说:“你们两个别闹了,我坐在中间真是受罪,要不我跟你们换位置。”

    我和叶勋一起说:“不要!”

    王孞说:“这下意见又统一了,好了,叶勋,就把张片给她看一下,让她知道自己的睡相有多难看。”

    叶勋说:“好吧。”将相机递给了我,我撅了撅嘴,说:“还是王孞深明大义。”翻开相机,只见我半睁着眼,张着嘴靠在车窗上摇头晃脑,一会儿只见一根头发和一只手出现在频幕里,手将头发放进我的鼻子里,我便伸手去掏鼻子,里面还有胜利者得逞后的笑声,一会儿又用一撮头发挠我脖子,耳朵,我又伸手去抠耳朵,我不经诧异,这是我睡觉的样子吗?我自知我睡觉的时候都是规规矩矩的,王孞也凑了过来,一边看一边笑,我说:“你们竟然陷害我,这必须删除,留着只会毁坏我的形象。”

    王孞手快,抢过相机说:“不是说好只是看看吗,放心好了,不会放到网上的,给我们留着就当是纪念,我们第一次外出旅游的纪念,很有意义的,等老了再看,你会忍不住笑的。”

    我嘀咕说:“那是,拍的不是你。”

    王孞将相机装进背包,说:“别生气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要不一会儿你还想睡,就靠我肩上,那样会舒服一些。”

    我不经又开始产生了错觉,觉得王孞也许是喜欢我的,肢体接触最能让人将心靠近,我要不要继续呢,可是出发之前不是告诉自己要停止了吗?现在怎么又开始陷阱去,看来要停止,我要做的第一步就是学会拒绝王孞的要求,我说:“不用了,现在我不想睡了。”

    王孞说:“好吧,随你。”

    我靠着窗沿看着远处徐徐后退的风景,我想起一句广告词:不在乎何时能到达目的地,我只在乎沿途的风景。沿途的风景?是呀,山河大川,只要有生命的地方都是一道风景,人生也一样,目的地所有人都知道,人终归要死,可是死的过程就像这沿途风景,有平平无奇之处,也有亮眼的地方,有高山,河流,有平原,就像人生必须经历的各种阶段,人生苦短,为何还要将这有限的生命赋予那么多遗憾呢?我心里登时豁达了,对于王孞,我为什么要违背自己的意愿而坚持那什么都不是的所谓的原则,人生总要疯狂几回,总要真心爱着一个人才对,不然就不能抱怨爱情没来过。我正想的入神,只觉得肩上一沉,我回头一看,原来是王孞的脑袋,车子里面现在安静多了,大部分的人都闭上眼养神,我不敢再有所动作,怕惊醒王孞,我的肩膀她靠着舒服我也会感到幸福,接着觉得肩上的重力加重,我望过去,只见叶勋将真个身体都靠在王孞身上,我登时觉得身体要承受这两姐弟的重量有点吃不消,我将身体靠在车上,车子的抖动,足以震碎我的五脏六腑,无奈,我就是不忍心推开王孞。

    我欣赏着沿途的风景来转移身体上的强烈不适,在经过五个小时的舟车劳顿,车子终于在一片空地上停下来,导游拿着小喇叭说:“大家可以醒了,我们今天的目的地已经到了,下车后大家不准乱跑,由我带领大家先去吃中午饭,下午一点集合,我们去长白山的措那湖,下车请把贵重物品戴在身上,其余的就不用戴了。”

    王孞,叶勋睁开眼睛,叶勋取下眼镜揉搓着眼睛嘀咕说着什么,王孞方才意识到这一觉她都躺在我的肩上,而不是我躺在她的肩上,姐弟两一起身,我的身体如释重负,却也是僵硬不堪,整个胳膊就像已经不是我的了,我看着别人都在拿东西下车,我坐在角落里就像霍金一样瘫坐着,等待身体肌肉得到舒缓,王孞见我不动,说:“你怎么了?下车呀。”

    我为难的说:“身体动不了了。”

    王孞恍悟道:“哦,来,慢点!”说着上前拉我的胳膊,突听‘咔’的一声脆响,王孞吓了一跳,紧张的说:“是不是脱臼了?我叫人去。”

    我说:“不用,是这个姿势摆久了,僵化了,一会儿就好,你扶我起来动一动就好。”

    王孞扶着我起身,埋怨我说:“这么长时间你就保持这么一个姿势,我和弟弟都压在你身上,你怎么不叫醒我?”

    我笑而不语,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骨骼,全身一阵‘咔咔’响,王孞先是一惊,后见我没事忍不住又笑了。下车后,那叫楚军的孩子还真把他爸爸带到王孞面前,只见他爸爸见到王孞就是一阵脸红,双手互相搓着极不自然,我看着就替他着急,说话吞吞吐吐,上句不接下句,看来是王孞的铁杆粉丝突然见到王孞,既紧张又兴奋的结果,接着见到我又是眼睛一亮,惊讶的大声喊出了我的名字,这下可到好,所有人都围了过来,问我和王孞要签名,幸亏人不算多,一会儿就好了,但是总有人来问东问西问,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要求跟你拍照,最后不得不找到导游,跟她说,我们是来玩的,不希望大家围着我们转,这让我们很不方便,导游接着集合帮我们说出了心声,大家才有所收敛。

    吃了饭,我们一起去了措那湖,湖不算大,很多陡峭处都有护栏,这里可真谓山清水秀,湖里的水随风盈盈而动,我们三人在湖边漫步,有的孩子性子急,嚷着要钓鱼,划船,湖边有间服务厅,家长买票的买票,买鱼饵的买鱼饵,我问叶勋:“你要不要去划船,或者钓鱼?”

    叶勋反问我说:“你去不去?”

    我说:“我怕水,我不会游泳,钓鱼倒还是可以。”

    王孞新奇的说:“你喜欢钓鱼?!”

    我说:“怎么了?有问题?”

    王孞说:“我突然觉得你是不是投错胎了,正常女孩子喜欢的你一样也不喜欢,你的趣味跟男孩子却到了一处。”

    叶勋说:“是嘛,看她长得挺像个女孩子。”

    我没好气的说:“什么叫像,我本来就是个女孩子。”

    王孞对叶勋说:“可是就是出门从来不挎包,也不会化妆,也不会装扮,身上也没一样装饰品,耳洞都没有呢,认识她这么久还没见过她穿裙子和高跟鞋呢,素面朝天,喜欢打网游,做一些疯狂的事,谁家女孩子会像她呀。”

    听完她说的,我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很高兴,原来王孞时常也在关注我,这当然是一件好事,我点点头说:“嗯,一点不错。”

    叶勋突然问我:“那你有像我姐这么了解你一样了解我姐吗?”

    我一怔,这孩子问的问题还真是尖酸,当着王孞的面叫我怎么说出口,王孞也看着我等待我的回答,我想了想,说:“嗯,你姐呀,这么跟你说吧,人们都说奥黛丽赫本是来自天堂的天使降到世界上,而你姐就是上帝从天堂派给我们中国土地上的天使。”说完,我望向天空,似乎看到了天堂。

    回头看两人,姐弟两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我,登时心里扑通扑通起来,似乎心脏下一秒就要跳出来。

    王孞说:“我有那么好吗?”

    我说:“世上某个人在另一个人心里就是完美的。”说完这句话,我低下了头,似乎我说的太露骨了,只差没指名道姓。

    此时导游鼓动大家去钓鱼,说晚上吃烤鱼,叶勋说:“我想去钓鱼。”

    我缓过神来,大笑一声说:“好呀,走,我们去租工具,看谁今天钓的多。”我和叶勋便走在前面,王孞走在后面。

    我们租了三条鱼竿,两只桶,鱼饵得要买,总不能给鱼吃了还让鱼吐出来还给人家,为了比赛看谁钓得多,王孞只是迎合我们,她钓的跟我们两平分,选了一处没人占据的地方,摆开阵地开始行动,穿鱼饵,防线,等待,我们坐在小凳子上,看着湖面的动静,突然叶勋问:“你说,鱼有家吗?”

    王孞和我都一愣,‘家’这个字在我们三个人眼里都有了特殊的意义,王孞默然了,为了不让气氛变的沉闷,我说:“当然有了,小家呢就是洞穴,大家呢就是整个湖。”

    叶勋诧异的看着我,问:“那我们为什么还要钓鱼,拆散人家的家庭?”

    我想这个问题应该缠绕了他很久,我说:“no,世上的每种东西都有它的价值,洞穴因为有鱼儿停留才说它是鱼的家,而鱼的价值就是满足其他生物的需求,比如说人,人不吃它,它也会死,如果你可怜鱼,那为什么不同情被鱼吞食的生物?生物链知道吧,大型动物死了,尸体腐烂流入河内,还不是被鱼吃了,难道就因为鱼长得可爱,看上去无害吗?”

    叶勋点了点头,关于鱼的问题告一段落,接着他又问我:“那你怎样看待‘家’?什么是家?老师说家是幸福的港湾,可是我不这样认为。”

    这个问题真是够深沉,为什么这孩子问的问题总这么深奥,我想了想说:“嗯,我也不这样认为,老师这样说,是想将你们的思想向积极方向引导,这也是老师的职责。”

    叶勋说:“可是你还是没回答我的问题,什么才是正真的家?”

    这孩子还真执着,我说:“家,是个很复杂的复合体,里面既包含酸甜苦辣咸淡各种味道,也包含柴米油盐酱醋茶各种调料,因为有人居住,那才会被称之为家,没有人住,那只能说是一栋建筑物,而每个人又有各自的情绪,心思,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吗?就是说世上找不到两片一模一样的树叶。”

    叶勋认真的点点头说:“听过。”

    我微微一笑,说:“同样的道理,世界上也找不到两个一模一样的人来,别说双胞胎,他们只能说是相似,就像极为相似的两片树叶,只要你仔细观察,会发现他们之间有不同,比如性格,因为性格差异,摩擦灾祸难免,每个人从生下来来到这个世上,她就是一个个体,独立的个体,束缚在她身上的只有两样东西,一个是德,一个是法,即使自己某天一个人住在一栋建筑物里,建筑物从此也有了生命,那它就是一个家,没人住进去之前它也可能是蚂蚁的家,蟑螂的家,只要有生命存在并长期居住的地方它就是一个家,当然只是针对居住在里面的生命体。明白吗?”

    叶勋似懂非懂的看着我,说:“你说的太深奥了,我不是很明白。”

    我说:“你问的问题本身就很深奥,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对家很困惑,再等几年也许你就有更深刻的体会,更独到的见解,慢慢揣摩吧。”

    王孞突然叫道:“简一,有动静了,快拉。”我登时跑了过去,拉了鱼竿,一条大红鲤鱼在线上跳跃着,我和王孞将鱼取下放进桶里,对王孞说:“你就好好照看着它,别让它跑了。”将钓钩上款上鱼饵扔进湖里。

    王孞高兴的说:“嗯,你拉鱼竿的动作还挺帅的。”

    我说:“要夸这样的动作,女孩子要用酷来形容,帅是形容男孩子的貌相的。”

    王孞呵呵一笑说:“不跟你争,知道你是语言家,专门抓人家的字眼。”

    叶勋也不甘示弱,一会儿便钓到一条鲫鱼,整个下午我们仨就将时间给了钓鱼,弄得满身是泥不说,一股鱼腥味也让人闻之退避三舍,收获的不仅仅是几条鱼,更重的收获是叶勋笑了,笑得很欢,也让我觉得我跟王孞的距离又近了一点,随着导游的督促,我们不得不收工,退了鱼竿,提着桶里的鱼跟着导游来到一处农舍的院子里,带队老师和导游跟着点数,看看谁家的鱼钓得多,而这农舍家的主人已经在院子里摆好了烧烤架,接着在导游的指导下我们将所有的鱼倒进了一口大缸里,缸里密密麻麻都是黑色的背脊,挤得慌,鱼儿们不时的逐个跳跃起来,就像我此时的心情一样雀跃,接着就是这家主人在忙活,杀鱼,穿鱼,撒调料,上架。

    趁主人做这些的时候,大伙也不闲着,拍照的拍照,摄像的摄像,山上雾气中,能照进这里的阳光本来就少,此时时过十八点,天高气爽的,就像春天的大地秋天的空气,院子边上是一片橘树林,茂密的树叶将下面的路覆盖住,我忍不住想进去看看,可是又怕半途从中钻出一条蛇来,所以放弃了这个冒险的想法,我正在想呢,只听王孞叫我:“简一,下来。”

    我闻声望去,只见王孞和叶勋已经站在橘林里,我答应着走了下去,路过柴棚时还不忘顺手拿了一根木棍,七八月的天气,正是植被生长的最丰茂的时候,那是蛇经常出没的地方,我拿着木棍小心翼翼的走进了橘树林,一边走一边用木棍拨开前面的茅草,以便我看清道路,叶勋看我小心的样子忍不住笑我:“你这是干什么?找黄金还是找蛇呀?”

    听到‘蛇’这个字我紧绷的神经登时兴奋起来,似乎眼前,脚下就有一条蛇,身体就像触了电不由自主的跳起来,大叫:“蛇呀!”

    王孞和叶勋还以为我真碰到蛇了,赶了过来,说:“有没有咬到?在哪里?”

    我说:“没有,我是听到它就害怕,都是叶勋,故意吓我。”看到叶勋,我就很想埋怨他。

    姐弟两扑哧一笑,叶勋说:“瞧你这胆,小的比麻雀的胆还小。”

    我辩驳道:“每个人总有一样最怕的东西,我除了怕,怕在草丛钻的,其他什么都不怕。”‘蛇’字已经成了我所忌讳的字眼,所以换成别的来形容它。

    王孞说:“这样吧,你走中间,我和弟弟走两边,这样的话,它就是要咬,也是咬我和弟弟。”

    我听着就害怕,但也不想拂了他们的意,一起出来玩,就得一起嘛,正在我犹豫着要不要迈步时,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叫我,我赶紧回头一看,是龙波儿,我心里大呼遭了,我怎么把她给忘了,可是我现在已经改变主意,而龙波儿已经来了,我总不能现在叫人家回去,我对着天心说:老天爷,带走我吧!原本我见到龙波儿就是一副十分惊讶的表情,原因是我把她给忘了,所以用不着假装,龙波儿跑到我面前,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说:“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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