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一刀两断

    我‘哦’了一声站起身来，双腿恨不得立即奔出去，但所有人都看着我，我只能一步一步走出了房门，我咳了一声，大步走到王孞门前，按了门铃，过了一会儿王孞开了门，说：“咦，这个时候你来我家干嘛？你爸妈呢？”

    我说：“他们都在看电视，我呢，被他们赶出来了。”

    王孞眉头微皱，说：“怎么可能，你要不说，我就不让你进屋。”

    我说：“是真的，家里只有两间卧室，爸和弟弟睡我的屋，妈和崔洺一起睡，我回来就是多余的了，难道你忍心让我睡沙发？”

    王孞抿嘴笑道：“哦，这么说你是来投靠我了，可我这里也只有沙发，你要不要睡？”

    我嘟着嘴说：“沙发就沙发，总不能现在还让我回去，那我多没面子，快让我进去，外面冷。”

    王孞拉我进屋说：“跟你开个玩笑，你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我关了门，心里有小小的得意，一阵舒缓的音乐在空气中回荡着，我说：“你在家干什么？”

    王孞说：“练瑜伽。”说着走向大厅，王孞家的大厅是空着的，这是我第三次进王孞的家，屋里陈设依旧，突见窗前空落落的，之前摆着的钢琴不见了踪影，此时王孞已经走到大厅中央，双膝跪地，见我傻站着，说：“要不要你也来练瑜伽。”

    我回过神来，新奇的说：“好呀，不过你得当我的老师教我，我没练过瑜伽。”

    王孞向我招手，示意我过去，我走了过去，她说：“坐下，跟我现在的姿势一样。”

    我应声双膝跪在地上，双膝并拢，王孞一边做一边说：“深呼吸，缓缓呼出，放松全身。”

    我呵呵一笑说：“是不是还要气沉丹田，引气至上，气灌全身，这不是修炼武学中内功的法门吗？”

    王孞横眼过来，说：“你要不要学？”

    我说：“要学，要学。”接着跟着她的步调摆弄着身体，我这胳膊因为从未练习过，早就僵化了，每个动作坐的极为僵硬呆板不说，还把我这身骨头弄的疲惫不堪，四处关节就像重组了一番，而王孞的动作却是十分优美，游刃有余，我坐在王孞背后看着她摆出各种姿势，口里还说个不停，哪知我这个学生早已经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划着王孞的背脊，王孞感觉到我的触碰，声音戛然而止，见她没有回头，我大胆的将身体靠在她的后背上，用手指划着她的手臂，从她手臂上传递出的颤动通过我的手臂直到我的心里，我的心登时狂跳不已，王孞随着我的节奏转过身来，四目对望，迷糊的我只看到她的唇，确定王孞不会拒绝我，便大着胆子吻住了她的唇，她没有拒绝我。

    第二天一早，我和王孞还在睡梦中，远远传来一阵门铃声，我无奈的睁开眼睛，手臂上沉沉的，王孞躺在我胳膊上睡的正酣呢，门铃一直不厌其烦的响着，也吵醒了王孞，王孞揉了揉眼睛，苦着脸说：“谁这么早呀？”

    我说：“可能是崔洺，叫我们吃早饭。”

    王孞抬起头来看着我说：“吃早饭？”

    我说：“昨晚我忘了跟你说，来你这里之前呢，我爸妈让我今天早上邀请你去家里吃早饭，门铃都快被她按坏了，我去开门。”

    王孞‘哦’了一声，随即翻身起床，我开了门，崔洺在外面没好气的说：“你们就不怕我把门铃按坏了。”

    我说：“坏了就换呗，好了，外面一会儿就过来。”

    崔洺打量我一下，疑惑的盯着我的脖子然后又气愤的说：“做事怎么总是拖泥带水，一会儿看你怎么跟你爸妈解释。”说完就走开了。

    我一片茫然，崔洺这是发哪门子的脾气，难道我脖子上有什么东西，我摸了摸，没什么呀，关上门走进洗手间，王孞正在刷牙，我打开水龙头开始洗脸，梳洗完毕，我便带着王孞来到家里，当崔洺开了门，爸妈和弟弟都是一愣，王孞站在门口笑盈盈的对爸妈说：“你们好，我是简一的  朋友，我叫王孞。”

    母亲赶紧说：“哦，过来坐吧，听简一说你是一个人住，一个人不好煮饭，以后，就常来家里吃饭吧。”

    我拉着王孞走到桌前坐下，王孞客气的说：“那怎么好意思呢。”

    父亲却一直沉默着，母亲说：“没什么不好意思，你是简一的朋友，就知道简一的性子，我不是说她，在以前读书的时候呀，她就没交过朋友，她那脾气谁受得了，你能当她的朋友，那是她的福分，呵呵。。。对了，你们先吃着包子，锅里还有稀饭呢，简杰，来帮忙拿碗。”

    简杰答应一声还没起身呢，王孞立即站起身来，说：“我来吧，简杰你吃你的。”

    母亲一边走一边说：“好。”王孞跟着母亲去了厨房，我在心里忍不酌笑，今天的王孞可是有点反常，平日里不算懒，可今天突然变得特别勤快。

    弟弟刚坐下，看着我说：“二姐，你脖子怎么了？”

    我还沉浸在窃喜中，反问他：“怎么了？没什么呀。”

    弟弟说：“怎么有一块红印？是不是被什么虫子咬了。”

    我一惊，回想昨夜的场景，心里直叫苦，埋怨王孞怎么喜欢咬人呢，支吾着说：“啊，是，是被蚊子咬的，我睡得屋是靠窗户这边，因为闷热，就开着窗子，应该把蚊子放进来了，现在还在痒呢。”干笑着伸手去挠脖子，再看崔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弟弟‘哦’了一声，看来是相信我了说的话，父亲说：“别挠了，痒的话就去喷点花露水吧，别把皮挠破了。”

    我说：“哦。”放下了手。

    此时王孞和母亲端着稀饭过来了，王孞分着碗，突地打了个喷嚏，母亲关心的问：“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

    王孞脱口而出，说：“简一睡觉总喜欢蹬被子，应该是着凉了，不过没事的。”此言一出，全场的人都怔住了，崔洺、父亲、弟弟同时盯着我，差点没把我看穿。

    母亲不知情，说：“是嘛，那得多注意一点，瞧你们俩廋的，看来得给你们补补才行，吃饭吧。”王孞答应着盛好稀饭坐在我旁边。

    三人还是死盯着我，我脑子急速转着，想了想说：“因为我睡觉的时候开着窗子，有风嘛，而且喜欢蹬被子，王孞起来去洗手间的时候看到了，所以帮我盖被子的时候被风吹到，就着凉了。”我想我说的这些没人会信，就连我自己也觉得烂透了。

    王孞疑惑的看着我，正要说话，我踹了她一脚，当她看见我脖子上的红印时，方才觉得自己失言，便转过头去不再说话。母亲说：“你们在说什么？什么风，被子的？”

    父亲发出一声低沉的声音说：“没什么，吃饭。”

    母亲也没在意，对我说：“对了，简一，我昨晚给简雪打了个电话，说你会帮他们，你姐可是感动的哭了。”

    我赶紧接过话头，说：“是嘛，那大姐怎么说？”

    母亲说：“你知道你大姐没什么文化，可是老去外省打工也不是办法，你姐夫又在市里的建筑队里，这小两口两地分居，不放心呀，所以，我觉得给他们在市里买套房子，让他们一家四口住，给你姐找份好工作，你是你现在这么大名头，你姐还住在那么破旧的土墙里，你不帮忙，别人会说你闲话的，你说呢？简一。”

    我说：“好。”

    母亲笑着说：“老简，你看，还是简一大方，还有简一，我们两个老了，住你这儿终究不能住一辈子，我还是想回去，死也要死在生的地方呀，那叫落叶归根，你也知道，我们家拿老房子不是我们家的，你爸几十年的心愿就是拥有自己的房子，城市里虽好，也比不上乡下清净，所以我希望在我们的某块田里盖上一栋属于自己的房子，你们以后要是想回来，也有个住处。”

    我说：“那就盖吧。”

    母亲乐呵呵的一阵笑，说：“我们真是没白养你这个女儿呀，对了，还有简杰，他大学毕业后，找工作的事就交给你了。”

    我吃着包子，点头说：“没问题。”

    母亲对简杰说：“还不快谢谢二姐！”

    简杰说：“谢谢二姐。”

    我说：“不客气。”

    简杰满脸笑容，说：“二姐，你什么时候给我买iphone手机和电脑呀？”

    我还没开口，母亲说：“你这孩子，怎么尽想着要这些东西，要买也得等把你爸的病看了再买。”简杰‘哦’了一声，继续吃饭。

    母亲担心的说：“打个电话真的就把号挂了吗？是不是专家号呀？”

    崔洺说：“放心吧，伯母，号确定已经挂好了，绝对是专家。”

    母亲眉头一松，说：“崔洺办事，我是很放心的，那我们什么时候去？”

    崔洺说：“九点半，现在是八点，吃完饭去来得及。”

    母亲立即开始催促起来，说：“那好吧，赶紧吃，吃完好把这些事都办了。”

    母亲指挥一切结束，父亲始终保持缄默，我想我应该是伤了他作为男人，作为一家之主的自尊心，他一辈子踏踏实实干活，累死累活的挣钱，把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作为人生的最大理想，可是他的理想在我这里，不过小菜一碟，我知道我的做法会让他觉得很没颜面，可是我更希望他能过的好一点，肩上的扁担能卸下来，好好享受一下晚年。

    吃完饭，我们陪着父亲来到医院，崔洺也事先强调我不能太过招摇，现在我刚出狱，需要的是低调，沉默一段时间，王孞说她有事就不去了，我知道她是在撒谎，可我也没能说什么，毕竟一个腰疼的病人没必要五六个家属陪同，见了专家，专家说是腰椎间盘突出症，因为长期受压所致，接着就是开药，建议去康复科做针灸理疗，弟弟和崔洺跑上跑下拿药缴费，我只能坐着陪同着父亲。

    直到下午我们才回到家，一家子小心翼翼扶着父亲坐在沙发上，父亲刚想躺下，母亲喝道：“唉，专家说了，你不能这样躺着，这样对腰不好。”

    父亲坐直了身体，说：“这什么专家呀，做了理疗比没做还疼，我这腰看来是要断了。”

    母亲用责备的眼神看着我说：“对呀，怎么看了专家比没看专家还疼了呢？”

    我解释说：“这是一个治疗过程，之前爸的腰椎一直处于变形状态，长时间爸就习惯了，现在通过理疗将变形的位置复位，爸当然会感觉疼一些，这病不是一天两天就得了的，所以要治好，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事儿。”

    母亲‘哦’了一声，说：“可是，也不能就这样一直让你爸这么疼下去呀，你赶紧想个办法，看你爸疼这汗珠子直往外冒。”说着从桌上拿了纸帮父亲擦汗。

    我想了想说：“那就只能吃止痛药了。”

    母亲说：“止痛药，吃了对你爸的腰椎有坏处没有？”

    父亲痛苦的说：“别管她，你赶紧给我买止痛药去，我快疼死了。”

    母亲说：“老简，药可不能乱吃。。。”

    父亲一把撒开母亲的手大声说：“你话怎么就这么多呢，给我闭嘴！简一，去买止痛药。”母亲立即闭上了嘴巴，坐在沙发上不吭声。

    我说：“哦”。

    崔洺对我说：“还是我去吧，你留在家里。”

    哪知这话被父亲听见了，大声说：“就让简一去。”

    我说：“爸，我不方便一个人出去，若是碰见。。。”

    我还未说完，又被父亲喝止住了：“你是我女儿还是崔洺是我女儿了，崔洺一天到晚忙前忙后，你怎么就不知事呢，快去。”

    我无奈，说：“好吧。”拿了见外套披在身上大步走了出去，心想这老人家还真是不好伺候，一个个只会倚老卖老，折腾儿女，证明自己才是这个家的老大，不管儿女受到外人怎样的赞叹及尊崇，而父母只会让你难堪，对你喝三吆四，不是因为将你当孩子看，而是证明他们比你强，那种‘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也是我的子女，就得听我的。’心理一直在他们的心窝里作祟。

    在附近的药店买了一瓶止痛药，以最快的速度跑回明星苑，路过凉亭时，不经意的余光中掠过一抹身影，我停下脚步，回头定睛一看，只见龙波儿坐在凉亭发呆，左手托着下巴，右手拿了枚棋子在石桌上闲敲着，我登时想起一句诗句：闲敲棋子落灯花。回想那日在长白山一别就再也没见着她，想起她污蔑我因为我才使她腰受了伤，还让我赔她二十万人民币，我心里就有气，大步走了过去，没好气的叫了一声：“龙波儿。”

    龙波儿听到有人叫她，抬头望着我，眼里放射出一丝惊喜，见我怒气腾腾，横了我一眼，说：“你还知道来找我呀。”

    我说：“当然，长白山一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龙波儿说：“今天我可不想打架，还有我表姐一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我说：“哼，我也没想过要跟你打架，你表姐一事我已经付出代价了，不想再为这些无谓的事情被你们胡搅蛮缠，我不吃这一套。”

    龙波儿也站了起来，说：“那好，你今天来就是想为长白山一事讨个公道吗？”我紧紧盯着她，从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龙波儿说：“大不了我还你二十万，但是理我可是占了的。”

    我说：“你还占了理？我本想只要你认错，我们就可以继续做朋友，哪知你是这种人，强词夺理不说，还学会栽赃，从今往后，我再没有你这种朋友！”

    ‘啪’的一声脆响，我左脸一疼，我不敢相信的看着龙波儿，只见她眼里满含泪水，紧紧看着我，说：“你眼里就只有王孞，什么时候看过我一眼，不做朋友就不做朋友，反正我从来就没把你当朋友，以后我们老死不相往来！”说完捂着脸跑进了屋。

    我摸了摸刺疼的脸，这巴掌下手也太重了，怎么女生打人总是喜欢甩人耳刮子呢？我也是女生，可是我也不免纳闷，我一边走心里一边嘀咕：不做朋友就不做朋友，干嘛打人，不是说好不打人的吗，这让爸妈看到，我要怎么说呀？我一路走心里嘀咕着。

    我按了门铃，崔洺开了门，只听母亲抱怨说：“买个药怎么去这么久？”

    我没理会，崔洺见到我脸上的红手印，低声问我：“又出什么事了？”探头在过道里看了看。

    我把药瓶递给崔洺，说：“给爸拿过去吧，我去书房待会儿。”径自走进了书房，母亲唠叨着什么我没听清楚，但是能想到是为了我刚才没有理会她，在发牢骚。

    我坐在书桌前，回想刚才与龙波儿的碰面，看她的样子似乎很伤心，难道是她失恋了，而我又不知时候的去跟她说划清界限，此时门开了，崔洺走了进来，坐在我对面说：“伯母在做饭，伯父已经吃了药。”

    我说：“谢谢！”

    崔洺说：“谢我什么，你的脸怎么回事？跟王孞吵架了？”

    我说：“没有，跟王孞没关系，是刚才在楼下碰见龙波儿了。”

    崔洺疑惑的说：“是她打的你？”

    我点点头，崔洺又问：“她为什么打你？”

    我摇摇头，也纳闷为何龙波儿看我的眼神里那么悲伤，突然会对我说出那样儿的话，说：“我也不是很清楚。”

    崔洺说：“那你把事情经过说来给我听听，不解决了，你一直闷闷不乐的，你爸妈问起来，你若不想说或是不知道怎么说，你那火爆脾气一发，家里一定要炸开锅，所以你说出来我听听看。”

    我挠了挠头整顿着措辞，说：“以前我和龙波儿打架都是十分憎恨的看着对方，双方打的都是身上呀，胳膊呀，这次不一样，龙波儿‘啪’的给了我一巴掌，就像女人甩男人耳刮子那样，而且她打了我，她却哭了，这是为什么呀？”

    崔洺点点头，又问我：“那是为什么事引起的呢？”

    我回想了一下，说：“我就是想为长白山一事去跟她说个理，我说只要她认了错，朋友还是有的当的，哪知她说是她占了理，还说我眼里只有王孞，从来都不看她一眼，她从来都没把我当朋友，以后和我老死不相往来，真是气死人了！”摸了摸左脸，一回想就觉得好气，没头没脑的被人打了还没来得急还手呢。

    崔洺含笑看着我，我更加没好气了，说：“唉，你不是说来帮我解决问题的嘛，怎么现在又开始笑我了，幸灾乐祸呀。”

    崔洺抿嘴一笑，说：“不是幸灾乐祸，是发现你该挨这巴掌。”

    我惊讶的看着崔洺，说：“你在这里判事就这么判的，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

    崔洺说：“不是胳膊肘往外拐，你回想一下，当你怒气冲冲的去找人家，见到你的时候是不是又惊又喜？”

    我回想龙波儿看到我的情景，是一副又惊又喜的神情，我眨巴眨巴眼睛，说：“是又怎么样。”

    崔洺说：“打了你她却哭了，还说出那样绝情的话，只能说明一点。”

    我急切的问她：“什么？”

    崔洺说：“她喜欢上你了。”

    我呵呵一笑，说：“喜欢上我了？她是不是脑袋被门缝挤了，干嘛喜欢我。”

    崔洺立即言正厉词的问我：“那你干嘛喜欢王孞？”

    我说：“那不一样。”

    崔洺说：“怎么不一样，你可以和王孞两个你爱我，我爱你，但是你阻止不了别人爱上你或者王孞呀，感情这东西就是这么悄无声息，无影无踪，看不见抓不着，所以你才会不知道人家龙波儿一直喜欢你，唉，可怜的龙波儿，世界上又多了一个伤心的人，你活该挨这巴掌。”

    我心里的疙瘩总算解除，但就是不愿再崔洺面前承认是我错了，说：“谁叫她不把话说清楚，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明明白白的说出来不就好了。”

    崔洺瞪了我一眼，说：“瞧你说的，人家是女孩子，脸皮薄，明知道你把别人当个宝贝捧着，怎么会跟你说，还不是怕自讨没趣，被你一口拒绝，人家也是要面子的，所以把这份心思放在心里，远远的看着你，喜欢着你，有这么个人喜欢你，你就知足吧。”

    我不经愕然，寻思龙波儿是这样的人吗？她会喜欢我？难道打架真能打出感情？唉，我甩了甩头，将这些疑问通通甩掉，反正现在我和龙波儿连朋友都没得做，还想这些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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