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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1)

    江心语最近心情一直都不大好。今天是她的生日,秦哥哥连信都没有写来,以前她生日的前一个星期,秦哥哥的礼物就到了,可今天已经是她的生日了,礼物仍是劳踪杳然,是秦哥哥忘记了她的生日,还是秦哥哥交了女朋友而忘记了她。算起来秦哥哥今年已有二十五岁了,早该交女朋友了,可为什么一想到这,小语心里总有一丝难过呢?她不是一直把秦哥哥当哥哥吗?哥哥找到女朋友,她该高兴才对!小语无精打采地沿着校间的林荫小路走着。快放暑假了,天气也跟着变热,尤其是午后,火辣辣的太阳毫不怜惜地投射到人们身上,稍微动一动,就是一身汗,可小语却丝毫察觉不到。

    “小语,小语……”忆锦和可儿大老远的向她跑来,两个人的脸都被太阳晒得红扑扑的,豆大的汗珠直向下流。

    “忆锦、可儿什么事这么急啊?”

    “小……小语!”可儿的话因兴奋而变得有些结巴。

    “可儿,有什么事慢慢说。”小语轻拍了拍可儿的背。

    “今天是你的生日……”可儿和忆锦边说边拿出礼物,这一下小语真的感动了,为了秦哥哥,她竟然忽视了她这两个好朋友,难得的是她们居然毫不在意,还送给她这样一份惊喜。

    “忆锦、可儿,谢谢你们!”小语觉得鼻子酸酸的,泪水在眼眶里荡漾。

    “小语,有必要这么感动吗?”可儿打趣她。

    她收起眼泪,牵起忆锦和可儿的手。“走,我们去好好大吃一顿!”

    “小语,你别急嘛!我们还有一份大礼要送给你哦!”忆锦把“大礼”两个字咬得很重。

    “是吗?是什么?”

    “小语,我保证你看了它会特别高兴。”可儿在一旁插嘴。

    “忆锦、可儿,我现在就很高兴啊!”

    “是真心话吗?”

    “当然是真心话,我怎么会骗你们?”

    “好了,忆锦,你别吊小语胃口了,弄得我心里都痒痒的。”

    “忆锦,到底是什么东西?”小语感到很好奇。

    “也没什么啦,不过是一张纸。”忆锦还想逗逗小语。

    “哦,既然没什么,那我们走吧!”小语故意装作毫不在乎。

    “小语,喏,是张包裹单,香港来的。”

    “真的!”小语的声音里泄露出太多的惊喜。秦哥哥没有忘记她,真的没有忘记她。

    “小语,走吧!”可儿急促的说。

    “去哪儿?”小语还没从惊喜中回过神,傻傻的问了一句。

    “当然是去邮局啊!”三个女孩有说有笑的向邮局走去。

    经过了一番核对之后,小语领出了秦哥哥哥给她的礼物,是一个四四方方、不太大的盒子。

    “会是什么呢?”大家都在猜,这次就连小语也请不着了,以前秦哥哥的礼物总是大大的,有时是芭比娃娃,有时是衣服等,反正总比这次的大。

    “小语,快拆快拆啊!我都急死了。”可儿是个急性子,也最藏不住心事,小语也很好奇,于是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里面是一个小巧精致的首饰盒,红色的盘面上印着飘然饰品,右下角印着左世元特制。

    “飘然饰品,是名牌哦!听说每种款式只有一件,一般都只能预订。”忆锦一副羡慕的口吻。

    “你怎么知道?”可儿问。

    “因为我妈妈有一件,宝贝得不得了,那还是我爸去香港时托朋友预订的,听说费了不少周折!”“哇,那一定很名贵了。”

    “不单是贵,一般人还订不到呢?”

    “真的?那小语,你一定要让我开开眼界,看它是否真那么特别?”

    小语听了忆锦的话,心里挺奇怪的,秦哥哥今年怎么送她一份这样珍贵而特别的礼物。她轻轻地打开首饰企,一束耀眼的白光迎向太阳,让她们都有些睁不开眼,仔细一看,是一枚心型的钻石胸针,一个可爱的安琪儿从心底延伸到心上。真的好美!三个女孩都被它的美震憾了。

    “小语,你情哥哥真好!”可儿哺哺自语道。

    “小语,能借我看一看吗?”忆锦没把握的问。

    “当然可以!”没想到小语欣然答应了。

    忆锦很小心地接过胸针,翻来覆去的看。“小语,你看!”忆锦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

    “怎么啦?忆锦,胸针有什么问题吗?”小语着急的问。

    “问题是没有,倒有几个字!”

    “在哪里?我看看!”可儿的急性子又犯了。

    “喏,你们看!”忆锦指着天使腿边的一道彩虹,小语和可儿定晴一看,那哪是彩虹,分明是一行钻石雕字——给亲爱的小语。在阳光的反射下,那一行钻石闪着五彩的光,像一道彩虹。

    “给亲爱的小语。”可儿轻轻念了出来,“小语,你‘情’哥哥叫得还真亲热,看样子八成喜欢你。”“可儿,你在说什么?秦哥哥只把我当妹妹,他甚至连我现在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是吗?如果他只把你当妹妹,干吗送你一颗心,难怪我觉得小天使有点面熟,原来就是小语。”“可儿?”

    “好了,可儿,你就别再打趣小语了,你看,小语的脸红得只差没找个地洞钻下去了。”忆锦还有点良心,急忙帮小语解围,小语感激地望着记锦。

    “好啦!忆锦帮你解围,我也无法可说了。不过,请客你可逃不掉。”

    “没问题!”只要可儿别再开她玩笑,小语就谢天谢地了。

    回到家,小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欣赏着胸针,可儿的话也一遍遍在她耳边响,小语满脑子想的只有一个问题:秦哥哥送她这份礼物究竟是有心或是无意,它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把秦哥哥当成亲哥哥这个根深蒂固的想法似乎动摇了,小语觉得自己愈来愈多愁善感,难道这就是成长需要付出的代价吗?

    刚下飞机,哲华就感受到上海的繁华,难怪电视里龙争虎斗的地方总是上海。从小到大,哲华一直认为大陆是个封闭、落后的地方,现在看来他是错了,这趟跟爸爸来上海是对了。听说上海的女孩最热情,不知是真是假。

    哲华这次跟爸爸来,有两个原因:一是上海是他的老家;二来检查一下秦氏集团上海分公司的营业情况。因此刚来的几天,哲华都呆在爸爸身边,好不容易闲下来了。哲华很早就听说上海的黄浦江和外滩最漂亮,到了上海不去这两个地方,就如同到了北京不去长城,那多遗憾响!于是哲华背起画夹,准备到处看看-画是哲华的业余爱好,如果不是家里让他念工商管理,说不定他已经是小有名气的画家了。

    游完外滩,哲华觉得上海还真是名不虚传,难怪那么多人都希望在上海打出一片天下,哲华发现自己开始喜欢上海了。看完了外滩的景,再尝尝上海的小吃,真是让人乐不思蜀。

    “小语,下午有空吗?”可儿边走边问。

    “当然有空,有什么事吗?”

    “哦,因为才考完试特轻松,所以约你出去玩。”

    “好啊!说起来这段时间还真够累的,每天都有一大堆功课,弄得我现在一见书就头痛。”小语也忍不住发发牢骚。

    “那好,下午两点在校门口见,不见不散,OK?”

    “可儿,你安排好节目了吗?”忆锦插嘴问了一句。

    “当然了,我们先去逛街,黄昏到黄埔江看日落,晚餐就在麦当劳解决,然后去电影院,今天的电影叫《把眼泪还给上帝》,怎么样,这样安排还满意吗?”

    “嗯,这个提议还不错,只是下午的天气可能会比较热。”忆锦有些担心。

    “天气热点有什么关系,商场不都有冷气吗?”

    “说得也是。”忆锦释然了,“那就这么说好了,不见不散!”

    中午的太阳实在太晒了,哲华有些吃不消。看样子,现在去黄埔江实在不是明智之举。黄昏时再去,一来天气不会太热,二来可以顺便欣赏落日,不如去附近的商场看看有什么特产买回香港,也就不枉来上海一次。

    爱美是人的天性,尤其是女人的天性。因此,逛商躇本上是女人的专利,小语也不例外,而逛商场首先光顾的当然是服装部。“小语,快来,我敢打包票,这条裙子你穿绝对适合。”可儿指着一条白色长裙对小语喊道。“小语,你去试一试嘛!”

    “不太好吧!”

    “那有什么关系,如果合适,干脆就买了吧!”

    “那倒是!”小语拿起裙子走进试衣间,忆锦和可儿仍然在寻找合适自己的衣服,过了一会,一身白裙的小语走了出来。

    “怎么样?忆锦、可儿。”

    “哇!小语,这衣服简直是为你量身计做的,我要是男孩子,不追到你决不罢休。”可儿故作夸张的说,小语的确是天生的衣架子,这袭白裙虽然样式简单,但简单中透着大方,素洁中透着高贵,尤其是穿在小语身上,绝对的清丽脱俗。

    “小语,你转个图来看看。”忆锦是出了名的挑剔,小语轻轻地转了一个圈。

    哲华无意中路过商场,从玻璃橱窗中看到了一个让他今生都不会忘记的情影,那样的轻盈,那样的清丽,像一只白色的蝴蝶轻轻飞过,他停下脚步,仔细地端详虽然隔着一道橱窗,但他依然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她的脸,那是一张素净得没有一点装饰的脸。但就是这样一张脸,让她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哲华见过不少漂亮的女孩子,但都缺少这个女孩子的纯。哲华突然有股想认识这个女孩的冲动。于是他走进商场。可到服装部时伊人芳踪已不见。哲华有些迷糊了,难道这只是他的南柯一梦?哲华带着疑问来到了黄埔江边,太阳已经不再是火辣辣的,哲华找了一个比较阴凉的地方坐下来,打开画夹,拿起画笔,他脑子里满是橱窗里的女孩。于是他凭着自己的记忆画下了那个女孩。画完以后,总觉得少点什么,是啊!他画不出她那种空谷幽兰的气质,哲华有点患得患失。

    “小语,快来啊!”一阵欢叫声吸引了哲华的注意,没想到这么热的天,竟有人和他一样傻,来这看日落,他有些好奇。放眼望去,原来是几个二十来岁的女孩,他似乎也被她们欢快的气氛感染了,突然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闯入了他的视线,是她!那个橱窗里的女孩,只是现在的她和开始的她判若两人,她身穿一件蓝色格子的牛仔马夹,下穿同一颜色、同一式样的中腿裤,头发在脑后绑着一个马尾,整个人看上去少了原来的静,却更显俏丽、活泼,如果说第一次看到她是空谷幽兰,那现在的她则是风中百合。她和她的朋友都打着赤脚,时而在河边好闹奔跑,时而在水中浇水玩闹,背后映着火红的夕阳、火红的晚霞。哲华已经无法形容那是一种怎样的美,他抓紧时间在纸上描绘出这副美景,他有些后悔没有带相机出来。不知过了多久,哲华的画终于画完了,真让人不敢相信,两副看上去截然不同的画面,却画着同一个女孩,他自己也有些迷惑了。

    江边的女孩似乎玩累了,并肩躺在沙滩上轻轻地说些什么,时常有断断续续的笑声传入哲华的耳中,哲华想结识这个女孩,却又不忍心破坏这份和谐的美。

    “滴……”一阵不识趣的电话铃打断了哲华的踌躇,怎么回事?出来不到一天,就有事找他了,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拿起电话。

    “喂?”视线却丝毫不曾移开。

    “哲华,你在哪?”电话那头传来爸爸焦急的声音。

    “有什么事吗?”

    “哲华,你马上回来,我们得赶回香港,你妈出了车祸。”

    “好好,爸爸,我马上赶回来。”一听妈妈出了车祸,哲华就什么玩乐的心情都没有了。妈妈是他最亲的人,他希望妈妈会没事,于是他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去。临走时,他偷偷的最后望了那女孩一眼。“女孩,如果有缘,我们会再见的。”

    “庭安,你回来了!”蓝峥打开门,一眼就看见了庭安。

    “是啊!江伯母,我是特地来看你们的。”庭安彬彬有礼的回答道。庭安四年前去了英国读书,这几年很少回来。算起来,庭安也快二十八了,真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怎么想的,老大不小了还不结婚。

    “庭安,你回来了?”江震荣从卧室走了出来。

    “是啊!江伯伯,我是特地来看你和江伯母,还有小语。对了,小语呢?”

    “别提这个疯丫头了,一考完试就和朋友出去了,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去了,这时候还没回来。”

    “江伯母,刚考完试当然想轻松轻松了,小语是个很懂事的女孩,你们不用担心她。”

    “那倒是!”

    “庭安,今天在这吃饭,江伯母给你做点好吃的。”

    “江伯母,太麻烦你了。”

    “怎么会麻烦呢?我还记得你最爱吃的是红烧狮子头,江伯母没记错吧。”

    “江伯母,一想起你做的红烧狮子头,我就忍不住流口水了。”

    “庭安,那你先坐坐。”

    “庭安,你这次回来,不会再走了吧!”

    “嗯,爸爸的年纪也大了,是该享享清福了。”

    “是呀,看着你和小语都长这么大了,想不认老都不行了。”江震荣不无感慨的说。

    “怎么会呢?江伯伯还很年轻!”

    “庭安,别哄你江伯伯开心了,人都老了。对了庭安,这次有没有带女朋友一起回来,如果有,别忘了带给江伯伯看看。”

    “江伯伯,你别打趣我了。”

    “我怎么会打趣你呢?你都二十八了,还不准备找女朋友啊?我在你这个年纪都生了小语了。”“江伯伯!”庭安有些不好意思了。

    “哦,你们年轻人都要讲什么感觉呀,什么触电呀,是不是?”

    “江伯伯,别再笑话我了。对了,小语现在怎么样了,她快念大四了吧!”

    “是呀!记得那次去香港,她才十二岁,现在大学都快毕业了。哦,你还记得香港那个秦熙华吗?”“是那个送小语回来,然后又带她到处玩的男孩子吗?”

    “是呀!他现在还经常给小语写信,小语二十岁生日,他还寄了礼物给小语。”

    “真的吗?看来小语这丫头的魅力不小哦!”庭安故意打趣道。

    “哈哈……”江震荣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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