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
几日又过了去,不敢再跟胥西有任何的书信往来,一旦继续牵扯,只会越来越乱了罢。
可是谁都知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这世上,唯一的能改变的只有自己的心意。其他的,什么都阻止不了。就如一个明明知道明天就开学明明就不想去的孝子一样,拥有着那么寂寞的心情。
夫子最近不知为何对我的书法课程越发荒废了些,倒也不是心不在焉,反倒是像故意在掩饰,故意不让我知道一些事情。
跟纪随倒是玩得更开了些。的确,艺伶姐姐们能教给我的东西所剩不多,这个时候另投新师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他教我的东西也让我十分受益。
“内内。纪随,你当我的授琴老师吧!”我厚着脸皮问道。
“阿拉~是谁看不起我的来着?真是奇了怪了,刚刚我是不是听见有人还说我很厉害的……”他把脸凑到我身边,饶有兴味地观察着我的神色。
我装作面色坦然:“哎呀,哪个大胆的竟然敢瞧不起我们的纪随哥哥啊。我可是觉得几岁哥哥厉害着呢。”对呀,厉害到这样要挟别人。我在心里讥嗤道。
他立马甩脸过去,大概是没有看到我激动的神色而很失望吧。“如此也罢。不过我一向不喜欢收徒。”
什么一向,说得好像你很老成了似的。我继续在心里巴扎巴扎道。
“我们做师兄妹倒是可以。”
“真的吗,真的吗?那你是不是有很厉害的师傅在?那我是不是也就是他的徒儿了?”我一下子被提起了兴趣。
“当然,”他又把脸转过来,“没有。”我撇了撇嘴,很是不屑并且不大相信。这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天才,当然除了小瞬。想到小瞬,心里一阵激荡。她肯定对我很生气吧。不过,如果可以,我还是会选择陪在她身边,让她不孤单,不寂寞。
“呐,纪随,弹琴给我听吧,我喜欢,你的琴音。”
我回到家中,不知怎的,似乎气氛有些怪异,又说不上来。大概是竟然没人迎接我的关系吧。
我奔向哥的房间,想调戏会他。他不愧是个武痴,果然在练剑。萦损柔肠,困酣娇眼,欲开还闭,周围的杨花开得这么美,却无人能解。而且还是被这个这么蠢的蠢材给埋没的。
我微微叹了口气,向他走去。
“谁?”哥的语气凛了凛,似有些杀气袭来。即便看到是我,他紧皱的眉头也没松下。甚至未吭一声。我大步向他扑了过去,谁知他却避开。我怒,他又避。我狂怒,他还是避。
“我生气了。”边这样喊着,边不顾三七二十一地扑上去,我知道他一定会接住我的。他伸开双手,竟也有一丝恼怒。奇怪?平常他根本就不会生气的啊。
“微微,”他伏在我耳边吹了口气。“听着,从今以后,你要一个人,好好地,不管是装疯还是卖傻,怎样都好,一定要活下去。等我学有所成……”他突然停住朝我身后喊了一声“爹”。
爹颔首:“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这样抱着你哥,羞不羞啊。”
我朝爹扮了个鬼脸,吐舌嬉笑。我没有回头发现我哥那异常的表情。可是我知道他的袖口,有被水湿润过的痕迹。而且,很深,很深。
没有人不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的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