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缕清香

    在警察局，一个刚从警校毕业的警员对范进进行了简短的审问，警员像香港警匪片里的人一样，把一只脚踩在椅子上：

    “身份证？！”

    “没有。”

    “暂住证？！”

    “没有。”

    “边防证？！”

    “没有。”

    “住址、手机号码、QQ、E-mai？！”

    “没有。”

    毫无疑问，范进属于一无所有人员，比三无人员更加干净利落，于是，警长挥挥手，示意不要审问下去了，赶紧放人，因为警察局毕竟不是收容所。

    范进经过这一番折腾，脸色显得十分苍白，心里也很委屈，因为从小到大，还没有人动手打过自己呢。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难道世道变了吗？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而这里的女人竟然动不动就刷人耳刮子。

    朝廷命官打人也需要鸣鼓升堂，先把事情弄个来龙去脉，才放令箭性行刑逼供，而现在居然在毫无提示的情况下劈头就是一棍，光头又没有头发起缓冲保护，活活被击昏，轻微脑震荡。

    范进哭丧着脸，无精打采地在街上晃悠，加上化缘无果，很快觉得饥肠辘辘，于是，扶着路旁的长椅子坐了下来。

    很快，范进奄奄一息。恍惚中，他见到了衅，他骑着衅马跑呀跑，两旁都是彩霞和云朵，彩旗飘飘，清香扑鼻。不远处万丈金光，乃是天堂之门，距离似乎在越来越近，天堂似乎触手可及，可是任由衅马全速狂奔，快如流星，就是跨越不了这短短的距离。范进心急，口干舌燥，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声音“嗷嗷……”

    范进头冒冷汗，还有一丝活气，天堂一般拒绝招收还有一丝活气的人。于是，万丈金光尽失，范进和衅从三万英尺的高空直坠而下。这样的梦境，一般人到了这个时候就会惊醒，于是范进微微睁开了双眼。

    “师傅，你怎么啦？”范进朦胧中看到了四个美人的影子。

    “我饿……饿，饿呀。”范进无力地道。

    四美女从各自的袋子里拿出了火辣鸡腿、皇冠夹心饼、美国薯条和一个还有热气的烤红薯，救人要紧。

    食物的力量真神奇，这是怎样一个烤红薯呢？手抓上去是那么的柔软，吃上去是那样的香甜，范进觉得有了一丝力气，于是大口大口地把夹心饼和薯条收入腹中。

    和尚不吃肉吗？怎么可能！只是这鸡腿既然称火辣鸡腿，就只能分而食之，细细品味，范进不知，依然大口撕咬，于是被辣得口腔冒火，大喊道：“水，给我水！”

    美女们见范进这副吃相，咯咯笑个不停，穿着青衣的女孩子从袋子里拿出一瓶太子奶，递给范进。

    范进一口气吸掉了150毫升，辣意基本得到有效控制，吸第二个150毫升的时候，范进突然分辨出所吸之物是奶，不禁开口道：“这奶好喝！”

    四美女更是扑哧大笑，如一阵春铃，甚是悦耳。

    范进吃饱喝足了，以前的郁闷一扫而光，于是站起来拱手道：“多谢四位女菩萨救命之恩。”

    四女菩萨倒也不含糊，回礼道：“救人一命，深造七级浮屠，和尚不必客气。”

    范进道：“敢问女菩萨芳名？”

    把名字告诉给一个陌生人是不安全的，把名字告诉给一个陌生和尚，危险性更高。

    穿红衣的少女调皮地说：“这个就不烦相告了，告辞了哦，后会有期。”于是四少女手牵着手，欢快的跑开了。穿青衣的少女边跑边回过头，头发在风中飘逸着，笑道：“我叫小青……”

    范进呆立良久，小青，他已经把这个名字刻入到了心里。

    果然是美女，人走留香，一丝女孩子特有的清香丝丝入鼻，范进心跳如鹿，陷入了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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