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过夏日的伤感
有这样一个故事,在这个夏天萌芽,在这个夏天枯萎……
当温度还在这个城市躁动的时候,夏天已经快要走到了尽头。夏去秋来,时间、季节都在自然地轮流更替,辞掉工作,不再联系,仿佛这个夏天已经被人遗忘……
还记得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是在我们公司开的第一场发单会上,哪天她穿着一件白色上衣,一条牛仔短裤,她没有化装,给人一种清馨、自然的感觉。
她性格外向,很喜欢和几个朋友像男孩子一样地疯着玩。我们公司每进来一个新员工都会找一个老员工来带,她进来后公司就安排她和我一起。和她一起发报、收单、拜访,总有一种快乐的分子在心里跳动着。涪江一岸的柳条依江映绿,微风轻拂,她那张望着浮云的笑脸始终是那样灿烂。
她说她有很多男朋友,远的、近的、最爱她的、她最爱的,感觉她就像是感情世界里的游鱼,或许正因为如此,她早已遍体鳞伤。她说她从来就没有被人伤害过,也没有被别人摔过,有的只是她摔掉别人,给别人伤害。她在说这些的时候总是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更像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这就是她的倔强,游戏感情,伤害自己,可又有谁注意到了她的伤口,又有谁给予抚慰……
自从哪次公司的朋友一起聚餐以后,我们之间就像有了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其实以前我们彼此都知道,只是谁也不愿意去触及,都在尽量维护这张还没有被捅破的纸。那天不知道是谁出的馊主意,要每个人都相互问一个问题,被问的人必须回答,否则就要自罚喝一杯酒。公司同仁问她如果我追她她会不会答应,其实这也是我一直想要知道的答案,她支吾了一会儿,端起酒杯闷闷的喝了下去,当时自己心痛死了,从未想到自己会如此的在意一个人。她有男朋友了,她不回答,是怕伤害了我吗?我问自己,自己也情不自禁地端起酒杯喝了下去。聚餐散席后,已经是晚上十点过,大家一起到渠河边,彩灯映着喷出的水雾,大家轮流高歌一曲,渠河作为今天的印证,不管是醉过还是爱过,明天大家都一如既往地工作。
可现实往往都事与愿违,一潭湖水,扔下一个石子,曾经荡起水花,即便后来水花散去,平静的也只能是湖面,因为那个石子已经藏在了湖底。
公司不断地招募新人,原来的老搭档也会被拆散。她被派去带新员工,当然,我也不例外。也许是故意逃避,渐渐地,我们一起出去的机会越来越少,见了面也是只顾着和别人说话,太忙了,无暇顾及也是一个借口。慢慢的,自己学会了遗忘,努力的去遗忘,遗忘以前的快乐,希望这样能够模糊心里的痛。
和她越走越远,忽然有一天,听说她失恋了,这一次伤的太深,从此以后,没再见她真正地笑过。有时候我们走到一起,都是无语,她一脸的忧伤,我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只是想和她就这样一起能走下去也是很好,但是路程始终是有限的,路终分开,远去的背影总是显得很孤独,不再有曾经不屑一顾的倔强,是时间和伤痛让她变得成熟。
不管我们怎么眷恋这个季节,时间还是会毫不留情地转动。我们要开学了,她也因为在这个公司干得不如意要离开,一个夏季,一场梦,梦不醒的眷恋回忆,剩下伤感。
她比我先走,走的那天,我送她到电梯口,很想和她说点什么,因为有同事和她一起离开,很多话跑到嘴里,又被我强行吞回。直到电梯关闭的那一瞬间,她还在和同事说着话,留在我脑子里的是一张慢慢被电梯铁门剪辑的永恒的侧面。电梯门终于关上了,看着上面红色的数字由六慢慢递减到一,心里剩下一片寂寥和空旷。
有些日子过去了,我们总想抓住些什么,然而时间不允许,它总是把我们最想记住的模糊,心恋尘往,而又事与愿违。
光阴似梦,很快就到了农历的七月初七,这是我们的东方情人节。那天我们放假,她自从离开公司后就回到了她们当地的邮局上班,那是离市区不是很远的一个小镇上,我不曾去过。情人节这天,早上我发短信叫她来城里玩,她说要上班,可能来不了。到了傍晚六点过,她说她已经下了班到城里来了,叫我约大家一起出来玩,我还记得当时自己兴奋得不得了,约好大家,等见了面,看到她的时候,仿佛已经隔了几千年,当时有种久违的欣喜情不自禁地从心底蹦了出来。我们大家一起到优玛特聚了餐,出来就是商务区,街中央的几棵大树上挂满了流星灯,灯火通明,夜色斑斓。我们在中央商务区玩了没多一会儿,她男朋友就来了,她转身离开以前给我们大家留了个灿烂的微笑,我不知道她是否已经将前两天和男朋友分手的伤痛忘记,也或许她的这个男朋友只是她心中的替补。当然,我什么都不是,我只能看着她和她的男朋友离开,为她祈祷,给他们祝福。
这个情人节之夜,我一个人过,像以往一样,孤独的一个人。大家都散了,我只好打的回家,拥着那酸酸的伤感,彻夜无眠。
情人节的第二天,我就去公司辞掉了工作,那是一个有太多回忆的地方,要想忘记,就只有离开。
自从情人节那天分开以后,我们就很少联系,有时发个短信也不见回,或许因为粗心大意忘记了,也许是因为没有看见。
岁逝月消,时间遥远了那些难忘的回忆。惨怛于心,眼泪孤独了路灯下的影子。是你、是我都曾忘记,都曾回忆,那些某个难忘的瞬间,在心里封存,在心里滋长,是思念给它的养料,而始终和我们在一起的只有我们的影子。
若干年后,当心中思念的那个人和我们再次重逢,或许,有的只是一个淡然的微笑,被思念的人当然不会懂,而思念的人,心里流过的是一股欣然的痛。
铭记并不代表永恒,或许因为时间,或许因为难忘,或许因为孤独,一切过去在化为虚幻后只剩下叹息。那些曾经快乐的日子,被时间漂成一片苍白。那些难忘越来越成为一种抽象的概念,离自己越来越远。或许再过一段时间,就连我们自己也会忘记,忘记这个夏天,把它当成别人的故事。
———— 献给猪猪,作为忘记的留念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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