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酒桌一台戏
六月的草原城不像南方热闹非凡，而是带着一些凉意。韩洋洋和他的朋友刘三多在这个头顶上有几朵黑云的县城小酒家喝醉了，这是第一次刘三多为感谢韩洋洋请他吃饭，为的是表达感谢之意。
在热闹的饭桌上，你一杯，我一杯，不知不觉中，几杯白酒下肚，又何尝不有些眩晕？酒后的韩洋洋下午六点多还在宾馆的床上带着睡意躺着。
那天的草原城黑云滚滚，把大地遮挡的有些灰暗，刘三多开着出租车在宾馆门口等着韩洋洋和他的朋友侯三一起去吃饭，跌跌撞撞下楼的韩洋洋，上了刘三多的车。
“我感觉刚吃完饭，你又来了，唉，人生好像以吃为主啊”，韩洋洋在车中感叹到，但对刘三多的好意，韩洋洋没有拒绝，他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兄弟啊，走遍天下，以吃为大，更何况古人曰：‘民以食为天’”，刘三多边开车边说道。
他的一番话，说的车里的人哈哈大笑，东扯西拉，倒把带着睡意的韩洋洋和侯三从睡意中拉了回来。
“行了，行了，别笑了，今天晚上咱们准备吃什么呀？”
“我随便啊”。
“我也随便啊”侯三附和韩洋洋的意思说道。
“你可不要跟我比啊，吃不饱肚子可不要怪我？”，韩洋洋开玩笑的说侯三。
“那好，我们开车到这个小县城去找个随便饭店，再点几样随便饭菜，就可以开餐了。”刘三多哈哈大笑，但不知道草原城还真有家随意餐厅。
这个时候，让韩洋洋想起来刚来草原城到车站随意小吃店的事情，让他不由地想起那位貌若天仙的美女罗兰，每次想起她的时候，韩洋洋看任何东西的眼神很专注，因为他知道，心里还有个很羡慕和仰望的罗兰，这份爱一直都没有改变过，韩洋洋的确从心里默默喜欢上了罗兰，但只有一面之缘的罗兰此时又在哪里呢？韩洋洋呆呆地看着窗户旁边一道道飘过的风景！
“唉，你发什么愣啊？”
坐在旁边的侯三看到心不在焉的韩洋洋说道。
“哦，没有！没有！只是一谈到随意餐厅让我想起了一位一面之缘的朋友，也是刚来草原城的时候！”
“你该不会看上一位美女吧？”
听着侯三的话，车里面的人哈哈大笑起来。
“没有！没有！你不要瞎说！”
韩洋洋极力为自己辩护，他不想让这些朋友知道自己喜欢上了一位比自己大好几岁的女人，更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喜欢的人只是一位匆匆的过客！
“好了，不说这个了，好吗？”
韩洋洋不想继续把这个没有意义的话题讨论下去，因为他也不知道罗兰是个什么样的人，更不知道罗兰是哪里的人？
“老兄啊，你不会又带我们去喝酒吧？”，韩洋洋被上午几杯猛酒喝的有些害怕。
“不会，不会，你放心，今晚我们好好吃饭。”，刘三多满脸的微笑，似乎很得意上午的时候把韩洋洋灌了个稀巴烂。
此时，已是街灯满巷，车来车往，在昏暗的灯光下，一路随行来到了火锅店。
“怎么样，兄弟们，这个随便店怎么样啊？你们可以随便点，随便吃。”
大家被刘三多幽默的话题惹得哈哈大笑起来。
“韩洋洋，说实话，你在这小县城，要星星，我给你摘星星，要月亮，我给你摘月亮，但是，你得在运煤上照顾照顾兄弟们！”，喝了几杯酒的刘三多有些醉意。
“是啊，你也知道，出来挣钱不容易，你好，我们也好，再说了，这社会就是这样，都是靠关系啊！”，侯三也有些醉意，但是在他的心里，其实也很想让韩洋洋帮忙。
“来来来，为了我们以后多多让韩洋洋照顾照顾，我们干杯，敬韩洋洋！”，刘三多带着其他人向韩洋洋敬酒，几杯下去，没有酒醒的韩洋洋又有些眩晕，看来青稞美酒是少不了的。
“兄弟们，坐、坐、坐，大家都是一样的，都是出来打工的，我理解明白大家的心情，一切都在酒杯中，好吗？我们什么都不说了，来来，干了”，此时的韩洋洋只能耐住性子附和他们，韩洋洋知道他们请自己吃饭有目的，有些不耐烦。
“好了，好了，快些吃吧！吃完了早点休息！”，韩洋洋有些坐立不安。
到了九点多，大家散去了，只有他的朋友刘三多一直陪着韩洋洋，此时的韩洋洋心情似乎有些郁闷，不知道是因为喝了几杯酒还是另有其因。
“洋洋，今天晚上不妨我们出去活动活动？”，刘三多试探地问韩洋洋，想调节调节心情和气氛。
“我累了，出去有什么好活动的？”，韩洋洋很不情愿的说道。
“唉，你可不知道，这个小县城，虽说是小了点，花香美女都是有的！”，刘三多笑嘻嘻的说道。
“我们不妨去玩玩？”
“唉，走，走，走，我知道有个好地方。”
说着说着，刘三多拉着韩洋洋上了车，去了他们不应该去的地方。
小车在大街小巷熟悉的穿越了几条小路，便来到了所谓的“清香阁”，灯红酒绿啊，他们进去的时候有打牌的、看电视的、聊天的、喝酒的，一个个穿的很暴露，可谓是享受人生中的天伦之乐。
“老板娘，老板娘”，刘三多提起嗓门喊道。
“哎哟，刘老板，今年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老板娘赶紧从躺椅上起来，看来刘三多对此类地方不是很陌生。
“今天啊，是西北风吹来的”，刘三多笑了笑。
“唉，老板娘，你过来，你过来”，刘三多好像很不好意思，毕竟不是给自己找乐子。
“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嘛！”，老板娘似乎对这样的事情很直接。
“你们这里最近有没有好货啊？”，刘三多怪不好意思的问道。
“谁要呢？”老板娘很好奇的问，却被刘三多的眼神挡了回去，老板娘也没在追问。
老板年看了看站在地上摇摆的韩洋洋，笑了笑，没有向刘三多问什么，只是现在的韩洋洋酒后失去了控制。
“唉，那个好，那个好，不信，你去看看！”老板娘指了指一位穿着水红色睡衣的女人说道。
“你看，韩洋洋，怎么样啊？”，刘三多走过去拉着醉意的韩洋洋问道。
“行了，就这样！”韩洋洋满嘴的酒气，嘴里模模糊糊的说出了这几个字，好像似醉非醉，但眼前只看见有个穿着红红绿绿的女人晃来晃去。
俗话说的好啊，“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韩洋洋也不例外，他真醉了，还是装醉？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
刘三多安排好韩洋洋后离开了清香阁，面对眼前恍恍惚惚的，红红绿绿的的女人，顿时，满脸通红，也许是酒后脸红，也许是房子里闷热！但他的确是第一次来过种地方。
“来、来、来，进来吧！”，那位被挑中的女人拉着韩洋洋的胳膊。
说话的这位就是老板娘所介绍的那个女的，名叫罗兰。她长的一脸清秀，圆圆的脸蛋，弯弯的眉毛下面挂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眼睛下面是一个低梁鼻子，鼻子下面是一张樱桃小嘴，脑袋后面梳妆成的小辫子随着走路的姿势甩来甩去，一米六左右的个头在阳光的衬托下显得很苗条，看上去大概二十六岁左右的样子。
韩洋洋摇了摇头，好使自己能够清醒些，看着面颊涨的绯红的罗兰，觉得很尴尬，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溜了房间。
面对如此动人的女子，带着酒意的韩洋洋有些耐不住寂寞，一把扑了上去，不知道这是他内心的发泄，还是心理的正常需要！
“我搞死你这个女人”，韩洋洋发疯似的嘴里念叨。
“你疯了，神经病！”罗兰有些很生气。
此时的韩洋洋不管一切，在发泄着内心的不快和郁闷，两人唧唧我我，在床上缠绵了将近三个多小时。
当韩洋洋完全清醒的时候，已是午夜凌晨，这时才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女人的怀里，身体全露，什么都没有穿，韩洋洋一阵紧张，缩了缩身子，迅速穿好了内衣。
这时，罗兰醒来了，看了看紧张的韩洋洋，微微的笑了笑。
“你什么人？我怎么在这里？”，韩洋洋吃惊的问罗兰。
“哎呀，前几个小时还疯狂，现在就装清纯！”，罗兰对韩洋洋的问话似乎很生气，但这种职业对她来说，已经习惯了，韩洋洋也不过是个匆匆的过客而已。
“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韩洋洋躺在床上心平气和地问罗兰。
“罗兰！”
听到罗兰两个字的时候，韩洋洋久久无法平息，此时，他怎么也不相信，第一次在随意小吃店碰到的那位女人原来是个红尘女子？罗兰在韩洋洋的心中来说是多美的清纯和善良，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的确是韩洋洋心中喜欢的类型。在公司上班的几个月时间里，他经常会想起在随意小吃店中那个难忘的片段。
韩洋洋不由地靠近罗兰看了看绯红的脸庞，但什么也看不清。他希望这位床上的罗兰不是那次在小吃店碰到那位女人！他想开灯看个清楚！但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日夜深思都女子却说红尘女子，韩洋洋不由从心底涌上一股热气。
“开灯！”
韩洋洋喊了出来。
“干什么啊？”
“你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叫你开灯你就开灯，哪来那么多废话！”
韩洋洋有些生气。
灯光在被轻轻地一拉下穿破了整个黑夜的故事，带着皮肤红的灯光下，韩洋洋才知道自己暗恋的罗兰原来是个红尘女子。
“你为什么做这个！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随意小吃店碰到的情景吗？那时候我觉得你好清纯！但是你让我很失望！”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韩洋洋从心里感觉酸酸的，没有想到自己喜欢的女人却是用身体来赚钱的，他希望这是个梦，不是现实！
韩洋洋用异样的目光看着那个静静躺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心里彻底的凉了。为什么天下的好女人却是用自己的身体来赚钱的？韩洋洋扪心自问。
被韩洋洋这么一折腾，罗兰觉得很委屈，不由地留下了眼泪，哭出了她心中的苦和心酸，让韩洋洋冷酷的心彻底哭碎了，他觉得这一切不能怪罗兰。劝了好半天，罗兰才收住了自己滔滔不绝的泪水，两个人在房间内十几分钟什么话也没有说。
“罗兰！对不起！昨晚我喝多了，其实我不应该来这里！来这里却打破了你在我心目中的美好！不来这里我什么都不知道！”，韩洋洋头低着说道，一副很不自在的样子。
“你错了，不要这样说好吗？我没有让你喜欢的理由，我更没有你心目中那般清纯！我让你失望了！”，罗兰看着羞涩的韩洋洋说道。
“我觉得这样不好，以前我接触过很多女人，她们每次给我的倾诉却是她们心中的苦！但无论怎么苦，她们从来都不会做这种事情！”，韩洋洋从心里责怪自己不应该来这个地方，都怪自己喝醉了酒，才乱性。
“虽然我们不认识，但是我想告诉你，天下的女人随意不要轻信，包括我在内，更不要随意去喜欢一个人！”，罗兰似乎对于韩洋洋对她的喜欢一点都不感兴趣。
韩洋洋听着这句话，感觉眼前的罗兰脑子有些问题。
难道自古以来人们都说：女人是红颜祸水，是真的。曾经张无忌的母亲就给他说过一句话，越漂亮的女人越会撒谎，不能轻信！这在后来就验证了。韩洋洋脑海中像一幕幕电影片段在汇演。
“其实，我知道，是你那个朋友拉你来的吧？”，这时，韩洋洋才想起刘三多，知道他搞的鬼。
“他人呢？”，韩洋洋问道。
“昨天晚上送你过来后就离开了，难道你昨晚真醉了！”，罗兰看着韩洋洋的眼神，有些不相信韩洋洋不知道此事。
“其实，这里有好多司机来找乐子的，只是你不知道罢了。”，罗兰看了看凝视的韩洋洋。
韩洋洋不敢正眼看躺在自己身旁的那位女人，他没有想到自己的童真竟给了一个红尘女子，他在心里恨刘三多，恨他出卖了自己纯洁的身体，恨他不应该在酒后出这样的鬼点子。
“哦”，韩洋洋点了点头，但不想让眼前的这个女人知道自己是个童子之身。
“其实，你也知道，现在的人很现实，用到你，想方设法讨好你，用不到你，理都不理你！”罗兰似乎在告诫什么。
对于罗兰的话，韩洋洋没有多想，他认为罗兰只是说说罢了，更何况现在社会就是这样。
“哦，我知道了！我也是从社会上过来的人，我明白这个道理，谢谢你能告诉我”，韩洋洋的表情慢慢缓和下来。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罗兰一脸通红。
看着罗兰羞涩的样子，韩洋洋感觉眼前的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女人，他总感觉到躺在身边的这位女人是多么的可爱和秀气，很讨人喜欢。是不是每一位红尘女子都学会了讨人喜欢的招数，韩洋洋在心里询问着自己，然后，看了看罗兰。
聊了一早上的韩洋洋才知道，躺在身边的这位女人，原来是位中餐厅的老板，因为经营不善，亏损二十几万才沦落到如此地步！但看着罗兰的表情，不是因为这么简单，她的身后也许隐藏着更多的秘密，但对陌生的韩洋洋，罗兰什么也没有说。
此时，韩洋洋才感觉到，人生做什么事情都是为了生活所迫，不得已的。
红暗的灯光下，罗兰像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温柔可爱，红色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是多么的娇艳！
韩洋洋来清香阁后，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总认为红尘女子也是人，干嘛像商品一样挑来挑去的，默默地看上了就行了。
聊来聊去已是深夜，一觉睡到天亮的韩洋洋，乘着夜色离开了清香阁。
看着清晨沧桑的草原城，韩洋洋尽早打车回到了家，这次在家的几天时间里，韩洋洋的心情很急燥。他回想着在草原城一幕幕昨日的往事，心中有些紧张，不知道是昨日失身的痛楚，还是对美好的留恋，但这一切让韩洋洋想起运煤司机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择手段的做法。
在家呆了几天的韩洋洋再一次回到了木里滩。
此时的他，依然留恋草原城，更是留恋木里滩。
在回望家乡的那一刹那，韩洋洋的眼眶里已注满了对父亲深深亏欠的泪水。他不忍心丢下父亲一个人，可是，面对生活，他依然踏上了自己艰难的路程。
“儿呀，你就放心去工作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含辛茹苦供你上大学就是让你在事业上有所成就！这是我一辈子的希望，我不想让你继承这几亩黄土地！”，韩洋洋看着满脸皱纹的父亲，鼻子涌上一阵酸楚的味道，不时让眼泪往外涌。
在走的刹那间，韩洋洋看着父亲凝视和期盼的表情，从心里有股勇气往上冲。
一路的狂奔溅起路边的石块，飞向远方，灰尘在弯弯曲曲的路上拉下一条长线，从远远望去，好像是一条飞舞的白龙。在夜色中，一股刺骨的寒冷降临到大地上，让人有种发抖的感觉。韩洋洋静静地躺着车室的卧铺里，翻来覆去。谁会知道这个夜深的晚上，他心中有几许忧愁？谁又知道，这个夜灯下有多少的玄机？此时的他不愿意多想，也不敢去想的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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