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亮棒

    如果不是某些人有某些特殊的需要，像傻子郑二这种人根本就不配走到生活舞台的前面来。能在人前露脸的都得有与众不同的地方。他这么个差点没傻实心的人，今天凭借着自生自长的天然优势，在西河镇一二百号人面前就要大大地露一回脸或者说现一次眼。露脸和现眼在傻人的心目中是同义词，有那么多人瞪眼盯着他看，他简直都有点受宠若惊了。

    当孙红眼给他封了官以后，要他往外拿大印时，郑二还没弄明白是咋回事，只是一个劲地嘿嘿傻笑。等孙红眼又招呼过来两个好事的家伙要给他扒裤子时，他才有点惊慌起来。郑二再傻也没傻到不知羞耻的份，否则这么大热的天，他根本就不用穿衣服了，像个小娃娃一样满街光腚跑该有多凉快呀！

    “**妈！”郑二大喊大叫着拼力挣扎。怎奈寡不敌众，最终还是被脱得一丝不挂。过来四个架胳膊的架胳膊，抬腿的抬腿，然后一齐叫劲把他高高举起。两条大腿左右一分，那个东西立即赫然入目Ｓ滩上下一片乱叫，不少老娘们不是捂住了脸就是背转过身。哎呀妈呀吓死人啦！这是人长的吗？简直就是张果老的毛驴下界托生的，这也就是长傻子身上了，换个有媳妇的主，谁能架得往啊！

    “郑二，你把炮口抬起来！”孙红眼用手拔拉了两下见还耷拉着不见动静就说：“马上抬起来，再不抬起来我拿绳给你系上，让你尿不出尿来，憋死你，快点！快点！！”

    见那玩艺咋说也是顽固地耷拉着一副低头认罪的样，孙红眼竟真的解下郑二的鞋带，把头给系上了。勒得郑二杀猪般大叫，许是疼的原因，那家伙立即胀了起来，直挺挺一根炮管似的直插天空。如果能上吉尼斯世界纪录的话，郑二的家伙要排第二的话，相信没有人敢争第一。

    “几位领导看好了没有？再有找你们扶贫的，往这打发。省得把你们忙得够呛，他还闲呆着没有活干。这才是我们西河镇当之无愧的第一神炮！哈哈哈……”

    整个河滩上笑成一片。笑和笑的内容又大不一样。有人开始骂：“操你妈的，孙红眼你还不快点把鞋带解开，一会把他憋坏了，你去替他干活呀？”

    已经解不开了，怎么办？孙红眼真有损道，灌了一鞋河水往上一浇，乖乖，那东西立马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蔫了下来，这才把那根鞋带解了下来。

    大家伙一边骂孙红眼不是人揍，一边嘻嘻哈哈地陆续离去了。四位领导的脸都涨得红钢钢的。郝主任临上车时指着孙红眼说：“你缺德都冒烟了，说不定哪回等你摊上事的，不好好收拾收拾你，你还以为西河是你们家呢！”

    小轿车一阵风似的开走了。

    河滩上只剩下挨了一顿臭骂的导演孙红眼，还有就是半天也没有系好鞋带的郑二。

    太憋气了！你们看够热闹了，连句好话都不说，好像就他妈的我自个不是人似的。不行，我非好好整整你们，都牛逼啥呀！

    孙红眼帮郑二系好了鞋带，破天荒地又给他点了一颗烟抽，然后说：“郑二呀，都说你傻，我看你比谁都尖哪，跟领导你都敢藏花花心眼。”

    郑二瞪着一双毫无内容的眼睛盯着他。

    “领导对你都挺好，是不是？你不是常说他们给过你吃的和穿的吗，对吧？”

    “嗯。”

    “领导给你帮那么大的忙，你咋不寻思寻思帮帮人家呢？你这个人太不可交了！”

    “咋？”

    “你有这么好的玩艺，咋不早跟领导说呢？领导抹不开求你，你自己就得上赶着点啊。你这么不开事，看见没有把领导都气走了。”

    “啥？”

    “来来来，听我好好告诉你，你可千万要记住，是这么回事……”

    孙红眼在西河岸边饶有信心地教郑二怎样去报答领导的恩情。傻子郑二似懂非懂似信非信，架不住孙红眼两片嘴不屈不挠地劝解，分不清里外拐的傻人终于让他整上道了。孙红眼在后面装枪，郑二就要开始在前面放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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