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住的地方也少去了，大多时间我到李西那儿居住。谈起公司的情况，李西可有话说了。我走时，李西劝我，对老板不能太信任，你又不知道底细，海南的老板鱼龙混杂，跟错了，后悔就晚了。现在的公司多好呀，又有实力，老板也守信用。果不其然，李西的话言中了。我每次去他那里，精神头儿就提不起来。

    “我要回去了。”我说，话里非常地坚定。

    “再找找吧，工作还是有的。”李西一边喝茶，话里漫不经心。

    “回去吧，我看我们这样打工是不行的，到头来什么也得不到，没人管我们，也没人管老板，你想这是个长待的地方吗？”来时的兴奋已如晨星了。

    “你想想，这样一个远离家乡的地方，无亲无故，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没有家，得不到家的温暖和约束，个个都变了形。我怕自己也变形。”我不知道为什么，竟说出这么灰心的话。

    “是呀，我也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我们为什么不能很好地在这落根呢？总是想着回去，总不把这儿看作家。”经过工作的洗礼，李西成熟多了，来时的幼稚荡然无存，分析问题比我透彻。

    “现在是几号了。”他突然问我。我说：“是6月20吧。”

    “你猜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

    “是咱上岛一周年的日子。”

    “是呀，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我们应该庆祝一下。”这时候，一段时间的苦闷一下子释放了。

    “到火山口吧，吃羊肉，听说那里的羊都是吃火山灰长出来的草，肉特别地鲜美。”我提议。

    “就咱俩吗？”李西话里有话。

    “是呀，要过得有意义，得有旁人分享呀。”我冲他一笑。

    我一时不知道请谁好。他说，请个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吧。看来他是心有准备的。我说，我可没有特别喜欢的，要有就请东北的秀丽吧。说完，我又说，还不知道人家去不去呢？我和她没有什么关系。“邀请吗？不去再说。”李西非常地要成全这事。我试着约了秀丽，没想到她答应的相当爽快，这让我非常地高兴。当然，是少不了沈美和陈月的。叫上陈月一来是应该的，二来为了安全考虑，在海口只要与当兵的连上，什么人也不敢欺负的。

    沈美没有带上司机，我们倒带了“女朋友”，她对我们拐了弯的一路上进行挖苦和讽刺。

    “两个冰美男，啥时太阳也把你们照化了？”

    为了不出现尴尬场面，我俩蹩着气，不理她。讽刺一会，也就停止了。

    火山口真是一点也没有起假，它位于海口市琼山区西部石山镇，离海口闹市区约20公里，附近有距今2.7万年至100万年间火山爆发所形成的死火山口群。因形似马鞍，又名马鞍岭。附近有荔湾酒乡等着名餐饮点，可品尝风味独特的石山羊宴。火山口底部幽深凉爽，下到最底层，就好像一下子从白天进入了傍晚。我们都感叹这样的自然景观保存得那么好。

    火山口随近的酒店非常独特，都是露天的。这得益于海南白天热夜晚凉爽的气候吧。我们随意地喝酒。在海南习惯了，喝酒适可而止。要是刚来的时候，这种氛围，不喝醉誓不休。李西和他带的女同事——没能明白关系之前，我只能称同事，在我们的诡秘怂恿中不断地碰酒，同事不胜酒力，几杯下肚有点醉意了，在李西的坚持下，我们才没有继续劝酒。沈美又同我开起玩笑来，把秀丽和我挂在了一起，我极力地解释，我们是好朋友，普通朋友，人家还没有结婚呢？大家不要开玩笑。经我一说，他们认真了，是的，一个姑娘家是不好意思把什么话都说的，也只好要求我们象征性地碰点。陈月是个豪爽之人，竟当着我们的面，把话说开了不少，你们都想着对方，我奉劝你们只能玩玩而已，一个人在外面闯，找个好朋友也是一种安慰和精神寄托，不要搞点那么认真，到时别谁也离不开谁，那就做过了头。

    陈月的话，我没有听明白，至少“玩玩”两字，我没明白。陈月在海口多年了，定居海口，妻子在银行上班，是一个贤慧温柔的主妇，把海南妇女的美德集于一身了。每天陈月下班后基本都是按时回家，小俩口过着其乐融融的日子。在海口多年的陈月，并没有听说什么风流韵事，是不是家庭是外遇的一堵墙呢？

    想到这时，我想我们都把家安在海口多好。可是，海口容纳我们吗？

    那天我和李西采取了AA制。沈美想埋单，被我俩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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