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娘娘不见了……
很久之后,一切终于归于平静,房间里弥漫着暧昧的味道,而床上,亦是一片凌乱。
晴雪躺在火红的床上,身上均是肆虐的痕迹,那双眼亦是空洞无神,不知在看哪里。
这样的她,会让他心慌,当理智回神,他清楚自己所做的事之后,唯一的情绪便是愧疚,而此时,她安静地躺在那里,仿佛绝望一般,是第几次了?
第三次了吧,让她尝尽绝望。
尉迟痕苦笑,扯过被褥盖住她赤*-*裸的身子,他推门离开。
安静的室内,晴雪终于忍不住落下泪,将自己埋进被子里,她放声哭着,宣泄着心头的委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在她快要慢慢依赖他的时候,他会这样残忍地对她,不管她如何求饶,他依旧不理不会,像个恶魔一样掠夺,他怎么能够……
*
垂怜推门进来的时候,床上的晴雪早已哭累了,趴在床头,她闭着眼似睡着了,而垂怜放下温水走过去的时候,还没靠近,晴雪就被惊醒,盯着垂怜片刻,她的眼底有慌乱,似乎还带着几分失落。
垂怜了然,解释道,“娘娘,爷有点事,得晚一点过来,奴婢先伺候您沐浴吧。”
实然,他就在隔壁房间,怕她不想见到他,他便用了这种方式逃避。
不想被她恨,经过这些日子的甜蜜,他竟发现自己怕被她忽视,也怕被她恨,他们的未来不能够只是一种憧憬,他想和她好好地过一辈子,可她心里始终有人,他却找不到方法驱除。
也许,这辈子她都不会爱他,现在他还有精力逼着她,若以后他失利了呢?又该拿什么去挽留她?
越想,心里便越疼,尉迟痕盯着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只是隔日早上,尉迟痕还在房内同青竹商量着之后的路线,门口忽然有人敲门,伴着垂怜着急的声音,“爷,娘娘不见了,像是……”
门顷刻间被人打开,尉迟痕满脸铁青,一把挥开门口的垂怜,他直接去了隔壁间。
空无一人,连床铺都收拾得很整齐,尉迟痕心底很乱,目光触到床头的一张宣纸,他拿起一看,正是她的笔迹。
【尉迟痕,我想一个人安静安静,你别来找我了,不值得,你有要事在身就不该将时间浪费在我身上,我也知道我一直都在拖累你,对不起。而且我们彼此其实都很清楚,我和你不会走到最后,更不会幸福,又何必这样继续互相折磨呢?如同你当初对我说的,我也希望你好好照顾自己,还有,我不恨你。】
她的东西,就只剩下这么一张简单的白纸,尉迟痕眼底一片赤红,像是有什么情绪要爆发,却因为她最后一句而僵了身体。
她说,她不恨他,在他做了那么多让她难过的事,她依然不恨他,是不是说明在她心里,他总归也有一点点特殊的?
折好纸,又放在心口的地方,尉迟痕再出去的时候,脸上竟然很平静。
垂怜有些讶异,也很心疼,怕他是故意压抑着,便道,“爷,要不要让青竹派人去找找?被子还温着,娘娘应该没走远……”
“不必了,下去吧。”
*
正值早间,大街上繁华得很,穆晴雪茫然地望着四周,第一次觉得这么陌生。
在现代的那段日子里,她是独立的,开了家小小的奶茶店,也有自己独立的朋友,只是后来嫁给阿峰以后,她便变得不爱说话了。
不是因为不快乐,而是那样高贵奢华的别墅里,是不允许她这个少奶奶乱说一句话,失了身份。
还好,她的生命里还有一个那般爱她的男人,雪天会给她买棉衣,夏天会给她带冰镇雪梨汤,闲时他怕她寂寞,总会想着法逗她开心,哪怕有时候在外面酷酷的,唯独对她无微不至。
心口,隐隐有些暖,晴雪低下头,看着身上这件狐裘,脑海里竟将阿峰的影子和某个人重叠,明明小叔才跟阿峰长得一模一样,却为何……
晴雪不敢再想了,离开那里才一个时辰而已,她就像着了魔,看到任何东西都可以想到他,这种依赖很可怕,也让她不安,也只有站在这人潮汹涌的闹市里,她才会觉得不那么孤单,也不会那么想回去找他。
肚子叫了几声,晴雪是真的饿了,以前有他在的时候,她每餐都被逼着吃得饱饱的,若是实在吃不下,他便会吃她吃剩的饭菜,一点都不会嫌她脏。
是啊,他不嫌脏,有时候做那种事的时候,他都可以吻她那里,又怎会……
脸倏尔红了,晴雪暗骂自己思想不健康,双手捂着脸,她正抬头,就见对面一个大大的当字挂在门边,再看自己,佩戴的首饰精致得很,必定也可以换点银子。
这么想着,晴雪便去了,里面只有三五个人坐着,她不安地抱紧了手里的包袱,一步步走向柜台。
“姑娘,要当东西还是买东西?我们这最近抵押了不少首饰,要不要看看?”掌柜很热情,又见晴雪一身富贵家的打扮,自然不会以为她正落魄。
晴雪抿唇,摇了摇头,从手腕上取了一对玉镯,放到掌柜面前,“我要卖掉这两样东西,您看值多少?”
掌柜拿起来,眼睛泛着一点微光,将那双玉镯放在眼前打量了好久,他才看向晴雪,不住叹息,“小姐,这玉镯很好看,但其实成色不够,恐怕是有人想赚钱假冒的玉器,值不了多少钱的。”
晴雪皱眉,又听掌柜说道,“不过如果姑娘您真的需要钱,就给您换个五两银子吧。”
对于钱,晴雪没什么概念,只能从那老板平静的表情里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再说,这东西是尉迟痕送来的那堆饰物里的一件,说是什么贡品,照理说不可能会是假冒的,难道……
晴雪想了想,正从老板手里将玉镯拿回,就听身后传来了一道儒雅的声音,“姑娘,在下愿意花五百两买你这玉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