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五章 黄志吃醋
“噗”一声,一支火把被点燃,照亮了幽暗的地室。黄志将手中的火把挂在一旁的墙上,接过沐艺芸递过来的其他火把,陆陆续续地一共点了好几支,分别挂在了墙上。
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响起,或许是太久没有说话,声音中带着几分顿顿的生涩:“这里是我皇姐为了以备不时之需特地准备的地方,里面有够吃半年的食物和水,而且隔音效果很好,十分的隐蔽,除了我和我皇姐,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个地方。”
艺清转过身,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十六七岁的年纪,火光照耀下,一张苍白如瓷器的小脸这才渐渐地有了血色,她的目光如璨,说话的时候,嘴角总会习惯性似的牵扯出一抹纯真可爱的笑意来,只是,眉间仍旧嵌着一份淡淡浅浅的忧郁。
她看着千夕,问道:“千夕公主,你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千夕微低下头,局促地说:“就在我皇姐离开的那一天。”
一旁的西王听了她这话,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千夕刚好看过来,捕捉到了那抹诧异,笑了:“很意外,对吧?那天晚上你和我皇姐说的话,我全都听到了。”
西王虽被点了穴位,却并没有被点哑穴,还能说话,他看着千夕:“那么,关于千叶和我王兄的事情……”
“我也听到了。”千夕微笑着点了点头,然而,她虽是微笑着,却总让人感觉眼中好像是嵌着些什么东西,是莹润的液体:“我那时才明白,皇姐为了我们千家一族做了多大的牺牲。”
一个女子,想让一个没落的家族重新走上辉煌的高峰,哪里是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还是在只有男子才能立足的朝堂之上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踩一下朝堂的地板就能让人心神一颤,甚至于深得君王信任,和西王平起平坐的。光想想,除了本身的聪明才干外,也该想到千叶走过了一条怎样辛酸的路。
千夕一直以为千叶之所以能走到如今的地位,完全是因为本身的才干和聪慧,哪里想到还有那许多不为人知的痛苦历程。一想起千叶曾经所遭受的那些,她就忍不嘴了眼眶,微微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你以为你姐姐天生就是喜欢女子吗?”西王冷笑了一声:“告诉你,她那也是被逼的。在经历了那许多事情后,你觉得她对男子还会有好感吗?男人,呵呵,我记得她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她说——男人就是饿狼野兽,任何一个女子掉到了他们的面前,都是要被生吞活剥的。我当时一听这话,就觉得真是再贴切不过了。”
“你也是一头饿狼!”千夕瞪着西王,哽咽着怒吼出声。
还是第一次见到千夕如此大声训斥一个人,尤其那个人还是自己,西王错愕了一下,随后又笑了:“是,我的确是饿狼,但我可不是一般的饿狼。再者说,严格说起来,真正的饿狼从来不是我。我那个王兄可不知道比我强多少倍,十个我也未必抵得上的。”
千夕的眼睛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燃烧一样,全身都在发抖,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是恨不得冲上前去好好地揍西王一顿。然而,她更想揍的人,则是另一个男人,那个看起来对皇姐百般宠爱,对自己赏赐有加的“王”,是他,是他在一手操控着他们千家,是他害了她们的父母,更是他毁了她们姐妹二人的人生。她恨他!善良单纯如她第一次恨不得将一个人生吞活剥才可泄心头之恨。
艺清看到她那副样子,虽然不明白他们两人之间在说些什么,但是可以真切感觉到千夕此刻的愤怒。她上前一步握住了千夕的手,温柔地说:“千夕公主,你还好吧?”
千夕扭过头来,看了艺清一眼,抽噎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她扑到沐艺清的怀里,一抽一抽地低声哭了出来。
“果然是西王,就是动弹不得了也要作恶。好好的一个女孩子就被你弄哭了,看你干的好事!”沐艺芸见千夕哭成那样,走了过去,冷冷地瞥了眼西王,不屑地说:“做男人做到你这样的程度,也真是世间少有了。”
西王听了她的话,也不怒,反倒笑了:“你是第一个敢这样嘲讽奚落我的女人。”
还不及沐艺芸回话,站在后面的黄志看不顺眼了,走上前去将沐艺芸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对着西王微微一笑:“我黄志的女人岂是一般女子可比,不过是嘲讽奚落你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说话的时候,手紧紧地拽着沐艺芸的手,扭头对上官棠说了一句“我和芸儿有些事先去隔壁暗室里谈谈,你们请便。”便拉着一头雾水的沐艺芸径直走到隔壁去了。
“你干嘛呢?快给我放手!”沐艺芸被他抓得疼了,皱起眉头不高兴地嚷道,然而,话才说完,身前的黄志就立刻转过身来,一下子就压了过来,将她压在了身后的那面墙上。
他吃错药了,要干什么!
沐艺芸的大脑迅速乱成了一锅粥似的,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那张俊颜,好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但是心却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彼此间贴得那样近,鼻息可闻。
“芸儿,我吃醋了。”黄志突然侧了个头,探近她的耳边,附唇低语道:“除了我之外,不准你和别的男人斗嘴。”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际,喷得沐艺芸的面颊微红,她听到黄志的话时,心下漏跳了好几拍,酥酥麻麻地感觉流过,整个人都怔住了。心中暗讷:这个家伙真是有病,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行吗?靠得这样近做什么?自己也真是的,又不是没和男人靠这么近过,怎么竟然这样心慌意乱呢?
黄志看着她慌乱躲闪的眼睛,扑哧一声笑了:“呵呵,芸儿,你在害羞吗?”
“谁在害羞了?”沐艺芸抬眸瞪了他一眼,面颊红扑扑的,也不知是紧张还是怎的,说话的时候,舌头竟突然打结了一样迟钝起来,丝毫不见往日的伶牙俐齿。
黄志却是乐得见她这样神态呢,一时情动,竟顺势低下头去,在她唇上轻轻地啄了一下:“真恨不得现在就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