③⑧ 夺人先夺心

    “小姐！”

    小月愧疚的跪落在纤尘面前，纤尘没有去扶她，只是坐在凉榻上，静静的看着她。

    小月未语泪先流，低着头，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纤尘，不可否认，她曾经并不喜欢这位沐家五小姐，陪着这样一个主子对她而言根本不是什么幸事，一开始的同情也被沐银雪以往的阴冷磨灭，留下的只是“你我互不干涉”罢了，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小姐变了，她会在她用膳的时候，对她说坐下一起吃吧，会在刚睡醒的时候迷糊可爱的问她这里是哪里，她喜欢晒着太阳午睡，当自己拿着薄被替她盖上的时候，她笑着说谢谢，那样的笑容，真的好温柔，因为太温柔了，小月每次想起来，都忍不住裂开嘴傻笑。

    这样的沐银雪，对她而言已经不只是主人了，小月自小没有家人，十几年来，沐银雪就是她的唯一，如今她也在心里小心翼翼的把她当成了家人，她会为此窃喜，好几次做梦都忍不住在梦里偷笑。

    纤尘抿唇，好半晌才幽幽开口道：“小月，虽然我以前……可能对你不太好，但是如今，我是真的把你当妹妹一样看待。”

    小月拼命点着头：“我知道，我知道……小姐对我好，一直都对我很好，我都知道，是小月不好，是小月的错……”

    纤尘语气中淡淡的失望，让小月失声痛哭起来，口齿不清的不停道歉，跪在那儿抖动着双肩，孤零零的微微缩卷着自己。

    以往虽然没有表现的太明显，但她对小月从来都是温柔的，也只有面对小月的时候，她的脸上偶尔才会出现淡淡笑意也稍微多了几次，可是今天，看着哭的如此凄惨的小月，她却无动于衷。

    “我不得宠，虽然姓沐，但这沐家堡知道我存在的人，恐怕不超过十个，呵……”纤尘摇头，自嘲般冷笑一声。“我曾经以为，即便我死在这里，哪怕是腐了烂了，也不会有人发现。可是自从有了你，小月，我才发现，原来我还是个人，起码我活着或者死了，还会有人在意，还会有人……为我哭。”

    纤尘的声音很平静，没有悲伤的沙哑，也没有撕心裂肺的吼叫，她甚至每字每句都吐露的很清楚，然而它们却像一把把刀一样，刺进了小月的心口，鲜血横流。

    “小姐……”小月跪着朝纤尘挨近，来到凉榻前，拉过纤尘的手往自己脸上拍。“小姐，你打我吧，打我出出气，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你打我，打我好不好，小姐你打我吧，打死我也没关系……”

    然而纤尘却摇摇头，纤长的手指轻柔的抹去小月脸上的泪水，忽的轻笑起来，满目疼惜：“我怎么舍得……”

    “哇……”不在需要任何言语，小月扑倒在纤尘的怀中，大声痛哭起来。

    小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纤尘一边轻拍她的背，一边温柔的抚摸她的发顶，顺着发丝来回的安抚着，收起那一抹轻笑，纤尘轻吸一口气，抬头看向窗外。

    沐翎，如今的小月，你还能从她口中知道任何消息么？

    哭够了，小月便告诉纤尘，其实她对沐翎，也只是每个月透露沐银雪的行踪而已，但是沐银雪离开沐家堡，去做了些什么，小月并不知情，但是有一件事沐翎还是知道的，沐银雪会武功，而且之前每三日都会泡一次药浴，用的还都是上等药材。

    这么一来的话，她若是再继续装傻恐怕是不行了吧，沐翎究竟知道多少，她必须自己确认才行了。

    沐翎，如今我们对彼此的了解，各占一半，结果究竟谁输谁赢，还未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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