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最初的试探

    此时，陆虎已经毫不情愿地走开，白瑄珏也正好转过身来。

    四目相对，一切都已经隐藏得密不透风。

    “你是书生？”筱初晨看似漫不经心地问着，她这样问，不过是想增近点亲切感，让他的警觉减退。并非看起来优雅柔弱，就是书生。其实先前他面对群狼毫不改色这一点，这便已经说明他毫不简单。那么这两人中，他才应该是高手中的高手，这会儿她才刚想明白。

    “我身上书卷味很浓吗？”白瑄珏笑了笑，目光澄澈清透，有些天真的味道。

    “你们听的故事里，难道没有书生穿梭在密林里，然后遇上不可方物的狐仙的情境？”筱初晨也貌似纯真地一笑，面对这样的对手，她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只是，在他面前，她这样的容貌不过只是中上之姿。

    “没想到姑娘爱听那些荒诞的说书。”白瑄珏看着面前的女子，即使相貌如此平凡，但那双眼睛却犹如碧水青天般耀眼。

    他收回眼神，继续道，“我家是经营药材生意的，陆虎是我的随从。最近皇上犯了心疾，只有这林中白熊的心能除去他的布，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若能找到熊心，那么我们家便有可能会成为御用药铺。原本，有几陆虎药商进林的，大家都想着找到白熊，所以便各自分散了。后来，我与陆虎迷了陆虎，再后来，听到这边儿有巨响声，想着是不是其他药商遇险向我们发出的信号，便过来了……”

    筱初晨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的眼因说出御用药铺而发射出快活的目光。那种表情那么真实，让她不由得觉得自己是不是多虑了。但是，仔细看着，他有些眼熟，只是她突然记不住，在哪里曾经见过。这样天忙于奔命，她见过的大多是追杀她的人。但是，这大千世界里，也有一些有眼缘的人，即使没见过面也觉得熟悉。

    “陆虎的功夫很好！”

    “是啊，商人其实很累很苦，我们会遇到你们想象不出来的危险，但是有了陆虎，解决一切危险都不在话下。”一谈起陆虎，白瑄珏又有了精神，刚才的腼腆不见了，眉眼间又异常生动，“陆虎是练武奇才，我们一起长大，虽然名为主仆，但是却与兄弟般。”

    “姑娘你呢？有兄弟姐妹吗？”很自然地，他便问起了筱初晨。

    筱初晨扭过头，没有兄弟，没有姐妹，她什么都没有，她有的只有她自己，一个孤独的自己。

    他将她的落寞看在眼里，笑意凝在了唇角间。那样的孤独，他想到了他自己。

    “姑娘你——”白瑄珏薄唇轻动，象是想要安慰。

    “我没事，”筱初晨回过头，笑着，眸子是那般地明丽，“你继续你的故事，我听……”

    两人间的谈话似乎很是愉悦，两人说话间，陆虎已经来回了几趟，只是每次他的眼神都不免警备地朝筱初晨瞄来瞪去。

    火升起来了，陆虎削尖木头，搭起架子，将附近的狼拾来，去皮掏肠横串着烤了起来。

    “这世间事真是瞬息万变。那一刻，我以为会成为狼的美味，没想到如今还会好好地坐在这里烤着它的肉。” 白瑄珏看着火苗在油滴下后越窜越高，感叹道。

    “弱肉强食，在哪里都是这个道理！”筱初晨神情淡淡，想必是又想到自己的处境。

    “好一个弱肉强食。不过此时，我最想的是如何将这狼烤得更加地鲜美。” 白瑄珏微笑着，从怀里掏出纸包，“每次我出门，总会带着些佐料。有时遇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情况，饭食便要靠自己解决，这样东西也好下咽些。”

    他一手摞起袖子，一手将那些粉未均匀地洒在狼肉上，修长的手指在火苗下透明如玉，能让人清晰地看到骨节分明的关节。

    孜然的味道在林中漫开，很香，让人觉得很馋。

    忽地，筱初晨面露难色，“我……我想上卫生间。”

    “卫生间？”白瑄珏虽不明白卫生间是何意思，但看到筱初晨极度忍耐地样子，突然明白了过来，“姑娘是想入厕？”

    筱初晨点了点头，“嗯，急！”

    “你举着这去吧！记住，不要离这火堆太远。” 白瑄珏从火堆里取出一块烧了半截的木头递给筱初晨。

    筱初晨点点头，刚走出几步，却又听到白瑄珏的声音，“姑娘，还是我陪你去吧！太黑了，林里猛兽多，我有些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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