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泼辣小妮

    “老大，货来了！”荷叶将身上的蠕动不止的大麻袋往地上一放，拍了拍手。

    陶乐上前将麻袋绳解开，一个小丫头钻了出来。她看起来十来岁的模样，手还被绑在身后，头发像乱草从立，脸蛋脏兮兮的。

    黄老板连连晃头，“不不不，我只是来付银子的。她我不要！”说着，将一个小布包递给香儿。

    那小丫头一个箭步冲到黄老板面前，瞪大眼睛喊道：“坏蛋！刨我娘的坟！我跟你拼了！”说罢一头顶向黄老板的胸口，将他撞得一个踉跄。

    “荷叶！上！”陶乐冲荷叶使个颜色，自己则悠哉地看热闹。

    黄老板捂着胸口，满腹委屈，“丫头啊，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那不是你娘的坟！那块地是我黄家的，埋的是我娘！”

    “坏蛋！你刨我娘的坟，还找人害我，你不得好死！”那小丫头气得眼睛通红，无奈被荷叶牢牢扣住。

    “丫头啊，你去我家左邻右舍问问，我娘确实是叫李桂珍，死的时候都六十了，怎么可能会是你娘呢！”黄老板欲哭无泪，“要不是你死活赖在那不走，还咬人，我也不会雇人来抓你。我娘迁坟的吉时都被你给误了！”

    小丫头似乎冷静了一些，琢磨了片刻，立时又瞪起双眼嚷开来，“那我娘呢？你把我娘弄哪去了？”

    “哎呦喂！”黄老板一番捶胸顿足，喘了口气，摇摇头，“丫头，我跟你呀，说不通了！”说罢仓惶而去。

    “喂，你回来！我娘呢？……”小丫头伸着脖子高喊不止。

    “老大，怎么办？”陶乐凑到风若男身旁，指着小丫头问。

    香儿将银子放在桌上，试探地道：“风姐姐，既然生意做完了，留着她也没什么用，不如放了清净。”

    “你说的倒轻巧！敢情儿她没咬你了！”颜如玉一瞪眼，一把掳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的一排牙印，说罢又指指后院，“别的不说，你看看后厨，光那些盘子碗就得值多少银子？老大，可不能这么放了她。”

    小丫头正喊着，听见几人唧唧咕咕，猛然回过身来，“你们这群土匪，我要告官让你们进大狱！”

    陶乐嘻嘻一笑，“我看就你这张嘴，看谁骂谁见谁咬谁，我们没进大狱，你到要把牢底坐穿了！”

    “不要脸！”小丫头淬了口唾沫，“等我爹来了你们一个也别想跑，我爹是大侠！……”

    荷叶抓着她的胳膊，轻声劝着，“你别说了，风老大会生气的！”

    风若男掏出一锦帕抹了抹嘴唇，起身朝小丫头走了过去，端详一阵，一手将锦帕塞入她口中，面无表情地道：“我说——陶乐！”

    陶乐屁颠颠地凑到跟前，笑着答应，“老大尽管吩咐！”

    风若男回身猛地伸出右手——

    “哎呦！”陶乐弯腰捂着右眼，疼得龇牙咧嘴。

    “眼睛一大一小，看得我不舒服。”风若男揉了揉手背，盯着陶乐的脸，“这下对称了。”

    “噗！”颜如玉忍不住笑出声。

    风若男侧目斜了她一眼，冷冷道：“我说——颜戏子！”

    颜如玉心一颤，顿时笑意全无，唯唯诺诺地道：“老大，你怎么还这么叫我，多难听啊！我好歹也曾经是——”说道一半，她忽然迎上风若男那如剑的目光，硬生生将话咽了回去。

    “如果再听见你叫我的名字，”风若男走到她面前，抬起她的下巴，“就滚回郑家去！”

    颜如玉打了个冷颤，急忙点头，随后又连连摇头。

    风若男松开手，回头瞄了一眼还在拼命挣扎的小丫头，朝楼梯走去，“把她爹找来赔银子，赔不起就把她卖到妓院去。还有，给我找几个帮手回来。”

    “啊？要找什么样的啊，老大？”陶乐疑惑地问了一句。

    风若男停下脚步，回头望着几人，凝视片刻，冷冷道：“就找干活像胖妞，饭量像颜戏子那样的，明白了吗？一群不中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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