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双面女人
夜色渐深，星空璀璨，宫廷之中火树银花，大小庭院灯火通明，杨芷方沐浴完，躺在龙床之上，身上不着片缕，只盖着一床薄被，等着帝王的宠幸。
皇后说皇上这几日必是心烦意乱，让她多陪陪皇上，免得让胡贵嫔趁隙而入了。
躺在龙床之上，她满脑子想着的依旧是昨日和卫玠的相见，卫玠的视而不见，如同淬了毒汁的针一样扎的她心口生疼，眼眶不禁湿润。
待得感觉头顶一团乌云，她已经收不住眼泪，目光有几分惊恐的看着来者。
“皇，皇上。”
起身跪在床上，她对司马炎从心底里是惧怕的，毕竟那是九五之尊的帝王。
司马炎看着锦顺着她光洁的身子滑落，指尖抚过她的光滑的背，她阵阵战栗起来，司马炎的手，最后停留在她的脊梁骨上，轻轻拉了拉滑落到了脊梁骨的薄被，将她蒙住。
“别着凉了，朕怕你等久，过来告诉你一声，朕今夜要批阅奏折，你且睡吧。”
杨芷心里一松，诺诺道：“是，那臣妾回宫了。”
“就在这睡吧。”司马炎伸手抱住杨芷的肩头，将她放在床上，眼前女子梨花带泪的模样，让他有些烦躁，虽然谁也不敢指手画脚，可是怕是谁都在说他夺人所爱，杨芷卫玠是多年的青梅竹马人人皆知，若非皇后那日多劝他喝了几杯酒，他也不至于……
之后的事情，已是说不清，杨芷的身子年轻，美好，娇嫩，他也是寻常男子，也有寻常渴望，今日原本是兴匆匆来的，可是看到杨芷独自垂泪的模样，再多的兴致都被浇灭。
借口批阅奏折离开，出了宫门他却对吩咐道：“摆驾永宁宫。”
永宁宫，乃胡贵嫔居所。
皇帝摆驾永宁宫的事情，很快传入了皇后杨艳的耳朵，皇后宫殿之中，一时间气氛死气沉沉。
“整个不争气的东西，千叮咛万嘱咐，来人，传太医，本宫身子不适，告诉皇上，就说本宫头痛欲裂，身子十分不适。”
“是，娘娘。”
看着宫人出去，杨艳闭上眼冷着神色沉沉呼吸一口：“若不是我身体不济，大限将至，我也不至于做这个恶人，如今连衷儿都对我有些嫌隙，只因为我伤害了他最好的朋友。胡芳，帝后之位，你休想觊觎。”
说完，她径自回了房，宽衣解带上了床，额上叫人覆了一条白绢，方才还好好的，一下顿然显然的有些有气无力，气若游丝。
司马炎前脚才到了永宁宫，后脚就被正阳宫的宫女给请走了。
宫女说皇后头风发作，疼不欲生。
司马炎一惊，那跨进永宁宫的脚，急急折了回来：“这几日不是好些了吗，走，赶紧去看看。”
杨艳乃是他的结发妻子，这几年他虽然广纳妃妾，可是杨艳在他心里的地位却依旧是无人可替代。
这几年杨艳年老色衰，病痛产生，却只是越发叫他疼惜，听到杨艳犯病，他火急火燎就走，不见永宁宫中，那一抹娇俏的身影，如今脸上是怎么的不甘心。
“娘娘，皇上还会来吗？”
小宫女小心翼翼问道，胡芳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转头道：“不会来了，关门熄灯吧，本宫要歇息了。”
小宫女忙诺诺应道：“是。”
在胡芳进去后转而却和边上的宫人窃窃私语：“你说皇后病的可真是蹊跷，每次皇上来咱们娘娘这里，皇后就病了，莫不是装的吧。”
“嘘，别说了，惹娘娘心烦。”
便是她们说的小声，胡芳也都听见了。
就算她们不说她心里也清楚，没有人看到，背着身的她，脸上是怎样妒恨的神色，也没有人看到，她身侧的素手，粉拳紧捏。
众人能看到的，只有她的与世无争，淡然宁静，皇上喜欢的，也正是她的不骄不躁，不惧不畏，不争不夺。
只是谁知道，她装的有多辛苦，为了争宠，她另辟蹊径，伪装淡泊寡欲，吸引帝王倾心，好容易这几年她最受宠爱，殆有专房之宠，侍御服饰仅次于皇后。
又好容易多年媳妇熬成婆，眼看着皇后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没想到她终究是低估了皇后，也高估了自己在司马炎心里的地位。
敛眸沉色，她既不可闻的开口，像是赌咒：“我不会输给你的，老太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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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阑珊，月牙儿弯弯一轮挂在树梢，宛若橘瓣，柔和的月光如流水一般穿过树丛，在青石地板上筛了斑驳陆离一地细细碎银，那碎银之中，一抹娇俏身影翩然起舞，舞姿曼妙婉若游龙，轻盈好似飞燕，时光在此似是慢走，又好像是停止了一般，如此慵懒惬意悠闲。
一舞罢，碧珠看着痴迷的石崇，颇为得意：“看傻了，夫君？”
石崇分明是被惊艳了，却是装出一副甚是不以为意的表情：“一般般，我府上的美姬，各个都是能歌善舞的。”
碧珠斜眼看着他，就在旁人 以为她生气的时候，她却鄙夷笑道：“先把你口水擦干净，分明看的眼珠子都直了。”
一句毫不给石崇留颜面，石崇气急败坏，一张面孔涨的一片红色，碧珠却不再搭理他，转而看向顾漫：“顾漫，你来来一曲吧。”
顾漫忙推辞：“我不会。”
“我教你啊！来吧来吧，莫要客气，时辰还早，来点儿歌舞助兴，这里又没有旁人。”
顾漫想了想，倒是落落大方：“跳舞就罢了，我会唱曲儿， 碧珠你这可有琴，我可以给大家弹唱一曲。”
碧珠忙道：“稍等。”
少卿抱了一架琴出来，顾漫在那斑驳陆离的树荫下席地而坐，将琴放在膝上，腼腆一笑：“我也只会一曲，少时不知道是哪里学来的，若是唱的不好，各位可要给点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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