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三天,东宫的密探便将宋春香的平生资料全都探明送到了太子手上。
傅仰捏着那份薄薄的册子翻来覆去的看了无数遍,却没发现任何一个异常的地方;“邻居之间,没有什么怪异的谣传?列如异光什么的?”傅仰仍旧不死心,细细的追问着密探。
穿着锦鲤服的大内密探摇头道:“卑职打探了许久,却无此事。”
傅仰手里的资料显示,这个宋春香不过就是个普通到再普通不过的民女,出生时也一无异象二无奇光,至于什么玉之类的,按她家的贫苦看来,恐怕一辈子也不曾见过。
“唯一觉着奇怪的便是,那宋春香与她父母长的却截然不同,丝毫不像。”密探恭敬的回答着。
“噢?”傅仰的眼睛亮了亮,“那是否,她是宋家夫妻从别处抱养的?”所以才不知道她出生时的情景。
“确为亲生,接生的稳婆以及当时帮忙的妇人都能作证,并且属下也查了,这些年来宋家连到访的外人都不曾有过。”言下之意,便是连掉包的可能性都没有了;跪在一旁的密探谨慎的回答着:“性格,也不曾变过。”
市井里时常有传闻,谁家的姑娘儿子一觉起来便性情大变,连自家父母也不认识了;收魂的天师们都到这是被鬼服了深,做几场法师,泼几盆黑狗血,那些个人居然也就安分了,不知道是真的把鬼给驱走了,还是那附在肉体上的孤魂认了命;总之,最后那些个做法也没用的,泼狗血也无效的,按着百姓们的处置方法,就就只能当妖魔给放在村口给活活烧死了。
密探有此一说,也是这个意思。
但偏偏傅仰讨厌极了这种传闻,其中牵扯的隐私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太子爷挥了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让密探退了下去;心中却在思索着,恐怕有些事情必须得亲自问了当事人,才能水落石出吧?
傅仰不打算打草惊蛇,但却对那个叫宋春香的女子充满了兴趣;他心中隐隐有着一丝怀疑,却又不敢确定,这让这位太子爷的心里第一次充满了矛盾感,他应该怎么办?
那日,春香下了工,正走在回舅爷家的路上,却被一辆浑身漆黑的大马车给挡住了去路;马车夫恭敬的向她行了个礼,道:“姑娘,请上车一叙。”
春香怪异的瞧了瞧眼前这个一看便训练有素的马车夫,今天整天小王爷都没来胡搅蛮缠,原来是守在这啊;只不过,那小子想要干嘛?
春香带着满肚子的疑惑上了车,一掀帘子,却看到了今生最不愿见的那个人。
傅仰带着笑意瞧着翻帘进来的姑娘,单瞧他脸上的神情,大多人均会认为这是个多么君子如玉的温润公子。
然而,春香却明白他这张人畜无害的面具下,到底藏的是怎样一颗狼子野心。
所以在傅仰毫无前兆的情况下突然笑着喊她:“颦儿”之时,全身防备的春香立马摆出一副莫名其妙的模样来,“啊?什么?您在喊谁?”说者,还配合的东张西望了一会。
傅仰略略有些失望,若不是这女人演技太好,便是果真不是那个人;而按眼前的这个情况而言,第二种状况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春香的心思转的极快,她摆出一副呆呆的模样,手忙脚乱的给眼前这位爷行了个礼“太子吉祥“;似乎是太紧张了些,施礼居然错了一边。
”免了吧,“傅仰想了想,又道:“坐吧。”
春香便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到了马车车厢的右侧,呐呐的问道:“太子爷…有什么时吗?”
“噢,倒也不是什么事,”傅仰轻轻的笑了,如同春风一般;“谨王爷前几日拿了姑娘的八字去了钦天监,回过来的消息倒是让人有些好奇。”
春香的心立刻紧了紧,她一定是八字跟钦天监犯冲,不论前生今世,沾上就没有好处;“怎么了?”春香紧张的问道。
傅仰舒展了眉头,身体像后靠了靠,悠然得意的说道:“你猜?”
“……”猜你个大头鬼!!春香在心里恶意的咒骂着,脸上却还要装出一副恭顺的表情,“民女猜不出来。”
于是,傅仰继续微笑的看着他,依旧不说话。
春香冷汗淋漓,心中明明紧张的要死,却不敢表露半分,生怕说错了一句话,就落入眼前这人的陷阱里了。
突然,傅仰眯起了眼睛,身体前倾道:“你不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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