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走，我们去看看南宫。”慕新一身素色，头上斜插着一支镶满金黄色的桂花银钗，浓香扑鼻。

    “为什么要去看她呢？姐姐忘记了她对你的侮辱吗？”翠青有些不理解。

    “是啊，现在大家都在议论，她孩子没了这件事，想那时她的气焰何等之高，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所以现在我们更要去看看她。”慕新转身对翠青神秘地一笑。

    翠青心领神悟，“好，姐姐，现在就走吗？”

    慕新点点头，将一只手伸向翠青，翠青接住，扶起她，便缓缓走出门外。轿中，她们相视无言。

    “娘娘，你怎么来了。”南宫住所门口的一位宫人无精打采地问道。

    “哦，我来看看你们家主子，怎么样了？”慕新利索地回答。

    “容奴婢先去禀告一声。”那女子匆匆地走了进去。

    此时正是初秋，虽然不是很寒冷，可一阵风吹过来，直让人打哆嗦，过了很久，那个女子出来，说道，“娘娘，请吧。”

    慕新和翠青便跟随她的脚步，沿着弯弯曲曲的碎石路，穿过一进宫殿后，朝右走，又穿过两个宫殿，掀开一处门帘，便看到一人躺在床上。

    慕新走进一看，原来正是南宫，她和翠青一齐做了万福，站起来说道，“南宫娘娘最近可好？”

    南宫转过头来，打量了慕新一眼，又将头转回原来的地方，有气无力地说道，“有什么好不好的？你怎么来了？想看我笑话的？”

    慕新微微一笑，“这怎么敢呢？我怎么敢嘲笑您呢？”

    南宫并未答话，只是怔怔地看着屋顶，突然她像发了狂一样，撕扯了被褥，蓬乱的头发伴随着她的晃动更显凌乱。

    慕新吃了一惊，心里面竟然有些同情起她来。

    “你说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这样惩罚我？”南宫终于停下来，一下子跌在床上，喘着粗气问道。

    “女人靠的就是命，命好一生富贵，命不好……”

    慕新没有说完，便被南宫打断，“我宁愿减寿十年，也要我的孩子。”她戚戚地哭声，让慕新觉得自己很可能做了一件错事，可是怪谁呢？要怪就怪她是皇后的人。

    床上的女人突然站了起来，抓住慕新的手臂，使劲的椅，“为什么，为什么？”

    慕新只觉得自己被掐的疼，便拼命地想甩掉她那骨瘦的手，翠青和几个丫鬟也过来帮忙，终于把这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分开了，南宫被扶到床上躺下，不一会竟睡着了。

    一个丫鬟说道，“娘娘，请回吧，我们家娘娘最近受的打击过大，所以才会这样的。”

    慕新和翠青字回去的路上，掀开轿帘，一阵寒意迎面扑来，落叶纷纷而下，像是在空中飞舞，“你瞧，女人如花是不对的，女人应该如落叶。”顺着慕新的手指，翠青点点头。

    “想那南宫也是在可怜，曾经那么张狂的人儿，居然现在如此落寞。”翠青说道。

    “你知道吗？那一年，皇帝轻手把我交给大汗，当时我的心就快要碎了。”慕新并不理会翠青的话，自言自语道。

    翠青同情地看着慕新，只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的心正如秋风中的落叶般枯萎焦黄，毫无生气。

    “她可怜，谁来可怜我。”慕新抓紧翠青的手，快要吼出来。

    翠青觉得被捏得手疼，慕新突然又松开，掀开衣袖，凝脂般的手臂上，好几个渗血的指甲印，清晰可见。

    “疼吗？姐姐？”翠青握着她的手臂问道。

    “疼？心死的人，能感觉出什么是疼吗？”慕新只是淡淡一说，可目光中的凶狠却让翠青觉得甚是可怕。

    “姐姐，不该来看南宫的。”翠青劝道。

    “哼，这样好的事，我怎能不在？你忘记今天她有多惨了吗？”慕新说完大笑起来，翠青只得把轿帘又打开，好让轿中的冷意，能够随着风儿飘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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