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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心怀天下 下

    婆婆反手握住我的手,声音颤抖,“你说的是真的,你是大夫?你真的是大夫?你能救我的玉儿?”

    我依旧微笑,然后站起来,高声扬道,“各位合岭县的乡亲们,我是大夫,是朝廷派下来专门救治各位的大夫,而且,不收分文医药钱,只希望各位能够给我们有个容身之所,让我更好地救治各位,甚至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各位一个好消息,朝廷已经派下朝廷一品大官李践来救助各位,他已经带来了粮食银子还有草药,他们不日便可到达合岭县与各位同甘共苦,共同抵抗瘟疫,请大家坚持,再坚持一下。”

    我将声音用内力传播出去,尽最大的力量将声音传播的更远更广,只是希望能让更多的人听到,他们能够知道,朝廷并没有抛弃他们,告诉他们朝廷派下一品大员,是为了与他们共患难,让他们放心,让他们燃起斗志,与瘟疫抗争到底。

    “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吗?”

    “朝廷真的会来派人来救助我们吗?”

    “你真的是大夫?你可以救我们吗?你瘟疫可以治?”

    我话音刚落,就跑来一群人,他们穿着破衣烂衫,一张张被瘟疫折磨成如厉鬼一般,头发蓬乱,印堂发黑,脸色苍白,眼窝深陷,嘴唇干裂,身子佝偻,低咳阵阵。

    我微笑点头,指天发誓,“今日我以家族的名义发誓,如若今日我有一句假话,天诛地灭。“

    “吼……吼……“话音刚落,便爆发出一阵兴奋的吼声,他们互相安慰,他们互相拥抱,他们激动的哭泣,他们流着眼泪微笑,他们只是想活下去。

    “绾衣,衙门的人来了。“御轻不知何时来到我的身后轻轻的说。

    我转过身面对着他,皱眉瞪着他,“谁让你过来的,回去!“

    他猛地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心痛,咬咬嘴唇,别过头,不语。

    我叹了口气,走上前去,握住他的手,正想开口,他却挣脱我的手,后退几步,声音淡而清远,“是,御轻遵命便是。“

    我正欲开口,便听到后面有人询问之声,“请问,你就是朝廷派下的人?“

    我看了他一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转过身看着那穿着还算称的上衣服的衣服,但是一样的病态,一样的骨瘦如柴。

    我微笑着点头,“是,我先行一步,就是为了救治大家。“

    “你有什么信物可以证明吗?“出声的是带头穿着官服的。

    我微笑着从怀中拿出一枚金牌令箭,在阳光之下闪耀着耀眼的金光,如此闪烁,如此辉煌,如此夺人眼球。

    “皇储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在众人愣神之际,后面突然传来一声无比恭敬的声音。

    我一呆,木然地转过身,一脸呆滞地看着地上,一袭绿影跪伏在地上,额头紧贴着地,一头墨发垂落两肩,绿袍贴着地面,不起一片袍角。

    “什么?竟然是皇储殿下?”

    “堂堂皇储竟然放下千金之躯,深入瘟疫之地?”

    “皇储殿下,竟然要与我们同甘共苦?”

    “皇储殿下千岁——”

    人群中突然一声欢叫,然后一声声三呼千岁之声如浪潮般涌来,不绝如缕。

    我一步一步走向那个依旧伏在地上不起的人影,站在他的身边低头看着他,不知为何心突然堵得慌,记忆中,从我们相识以来,他虽称我为殿下,却从来没有跪过我。

    我蹲下轻轻捧起他的脸,犹如捧着稀世珍宝,他看着我,然后别过脸,而我再次让他的眼对上我的眼,轻轻地叹道,“我一直以为,御轻是知我心的,可是御轻,缘何不懂我心。”

    他咬咬唇,轻声说,“御轻愚钝,不懂殿下之心,请殿下降罪。”

    “唐、御、轻。”一字一顿似是轻叹,似是轻唤,看着他略微不知所措的样子,我再次轻叹,将一颗药丸塞进他的嘴里,嘴角笑容清淡,“起来吧。”

    然后起身走向县令,在他们面前站定,淡淡地说道,“马上找人在县衙门口搭简居,搭四个简居分别以甲、乙、丙、丁为代号,现在就行动,然后将所有人带到衙门,本宫会在那里摆桌问诊,所有人都要去,一个都不许落下,明白吗?”

    “是,微臣遵命。”县令略微激动双手行礼在前,然后沉吟片刻,问道,“可是,殿下瘟疫蔓延,您的身体……”

    我微微一笑,“本宫既然是学医的,那么,我自己自然知道情况,萧大人莫要担心。”

    萧清书这才恍然大悟,点头说道,“是,微臣这就去办,殿下,请。”

    我点头而笑,走在他们让出来的路,看着那一双双激动眼睛闪着兴奋的光芒,一张张喜极而泣的脸,我想我很多年后亦是不会忘记的。而我只是点头给他们安心的微笑,而就是这微笑让他们信心百倍,更加燃起求生的欲望。

    县衙外门庭若市,到处是人影晃动,或有低咳或有轻慰,县衙两旁搭着简易的简居,他们一个一个排着队,我一个一个把脉。按照他们的脉象所反映的情况将他们分配在不同的区域。

    “你脉象虽弱,但瘟疫却并没有侵入你的内附,还算是比较好的,先去萧大人那喝碗汤药,再去甲居吧。”我微笑着对着面前那个脸色略微苍白的男子说道。

    “是,多谢殿下。”男子满脸感动,向我道谢。

    我点头示意他可以走了,然后转向旁边的位置,看着一脸忐忑的十二三岁的小男孩,我亦是微笑地看着他,手搭上他的手腕,“你看起来很精神呐,男子汉可没有那么容易倒下的呢,”然后另一只手搭在另一个人的手腕,继续道,“知道吗?我认识一个和你一般大的男孩,他很是勇敢呢,当初我救下他之时,他可是独自面对七八个想要杀他的黑衣人,但他却丝毫都不害怕呢,即使一般人碰到如此也会吓得屁滚尿流跪地求饶吧,可是他连求饶都没有说呢。”

    然后对着旁边那个人笑道,“还好,不是很严重呢,去唐世子那吧,喝汤药吧。”

    “是,殿下。”然后转身便走了,然后下面的人马上补上。

    “那后来呢?他怎么样?”男孩一脸好奇地追问道。

    我搭上那个人的手腕,转向他,“后来,我就救了他啊,然后他便跟在我身边了,现在我要来这里,就没把他带来,下次等你裁了,我带你去见见他。不过现在呢,你得去唐世子那边喝汤药,听到了吗?”

    “嗯,我要早点好起来,帮殿下姐姐的忙。”男孩双眼亮晶晶的一脸兴奋。

    我笑着点头。

    “什么姐姐,要叫殿下,不可以这么乱叫。”男孩的母亲轻斥着。

    我摆摆手,笑道,“不碍事的,我喜欢孩子叫我姐姐。”

    “可是殿下……”孩子的母亲还想说着什么被我阻止了,然后道声谢便离开了。

    我看着前面的女子,轻声笑道,“姑娘可许了人家?”

    女子脸色微红,轻声说道,“还没有。”

    “哦?是吗?本宫给你牵线可好?”我亦真亦假半开玩笑地说着。

    女子脸更红了,低下头不语。

    夜晚,夜星依旧明亮,满室烛光,窗外树影婀娜,清风扫过,一豆烛火摇曳,满室药香弥漫,到处是草药轻颤,清风过处,药香浓郁。

    “殿下,很晚了,该歇息了。”御轻在我身边轻声提醒着。

    我没有理他,依然伏在案几上奋笔疾书,睫毛都未曾颤动半分,自从前日之后,我们很少说话,我不想见他,他不敢见我,我以为,这段时间我们就会秉承着,相见不如不见的名言,就这样过着,直到回京。

    葱白玉指覆上我的手,我停下,眼睑微沉,面无表情,不动,不扯,不挣,不言,不语。

    “绾衣……御轻知道错了。”他的声音轻轻,低沉而清润,带着略微的委屈与恳求。

    我依然稳坐如山,没有任何动作,依旧面无表情,依旧不动,不扯,不挣,不言,不语。

    他的手握得更紧了,却是无言,只是紧,更紧。好像要把毕生精力全部放在手中。

    “绾衣……”又是一声轻唤,带着低低的轻求。

    我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合岭县的百姓并没有完全脱离险境,你让我如何睡得着?”

    “绾衣?”有点诧异带着试探的轻唤。

    我转头看向他,看着他眼中闪着激动的光芒,轻轻一笑,“怎么?难不成御轻是想过来对我施以美男计,让我放下手中的事,与你同榻而眠?”

    御轻如初时那般,脸颊绯红,声音低低,“御轻,没有此意。”话虽然如此,可握着我的手的力度却一点都没变。

    我依旧轻笑,“那御轻是想来做什么?只是来摸摸我的手有没有当初那么白嫩?那么胸要不要一起摸摸,看看手感有没有变差?”

    果然,御轻一听,马上放开我的手脸“唰”的一声变得更红了,连忙退后了几步,将手拢进衣袖内,声音急切,“不是的,御轻绝无此意,请殿下莫要误会。”

    我站起身来,看着他笑意吟吟,当然也可以是笑意“淫淫”,闲庭漫步似的向他走去。

    御轻再次后退几步,望向我,满脸羞色与不知所措,声音更加急切,“殿下,御轻不敢冒犯殿下,若刚才有得罪之处,请殿下责罚。”说完又退后几步。

    “站住。”我停下皱眉叫住他。

    御轻停下脚步,茫然地看了我一眼,不安地瞥过头,紧咬着嘴唇。

    我走向他,手覆上他细致的脸颊,轻笑道,“御轻在害怕什么?不会怕我吃了你吧?呵呵……”又是一阵轻笑,“御轻长得的确是秀色可餐,怎么御轻在诱惑我吗?所以……御轻刚才只是在以退为进?”

    “不是,御轻没有。”御轻紧咬着唇轻声道。

    我看着他,眨眨眼睛,然后低叹一声,“御轻又说谎了,御轻还是这么不老实。”

    “御轻没有。”在我的淫威之下依然轻声否认。

    我皱眉,一脸的不高兴,“御轻,否认,要罚;御轻,狡辩。罪加一等。”

    “殿下……”声音切切,略带求饶

    我扬着下巴不理他,转身便走,可刚踏出一步,衣袖就被抓住,我的笑容更大,背对着他,不语。

    “殿下,想要如何责罚御轻?”声音低低,带着满腹委屈。

    我调整好表情,转身看向他,指着案几的砚台,趾高气扬地说道,“我没墨了,帮我磨墨,我不休息,你也休想休息。”

    “是。”轻叹一声。

    “我若渴了,帮我倒水。”

    “是。”

    “我若肩膀酸了,帮我捏肩,腿脚累了,帮我捶腿。”

    “是。”

    “脚出汗了,帮我打水洗脚。”

    “想睡觉了,帮我宽衣,身体痒了,帮我沐浴。”

    “是……额、嗯?什么?”一开始的无奈顺从到后来的一脸诧异。

    看着他一脸茫然呆呆的样子,我憋住笑意,脸一黑,瞪着眼,“你敢说个不字?”

    “不……不……”

    “嗯?”我尾音高挑,警告地看着他。

    他抿了抿嘴,眼中略微带点委屈,“是。”怎么听都有点逼良为娼的感觉。

    我笑容大大,张开手,看着他,笑得一脸无赖,“那么,御轻——我想睡觉了身体也痒了,来,帮我先宽衣,再帮我沐浴吧。”

    “我不要!”一声斩钉截铁、不容置疑、毫无转寰余地随着摔门而去的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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